“小谦,等很久了吗?”
不晓得过了多久,慕卿雨来到了季施谦得身边,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动作有些粗鲁但却没有弄疼季施谦。
“妈妈,我没事。”
季施谦看着慕卿雨,她此时已经将墨镜、口罩、帽子都摘下了,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见慕卿雨脸颊那未乾的泪痕,眼眶那未消退的红肿。虽然慕卿雨在他面前装得很好,如果他真的只是3岁小孩一定不会察觉到任何异处,可惜他不是。
“妈妈,你看这里好漂亮。”
季施谦照着慕卿雨所希望的方向前进,既然她不想,他也不愿去打破。
看着慕卿雨,季施谦突然想起他以前的朋友,他还没重生时的朋友。
那年,我们都很青涩,青春期最年华的时段。她偶尔会向我抱怨,自己的父母亲是如何如何得不好,为甚麽不可以多体谅自己一些?为什麽要限制东限制西,为什麽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准碰?为什麽?凭甚麽?诸多此类的抱怨。
後来我从老一辈的人口中得知,他们都称我们这种时期得小孩为:叛逆期。
老一辈看着我们就彷佛看着以前的自己,虽然他们给予的谏言都是他们所经历过、所体悟出的结果。
但是,我们有自己得想法,我们有自己的作法,我们能评判对与错。
虽然,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还记得那朋友时常的抱怨,虽然口中呢喃着,但却比任何人都要坦护自己的家人。因为,只要有人骂她的家人时,她就会整个翻脸,对着干都不是问题。季施谦知道她只是嘴里抱怨着,任性的希望家人给与自己多一点理解,少一点指责。
多一点甚麽,少一点甚麽。
很任性,但很真实。
因为,那正是我们所希望的。
也是小孩与大人之间所无法理解的,所应该去学习的。
慕卿雨是不是也在叛逆期呢?
这个想法在季施谦的脑海里闪了过去。
看着慕卿雨,季施谦很想安慰,但是慕卿雨似乎并不想让他参与慕家的事情,从进门时季施谦就隐约的感觉到,不论是对从小将自己带大的陈妈,或是从小与自己长大的慕荣宇。慕卿雨介绍着季施谦时都带着小心、谨慎、害怕的心情。
季施谦也想过: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每当慕家的人用打量的眼光去探究季施谦时,慕卿雨都会将季施谦藏起来,就像母鸡护小鸡一样,生怕着一不小心就被老鹰叼去了。
“小雨……”
慕蓉宇追上了慕卿雨,他上前想说些甚麽,但却又在看到季施谦後闭口不言,随後他叹了口气,理了理头绪後才在次开口。
“小雨,你们吃了吗?”
咕鲁鲁…..
季施谦见慕卿雨闭口不语,他又不好说些甚麽,但是他得身体却很诚实的帮他回答。
“走吧!陈妈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不去了。”
季施谦无法看到幕卿雨的表情,但是季施谦却听出了一丝丝戒备感。
“你不去?难得回家里……”
“这里......!"
不让慕荣宇将话说完,慕卿雨大声的吼着,但说道一半又吞了回去。彷佛被拴了链子的小狗,想冲出去,就又只能折返。
慕卿雨的嘴唇张张合合,随後她紧咬着嘴唇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後才得以脱口而出:"这里……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家吗?”
季施谦看着慕卿雨,他很少看过她失态的模样,很多时後慕卿雨都是笑着的,任何事情她都会掌握得很好,看似感性的她其实理性多一些。对任何人都很温和,不太会拒绝,但是却又不会让人太过放肆,与他人之间保持着洽大好处的距离。
但是此时的慕卿雨却不同,她似乎想诉说着甚麽,却又怕说出口,看着这样的慕卿雨,季施谦心里头再次想着:爸,妈需要你。
“妈,我饿了。”
季施谦伸出手,环住了慕卿雨的後颈,这是他第一次撒娇,令他想不到的却是这撒娇的时间点。
但是,就因为他的撒娇,打破了慕家兄妹俩的尴尬气氛,两兄妹很有默契的没有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哥,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慕卿雨将季施谦抱在怀里,站起身往出口走去。季施谦被慕卿雨抱在怀中,他看着慕荣宇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次慕荣宇既没出口,也没阻饶,只是看着。
季施谦来回在慕卿雨和慕荣宇之间的表情游走着,他想跟慕卿雨说:妈妈,你知道吗?你和舅舅此时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是,手臂上传来的湿润感打消了他的念头,他紧紧的抱着慕卿雨,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鼓励着她,但事实却是手臂那不断更新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