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魏文漠的爷爷缓慢的睁开眼睛,眨眨眼睛待聚焦後,他转过头去,一脸温和的看向不知道什麽时候来的魏文漠,「文漠,你回来啦。」
「爷爷,我回来了。」望着庭院发呆的魏文漠,听到爷爷出声喊自己便马上乖巧的回答。
阳光照在他爷爷脸上让人感觉像一阵温煦的微风,魏文漠嘴角勾起,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光总让他感到温暖且安心,「爷爷你想睡觉怎麽不进屋去?在这里睡会感冒的。」,虽然说现在是九月中旬,天气还很炎热,但爷爷年纪大了,一不小心感冒的话就不好了。
「我没有睡着,我这不是睁着眼睛嘛。」魏爷爷这是睁眼说瞎话吧,老人家咳了两声马上转换话题,「你晚上也过去对面吃饭吗?」
「没有意外的话。叶妈妈今天请我过去吃晚餐。」
「那就过去吃吧,不要不礼貌了。」
「爷爷也过去吧,一个人在家里吃,多寂寞呀。」魏文漠一个人在家时不怎麽开伙,因为就他这麽一个人,还要煮饭他嫌麻烦,但在某次叶紫阳来找自己时不小心被她撞见,他用泡面随便搪塞,从那之後叶家天天都会找他一起吃饭。
为了照顾父母亲不在家,又不爱下厨做菜的魏文漠,叶妈妈总是笑呵呵的做出丰盛的料理招待他,蹭饭久了也就习惯了,之後的每天魏文漠都会出现在饭桌上,叶家的人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倒很欢迎他。
但魏爷爷就不一样了,他老是一个人在家自己煮饭自己吃,准备的量很少也很简单,不管魏文漠怎麽劝,爷爷就是坚持自己在家吃,魏文漠知道,爷爷总会在吃饭时间,拿出奶奶的照片摆在圆桌旁,就像是两人一同吃饭那样。
「我如果也一起过去的话,你奶奶会寂寞的,不用担心我,我和你奶奶一起吃就好。」魏爷爷挥挥手,像往常一样拒绝了。
奶奶是在二十年前病死的,是乳癌,发现时已经是末期,明明早在初期时治疗的话痊癒的可能性很大,但奶奶就这麽一直拖着,一直不敢告诉其他人,爷爷说她总爱挂在嘴边的话是,「年轻人嘛,事业刚起步,我怎麽好意思去麻烦自己的儿子和媳妇。」
但爷爷才是最自责的那个,听说奶奶走时,他低潮了好一阵子,直到魏文漠出生时情绪才好转。
「明明就是天天睡在一起的枕边人,我怎麽会没有发现呢?」爷爷每次说起奶奶的事,都是满满的惋惜和不舍,直呼自己有早点发现就好,搞不好现在人就还活着。
二十年过去了,魏文漠也曾问过爷爷,「爷爷你当初不过六十多岁,怎麽不再找个伴陪你呢?」
「我再找个人陪的话,你奶奶她怎麽办?」从话语中就能感觉到魏爷爷对自己妻子的专情和思念,也因为这样後来这事,就谁也没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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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午休,学生会正如开学时开学典礼所说,要举办学生会的招募面试,因为学生会是要代表学校举办大大小小的活动,并代表学生发声,所以招募的人可不能随随便便。
叶紫阳拉拉领结,紧张的手足无措、来回踱步,「怎麽办?我好紧张喔,要是说错话怎麽办?」,她手心微微冒汗,和靠在墙壁上气定神闲的魏文漠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有什麽好紧张的,进去随便说说就能出来啦。」魏文漠慵懒的打个呵欠,开始有点犯困,刚吃完饭的午休,叶紫阳就跑到班上来找自己,像是怕他临阵脱逃一样。
「我可不能这麽随便,这可是攸关我的人生大事呀。我说漠漠你把领带打好啦。」叶紫阳忍不住唠叨,伸手将魏文漠的领带乔正系好。
这所学校的制服还需要打上领结和领带,本来是规定所有学生都得穿戴整齐打好领结和领带,但後来学生们嫌麻烦,总会在老师和教官不注意时把它拿掉,在多人连署抗议後决定,只需要在重要场合系上就可以了,然而这项规也定已经改了好几年。
「我们有必要打领结、系领带的吗?这又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场合。」魏文漠低头看矮自己快要两颗头的叶紫阳,正专心的帮自己系好领带。
「重点是态度呀,你要让学生会的人知道你很注重这次的面试,他肯定会因为你的用心而注意到你的。好了,完美。」
会议室外面有将近二十多名的学生正在等着,不管是一年级的学生还是到三年级的学生都有,有的人和叶紫阳一样神色紧张、有的人泰若自然、也有人正认真的看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稿子,「难道你是打算进去说场演讲吗?」,见状魏文漠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7号,叶紫阳同学在吗?」没多久有个三年级的学姐,拿着板子开始喊人,一喊到叶紫阳的名字,她就全身紧蹦,紧张的看着魏文漠,「那我要进去罗。」
「不要太紧张,放轻松。」魏文漠轻轻的拍拍叶紫阳的头鼓励她,他不能对她说什麽「你一定会选上的」那些话,他可不想给她期待,又害她落空的。
叶紫阳僵硬的点点头,就随着学姐步入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开着冷气,不仅门窗紧闭,就连窗户也拉上了,神秘感十足,想要偷听估计也听不到什麽,魏文漠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背靠在墙壁上,等着叶紫阳出来。
没几分钟後,门被转开,叶紫阳朝里头走了出来,她不同进去时那麽紧张,一脸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往魏文漠的方向走来。
「如何?」瞧她一脸轻松的模样,果然面试比想像中的简单吗?
「都不是什麽太难的问题,只要按照平常心回答就可以了,不需要太紧张。」
叶紫阳模棱两可兴奋的回答。一扫刚刚的情绪,到底刚刚紧张的人是谁?
魏文漠排号,是最後一个面试的人,只要是面试完的人都可以离开了,人选则是会在几天後公布,不需要留下来做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