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肉慾》 — 第20章 春情蕩漾

程思寞翻滚在地,在嘴边不断挥着。

「啊!罗明汉,我吃到黏土了啦!」

「那不是黏土,那是艺术!」

「罗明汉,你狡辩!」

「你偷袭我!」

程思寞眼看又被困锁,双手被男人轻易地桎梏在地,她随即转成了泪眼光光的委屈。

罗明汉这回不再中计,嘴角冷笑。

程思寞看眼泪攻势无效,不服气地嘟翘着嘴唇,鼓着面颊,低声下气求饶,「我认输了。」

罗明汉看得好笑,神情刷起柔和,双手依旧压着女人的动着歪脑筋,想窜逃的双臂。

这时,他迷蒙的眼眸里,滚起一丝慾望的冲动。抿着温热的薄唇,缓慢轻柔地朝女人的嫩唇落下。

程思寞猛然伸手抵开,撑在罗明汉的肩膀处,神色紧张飘移,语气幽微轻细地喃喃说着,「罗明汉,我……我,不喜欢医师。」

罗明汉身形一楞,停顿半晌後,扬起淡笑,「我知道,但你不喜欢的是医师,不是罗明汉。」说完,未等程思寞回应,罗明汉便霸道地覆上热吻。

「罗明汉!唔……你无耻,你嘴角都是黏土啦……」程思寞趁着唇嘴挪开的缝隙,吐着娇声的抱怨。

闪躲的动作,却很快地沉醉在罗明汉的深情里,像是汪洋的小船上下沉浮。

罗明汉的吻很霸道,却也很温柔。很有节奏地吸附着她红唇里寸寸的芳香,挑开她羞涩的软舌,滚着焚身的慾望。

「寞寞,你的嘴唇好软啊!」罗明汉略抬起头,松开臂弯下的女人,嘴角荡漾性感。

程思寞听得羞愧脸红,才发现自己刚刚在罗明汉的带领下,竟然没了矜持,主动回应多次。

「罗明汉!你无耻!」程思寞钻出男人的胸膛下,双手摀面,娇愤地踱着步。

之後,那一句「罗明汉!你无耻!」,不论白天黑夜,都充斥在这破旧的老房子周遭。

有时在松木林里,跟着冷风穿梭。

程思寞总是藉口要到松木林捡柴火,结果往往走没两步就喊脚酸,罗明汉低怒抱怨,却还是任由着程思寞爬上自己的背。

有时在柴烧窑场边,和着乾柴烈火的迸裂声四散。

罗明汉总是藉故回去拿热茶和毛毯,故意躲在林子後的小路里装神弄鬼,非得程思寞怕得哭叫他出现。

有时在桂花园里伴着彩虹,洒着井水打闹。

程思寞总是将水龙头拆下,让冰冷的井水哗啦啦地喷在泥泞里,气得罗明汉将她罚站在太阳底下,非得晒乾衣服才准回来。

有时在工作室里,甩满泥巴的窗台间飞舞。

罗明汉总是趁着程思寞过於专注在坯土里,废寝忘食时,故意从後面将手一推,让原本塑型的坯土倒下,气得程思寞直掉泪。

有时在老屋檐下,映着夕阳的回廊间跳跃。

他们总是在彼此都休息时,一同依偎在走廊上,看着辽阔的远山,亲昵地亲吻彼此。

「不错啊!果然是春天到了。」一声踏着轻快的熟悉健步,从修整过涂着白漆的木门处冒出。

程思寞猛然从藤椅上跳起,羞涩地从身後男人圈囿的双臂间抽身,推开面颊後还磨蹭在发丝间,正忘我的热吻。

「啊?老师傅?你怎麽来了?」

老师傅阴贼笑起,双手慵懒垂後,踏着老神在在的步伐从门外走进,一副调侃地眸光打量着前方哑然,容光焕发的男女。

「寞寞啊!原来你三个多月没有回去高北市,就是跟这小夥子躲在这里播种啊?」

程思寞光着脚丫,面颊潮红,跳下走廊,快速朝老师傅的方向走去,「老师傅,您说甚麽啊?」

这时,一直不动声色,靠在藤椅边,盘腿在地的男人扬起不悦的鄙视,「播种?老头,您真当我们是昆虫啊!」

