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浓厚的醉意冲上脑门,我才意识到自己喝了三大罐威士忌,但我能确定自己还没完全醉,反倒是在一旁的简浚乐喝到第二瓶时就醉的开始胡言乱语。
「简小乐你起来啊,战斗力也太浅了吧?」我晃了趴在桌子上的简浚乐的手臂。
他坐直身子,「我没醉!」话是这样说,但他眼睛没睁开、满脸的通红,和那摇晃的身躯,一看就知道醉了。
「那继续喝。」和他乾杯後,我又将威士忌一口饮下,调酒师也在我放下酒杯後,替我到上新的。
当简小乐喝完杯中所剩不多的威士忌时,他又开始胡言乱语,「苡芯,你为什麽那麽傻?要一直惦记着不会回来的人。」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抓住我的手。
我我皱着眉,不解的看他,谁说姜彦凛不会回来的?他明明就在我梦里回来好几次,只是还来不及抓住他,他又再度消失在我眼前。
「会珍惜你的人在这啊!你怎麽老是只当我青梅竹马啊?」他扁嘴,满脸哀怨的看向我。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麽,而我也不想听懂。
「简浚乐你醉了。」我推开他的手,拿起桌上的嘴,又再次将它一口气喝完。
「我没醉!」说完他还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该死的姜彦凛,还我十七岁的严苡芯,我不喜欢现在的严苡芯。」
闻言我转过头,眼神淡下的看着简浚乐的侧脸,十年的时间,就足够让一个原本乐观开朗的女孩蜕变成冷酷无情的女人。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来怀念那些过往;十年的时间能让一个稚气的男孩,转为有担当的男人。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让一切改变,这十年我承认我都活在姜彦凛的阴影底下,无法逃开。
我深吸一口气,紧抓着小乐的手臂不放,「十七岁的严苡芯就让她活在有姜彦凛的过去,现在是二十七岁的严苡芯在前进。」
我们不能停滞不前,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能为了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就如同我,不能因为一个姜彦凛,放弃我大好的人生。
但我依旧没从对他的爱里毕业,十年了,对他的感觉一如当初的,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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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先将简浚乐送回家後,我才自己搭计程车回家,整路上我都在想着自己为什麽会对姜彦凛那麽执着,难道真是因为他是我在十七岁时爱上的男生吗?如果真是,那我真的太幸福了,爱上了一道不属於自己的光。
家门才半开,就发现里头亮着微光,奇怪?我记得出门时家里的门窗电灯我都有关,怎麽会有光呢?难道是……闯空门?
醉意全消,我战战兢兢的走进家门,手里还紧握着防狼喷雾,没看清里头的人,我就大吼的按下喷雾,水气瞬间散出,那人站起来「啊」了声,就跑的离我远远。
「严苡芯你干什麽?」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挥手试图让雾气散去,好让我看清发声人。
过了半响,雾气散去,终於能让我看清那人是谁了。
「维允哥?」我惊呼,「对不起!」刚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偷,才会反应那麽大,顿时我深感抱歉。
「以後可以看清楚在喷吗?好在我反应过,不然後果就不堪设想了。」他徐步朝我走来,「最近过的如何?」他顺势的坐上沙发。
我收起防狼喷雾,往他身旁一坐,「有看到我的新闻吧?还不错呀。」
维允哥是除了简浚乐他们以外,我最常见的一个人,他把我当妹妹一样关心照顾,不知道是出自於他的本意,还是姜彦凛叫他这麽做的呢?
「等等,现在应该要改口叫你炎翼哥了吧?」看着他的侧脸,我勾起嘴角轻笑。
这十年,维允哥变成炎翼哥,并不是他改名,而是才是他真正的姓名,向炎翼才是真正的他。
「都可以以你习惯为主。」语落,他转过头眯起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後才开口道,「苡芯你变的好多。」
熟悉的话闯入我耳里,我愣愣的看向炎翼哥双眼,那眼神透着过多的怜悯和同情。
「从你身上我彷佛看见小彦。」他再度开口,而这话是我这十年来最想听见的话。
我藉由变成他,来记住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我什麽也做的出来。
我扯了嘴角,「是吗?」
「就连现在回话的方式,和那嘴角,都跟小彦有几分相似。」炎翼哥伸手拉了我的脸颊,「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搞成这样有什麽不好吗?用这种方式来记住姜彦凛是我所想的,也因为这样我变成更好的人,你说有什麽不好?
我拨开炎翼哥的手,眼神冷下的看向他,「这都不是重点吧?」
「那我现在和你说的,对你而言不知道是不是重点。」炎翼哥清了下喉咙,「小彦回国了。」
顿时内心揪了下,不知道为何的,听见这话我没什麽开心的感觉,反倒格外的平静,或许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渐渐淡去,但对他的爱,我能确定依旧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