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觉得名叫凯的小子又瘦又矮，长相也略像女孩子，比如他的鼻子像男孩那么高，而是带点弧度，又比如嘴巴小巧丰满，但是凯倔强的眉毛使彼得确信她是个男孩。
直到凯洗完澡出来，胸前小小的隆起让青春期的男孩傻了眼。
“你你……你还是个男孩吗？”
凯特的眼部肌肉在抽搐：“当然不是。”说着给了真正的男孩一个鄙夷的眼神。
于是彼得在梅姨促狭的目光中红了脸。
事实上，除了梅姨在初见凯特时感到意外之外，“凯”是女孩的真相先后震惊了彼得、班主任以及迟钝的罗杰斯先生。
此事还在复仇者联盟内部掀起了一波对美国队长搞错被监护者性别的嘲笑。
当然史蒂夫表示万万没想到。
娜塔莎接着表示一定要让老化石多见识见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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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凯特无比期待阔别三年的学生身份，但她新生上学的三把火很快就被沉闷的课堂和课间熄灭了。
无论是在文学还是数学物理课上，凯特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而且班级跟本没有人对半路挤进来的新同学有过分的好奇，大多只在小圈子里谈笑。凯特每次插进他人的对话都会被反弹出去。
每次被老师要求回答问题，每次都收获同学的哄笑。
天书一样的课本，漠然的同学，加上一个沉迷学习的书呆子彼得，简直凯特无聊到托腮在课本上涂鸦。
就这样，仅仅三天后凯特的物理课本上就留下了几十处图画，不过每一处都是当初她在史蒂夫速写本上看到的那只马戏猴子。她尝试回忆他的其他速写，可是自己的榆木脑袋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印象了。
她尝试画隔一条走道的爱丽丝·布莱克——班上最好看女孩的侧脸，不过自从发现包括彼得在内的五个男同学都同时看了一次爱丽丝后就转移了对象。
她决定画最丑的男生，起码她能够享受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这是很让人上瘾的。
安静而平凡的校园生活维持到第四天。
爱丽丝问她有没有“借用”过她的唇彩。
“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做过，“没有。”
爱丽丝用冰蓝色的大眼睛盯着凯特，红唇摆出微笑的形状，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被误解的感觉让人有点火大，凯特再次强调她没有。
另一个女生走到爱丽丝桌边，手撑桌子，包裹着牛仔裤的腿交叉。
“谁都明白‘借用‘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而你当然会否认，因为——你是偷的。”
最后她拔高了音调，好让全班人用目光谴责凯特。
“或者是光明正大拿的。”
向来脾气火爆的凯特不禁拍案而起，习惯性地把衬衫袖子拉到手肘——用来显示胆气，打劫的招牌动作。
“我说，没.有.！没有借，没有拿，更没有偷！”
她努力压抑着骂人的冲动。
而坐在凯特前面的男生插进了紧张的气氛。
“我……我好像听到凯特·布朗……问过爱丽丝能不能借她看看……她说那很漂亮！对！这是真的！一定是她偷的！”
凯特感到愤怒又难堪，因为她的确在搭话时说过，也真的小心翼翼地羡慕过，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呀！
有人劝凯特把唇彩交出来，好像认定新来的她就是小偷！
她看向彼得，彼得的脸色很窘迫……
“Fuck！”火药桶点燃了，凯特一把揪住那个男生的衣领，“你喜欢爱丽丝就能够血口喷人吗？”
男生看了看左右，然后一把把瘦削的凯特推开了，她撞歪了后面的桌子。
一大群男生涌上来，企图推搡这个不像女生的“小子”。
彼得奋力制止了他们，不过他们大叫“书呆子彼得喜欢小偷凯特”。
彼得的耳根红了。
回家的路上彼得偷偷瞄一眼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思忖了一会。
“所以……周末去图书馆怎么样，那里更有利于学习。”
“不要。”
