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鬼你怎麽又哭了啊?是谁欺负你?」幼儿园教室角落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那,正义的我也蹲过去边摸他的头边问。
他是我爸爸的朋友的小孩,我们从小玩在一起,他裸体我看过,一起洗澡,也一起睡过的青梅竹马。
「花...花花班的秉宇又来打我...我要我给他吃糖糖...」蹲在角落的小宇灿抬起头看向我,然後伸手抓住我的衣角,声音一抽一抽的像哭了好久,左边鼻孔挂着的绿色鼻涕这样闪啊闪的,激动的时候吧,还会感觉要脱离母体似的,超恶。
「什麽!又来!」我激动的大喊。
作为一个正义3岁小女孩的我是不可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想起前几天吧!妈妈说做人呢,要能屈能伸。
能屈能伸是什麽呢大概就是膝盖能弯然後能打直吧!
行!我能!
妈妈说她最痛恨食言的人要我以後绝对不可以食言。
食盐是什麽呢应该就是指吃盐巴吧!
也行!我吃糖!
最主要是妈妈说别人娶了我呢就是他要保护我,还又举了个例子说如果我娶了人家就要保护人家,就像爸爸保护妈妈那样。
「嗯!」小小年纪的我就这麽用力点了头,对妈妈笑着说懂了。
小佳佳啊小佳佳,你那小小的脑子能想成这样真是太强大了。
「灿灿啊,大不了我娶你吧!我保护你!你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拥有强大理解能力的我,摸摸傅宇灿的头,温柔的对他说。
「真的吗!我只嫁你!」傅宇灿听了马上点头,破涕为笑。
终於!我可以不会被欺负了!
就这样,从那天起,只要在幼儿园不管到哪我们两个都这样手牵手一起走,在我的威胁下也没人再敢欺负灿灿。
「灿灿啊,你擦擦鼻涕吧,快流下来了。」我指着他左边鼻孔里流出来的绿色黏稠状液体说。
谁知道他吸吸鼻子,绿色黏稠状液体就消失在我眼前,只听到他说。
「好了。」
「...」
我们就这样一直这麽幸运的同班下去,直到我们七岁那年暑假,我家搬到交通方便的都市。
「你走了谁娶我...」走的前一个晚上,傅宇灿眼泪就像水龙头漏水般的狂滴,抹了又滴抹了又滴,再配上那随时可能脱离母体的鼻涕,怎麽想无视都很难…
「白痴啊,我会回来娶你啊。」我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摸到了个圆圆的东西。
伸出手来看,一颗薄荷糖。
「喏,这个借放在你这边哦,哪天回来拿的时候就娶你,一定要收好哦!这个对我来很重要,丢了就不娶你了啊。」我一边吃掉薄荷糖,一边把包装纸拿给他。
「嗯!」傅宇灿笑的好开心,小心翼翼的把薄荷糖包装纸收进裤子口袋。
「约定好哦!」我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勾手。
就这样,搬走後的几个月我们还有连络,但最後还是渐渐的淡忘对方,不再连络。
至少我是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