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舞贵妃想阻止舒妃,却被舒妃那视死如归的眼神,硬生生的把话噎在了喉咙里。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让素心去做的,要罚就罚臣妾一人吧。」事已至此,舒妃只能将一切都道出来,原来在叶答应得罪吴琅婳的那天,无意间被舒妃知道了吴琅婳的计画,舒妃想着吴琅婳既然要以栀子花落套,不如她加个锁,让套中之人通通走不出来,也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事出来。
「不!你撒谎!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个毒妇,到死还要拖本主下水,你好狠的心哪⋯皇上,您千万不能相信这个毒妇所言,这一切都是那个毒妇陷害嫔妾的呀!」吴琅婳简直要疯了,舒妃这神经病,要死还连她一起拖下水,她不能死,她还没美梦成真,她不能死在这里。
「皇上,臣妾连破坏栀子一事都敢认了,一个小小的糕点又有何惧,然非臣妾所为,皇上就是严刑逼供,臣妾也不会认的。」舒妃说的坦荡荡,她已经可以想见自己的未来了,只是可惜,娘娘的大恩,她莫璐綨这辈子是无以回报了。
君夜曦现在真恨不得一把将舒妃一刀斩杀泄愤,可舒妃罪孽深重,他如何能轻松的让她死去,「你倒是硬气,既然你已承认,朕便成全你想死之心,常司,将舒妃带去慎刑司,朕要让她嚐遍慎刑司四十九道刑罚,刑罚完成前人不能死了。」
君夜曦话一出,舞贵妃顾不得形象了,慎刑司四十九道刑啊,就是一个挺拔的大男人都不见得能熬的过去了,何况舒妃一个深宫女子,她冲到舒妃面前跪了下来,「皇上,您不能杀了她呀!您不能呀!舒妃的背後是莫家,莫家是东赫的骨干忠臣,皇上您若杀了舒妃,岂不寒了老臣的心呀!」
「怎麽?你李凝舞现在是要做朕的主了是吧?东赫到底是君家的,何时轮到你李家当家作主了?莫家怎麽了?老臣心寒?你不会以为朕没有了你李家和莫家支持就做不了帝王了是吧?李凝舞,谁给你的自信?你信不信朕现在一刀就斩了那个姓莫的女人!」
君夜曦这下是真的怒了,他本就对李家和莫家私自暗渡陈仓之事感到痛恨,现如今竟然还敢直接当面威胁他,真当他这个皇帝是死的吗?真当东赫没了这两家会灭了吗?
知道君夜曦怒火难消,舒妃拉着舞贵妃的手,摇了摇头,她并不希望舞贵妃为了自己的事受到影响,只要贵妃之位还在,不怕大事不成,眼下舞贵妃必须要自保,万不能让君夜曦迁怒於她。
所有的人沈默了,君夜曦的一番话放大的理解,甚至都可以说是和李家翻脸了,以前君夜曦就是在讨厌李家,可都还是会维持表面和平,像今天这般指着舞贵妃鼻子骂,那大概只有在做梦的时候众人才会见到吧。
「皇上,舒妃不能杀!」安静的大殿内,静的连根针掉落都显得刺耳,可陈洛雨的话惊醒了众人,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站出来的陈洛雨,而陈洛雨并不畏惧众人审视的眼神,她双眼清澈的看着君夜曦,有如置身花中的精灵。
「莲妃,你什麽意思?」原以为陈洛雨会一起落井下石,殊不知她却是转头帮舒妃陈情,这让君夜曦对她心生不满。
陈洛雨往前站了一步,并不畏惧君夜曦那杀人般的眼神,坚定的看着君夜曦,「皇上,舒妃明知嬿贵人暗害叶答应却不加以阻止,甚至还在设暗套,臣妾也是巴不得让皇上一把处死她,可皇上,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栀子於皇上心中再重要,於朝臣於百姓那就是花,为了一片花而斩杀后妃,皇上是泄愤了,可朝臣会如何议论皇上?百姓又会如何编排皇家?」
不得不说陈洛雨的话很有道理,若是舒妃心狠手辣杀了人,想必莫家也是自知理亏不会追究,可今天到底舒妃就是破坏了一片皇上自认很重要的花,小惩大诫也就算了,为此将人送去慎刑司甚至夺了人命,这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
听了陈洛雨的话,太后也是叹了口气,「皇帝,莲妃说的是,舒妃纵然有错,可这错却不足以致死,若皇帝真罚了舒妃,对皇帝来说没有好处的。」
「皇上,舒妃罪无可赦,您身为天子,断不能为如此女子因此事而遭到诽议,臣妾斗胆,不如留舒妃一命,将功折罪。」
君夜曦在陈洛雨说完的那一霎那,他冷静了下来,确实,舒妃纵然罪该万死,但眼下却不是时机,舞贵妃身边的艳嫔已经被拔,若是在将舒妃除掉,舞贵妃明面上的帮手就没了,不如⋯⋯
君夜曦笑了,他笑开的眉眼看着陈洛雨,「爱妃说的是,是朕鲁莽了。」他转头看着常司,「常司⋯拟旨,莲妃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以德为本,乃六宫之典范,着册封为贵妃,三日後行册封礼。」东赫开国以来,贵妃之位一直都是两个名额,可为了显贵,历代东赫帝王都是只封一位贵妃,可以说快成为东赫不成文的规定了,可君夜曦偏偏不这麽干,这老祖宗不是规定了能有两位贵妃吗?那他就封两位贵妃。
「至於舒妃和嬿贵人嘛⋯莲贵妃言之有理,不如就让莲贵妃亲自教导,即日起,舒妃和嬿贵人迁居芙兰宫偏殿,为表愧对花草之心,另命二人共同悉心照料芙兰宫中蓝玫瑰,失一草杖责十落一花杖责二十,盼二人为此借监,铭记於心。狟王,随朕一道回怡心殿。」
说完,君夜曦就和君夜仼带着战无离开了芙蓉宫,留下一干错愕之人,太后对着陈洛雨耳提面命了几句後,便让梅妃送她回宫了,这一天发生了那样多事,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很快,殿中只剩下四个人,舞贵妃紧握着双手,她恨不得一爪撕烂陈洛雨的那张脸,这样的女子竟然和她平起平坐,她凭什麽!
「真是恭喜了,莲贵妃。」扬袖一甩,舞贵妃气愤的带着舒妃进了内殿。
吴琅婳的心难以平静,这次的事非但没有拉下叶答应,还生生的把陈洛雨给挑上了贵妃之位,而她呢?她得到了什麽?原以为皇上心中是有自己的,可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莲贵妃,真是恭喜了,踩着别人脸面往上爬,真想瞧瞧娘娘的脸是怎麽做的?好让嫔妾也学习学习。」
「未来的日子,长着。」陈洛雨丢下这麽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对她来说,和吴琅婳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君夜曦一道圣旨便将她推到风尖浪口上,可这却也是她的机会,一个君夜曦亲手赐予她的复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