“别这么说，”彼得试探，“那里还有最新公开的美国队长的文献资料。”
去他妈的美国队长，凯特心想，在她被威廉打的时候连个蜘蛛侠都没出现！
她会一直记得彼得没有立刻站在他的同居小伙伴一边，她以为他们是朋友。
不过……
“那好吧。”
彼得松了一口气，没有人不崇拜美国队长，更不用说有个美国队长做监护人的凯特！
然而凯特根本就没有往纽约市图书馆方向走过一步，只是找个借口让彼得先去，自己却非常快活得按响了史蒂夫公寓的门铃，顺便和对面的漂亮女人打了个招呼。
可怜的彼得只收到一通戛然而止的电话。
“我知道，你也喜欢爱丽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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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阳光未免太好了。”史蒂夫一开门就看到笑容过分灿烂的凯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当初捡来的小子真正的样子。
她穿着黄色棒球服外套，白色体恤和牛仔裤，还有一双嫩黄色板鞋，看起来的确是十七岁酷女孩的打扮，而且她的头发很短。
像朵快乐淘气的黄色小雏菊。
凯特一点不认生地从史蒂夫胳膊下钻进公寓，绕着格局转了一圈，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看来你上学的第一个星期还不错？”史蒂夫挑起左眉，嘴角微微提起。他看见凯特提起水壶飞速倒了一杯，然后转过身来坐到厨台的大理石上。
她一口气喝完，傲娇地抬起下巴。
“凯特在哪都能混得好，同学们都很喜欢我。”
“那可不见得。你还有东西欠着没还。”
想到那五美元，凯特假咳了两身，从台上跃了下来。接着跑到阳台上的画架边。
“坦率说吧，我要学画。”
“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谈过这个话题。”
“确实，但我要学画。并且我能画。”
史蒂夫看见凯特手里的“马戏猴”，不得不说的确很像。
“我可以为你找为专业的美术教师。”
“没门！我的监护人应当负起点责任，你休想把我甩给别人然后过自己的生活！”
“我很忙。”
凯特讨厌人说忙，从前老布朗就忙得一天到晚不见影，事实上他在情妇家里厮混。
“超级英雄才忙，你一定在诓骗我。况且你现在就有空！”她抓起一支碳棒，在米黄色的纸张上涂鸦，“不然你就扼杀了一个艺术家。”
史蒂夫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想到小雏菊是森林里调皮捣蛋的精灵贝蒂斯。
“我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那就现在。”
“仅此一次。”
“不可能。每周六我都来，你不在我再走。”
美国队长考虑到整栋楼以及附近都在神盾局安全范围之内，沉吟一会终于答应了，何况他对自己的美术专业水平有一点自信，即使七十多年没画。在没有入伍之前，美术几乎是他唯一的强项。
凯特激动得原地跳了两下，接着热情地抱住史蒂夫。
“你的身材真好，你的脸也帅，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完美的人！”
他呼吸一滞，突如其来的热情实在让人有种招架不住的尴尬，不过他很快把凯特按在了椅子上。
“你得从素描学起，所以先把这张纸用线条排满。”
“只是线条？”凯特扭过头，白褐分明的大眼睛紧紧注视着史蒂夫。
“除非你不想学，”史蒂夫稍稍歪了下头。
于是凯特赶紧扭会去。
“从短线条排到长线条，轻入轻出。”史蒂夫用一只铅笔示范。
凯特排出了一组“钉子”。
她撅起小嘴，然后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触碰了一下。
“手腕抬起来，不要按在纸上。”史蒂夫低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接着凯特的手被他的手抱裹住了，一股稳健的力量控住她在纸上游移，“像这样。”
凯特突然感觉周围的尘埃都在跳踢踏舞。她好像头一回被这样温和而包容的气息笼罩，而且还来自一个男人。
好奇怪。
太不自在了。
她轻轻扭扭脖子，不敢大幅度转动，因为他就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