老师傅走进廊间,自顾自地朝程思寞刚起身的藤椅坐下。一手嫌弃地将盘腿在旁的罗明汉朝外推去。

「哎呀!比喻而已啦!干嘛对名词用法那麽计较啊?早说学医的真麻烦。」

说完,他挑了眉,略带警告。

「还有啊!小子,我放在你那里的陶壶,可是每天都要照阳光啊!你研究室里那叠挡阳光的书甚麽时候拿去丢啊?」

罗明汉冷眉一凛,无奈地忍气吞声。

这随心所欲的老人,可是三不五时就「造访」他的研究室,自顾自地叽叽喳喳说一堆他听不懂的陶艺精神。

还常常对他研究室的摆设指指点点,他每一有抱怨,老人就端出跟程思寞的关系,扬言嚷嚷着要去告状。真要不是看在程思寞的面子上,他早把这不受控的老人给轰出去了。

「老师傅,您常常去找明汉啊?」程思寞侧身微靠在老师傅的藤椅边,亲昵地贴着老师傅的胳膊。

罗明汉看得眼红。

但也庆幸自己的高智商,每每在老人到他研究室找麻烦时,他都忍了下来。不然,以程思寞对老师傅的依赖,说不定真的会跟他翻脸。

但就在罗明汉自我感觉良好时,老师傅含着泪,委屈落寞,「对啊!可是寞寞,老师傅告诉你,这男人脾气不好,常常把我的陶壶丢出来啊!」

程思寞顿惊半晌,不可置信的眸光朝罗明汉严厉扫去。

「明汉,你竟然?」

罗明汉头皮一麻,蹙眉看着在程思寞脑後笑得奸佞的老人,正在悠哉地梳着自己的胡子。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程思寞真的会为了这莫名其妙,个性怪异的老人跟他翻脸。

罗明汉缓了语气,压着满腔不甘,「寞寞,你相信他啊?我研究室空着的书架,全部都是这老头拿来的陶壶,我一个也没丢啊!你可以去检查。」

程思寞顿了半晌,抿嘴点头。

她是相信罗明汉说的话的,因为罗明汉除了喜欢捉弄她,调侃她之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半句谎话。

这时,藤椅上的老师傅突然捶着腰际,皱着可怜的眉头,弯着腰颤抖着,「哎呀!寞寞啊!老师傅老糊涂啦!他不是把我的陶壶丢出来,而是把我给赶出来啊!」

程思寞一听,眉头瞬间皱起。

她心疼地扶着老师傅想起身的动作,轻柔地拍着老师傅传出阵阵轻咳的背部,伸出手来帮老师傅按摩肩膀。

不悦的眸光,不自觉地朝罗明汉滚去,低语责备,「罗明汉,老师傅年纪那麽大了,你干嘛跟他计较啊?」

罗明汉睁大眼,嘴里的解释全莫名其妙地被堵着。程思寞多久没有直乎他「罗明汉」了……

这时程思寞身後的老师傅,佝偻的驼着背,看好戏的眸光滚在夕阳反射的余晖里,嘴角得意咧笑。

罗明汉瞬间收到挑衅的战帖,他嘴角拉起冰冷笑线。

下战帖啊?

他罗明汉也不是被打假的,当然接啦!

随後,罗明汉挺直腰杆,恭敬地直跪在老师傅的面前,突然朝下谦卑地九十度弯腰,语气平淡而严肃地道歉。

「老师傅,很抱歉。是明汉不才,对您不尊敬。我现在立刻去泡茶,给您赔罪。」

老师傅惊讶张嘴,滚着咕溜溜的眸光,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明汉的道歉。

这时,一旁的程思寞心疼地靠在罗明汉身旁,嘟翘着嘴,对着老师傅好声好气地劝说,「老师傅,明汉都那麽认真地道歉了,您也不要跟他计较了。」

说完,程思寞将罗明汉鞠躬弯腰的身躯扶起,轻柔地安慰着,「明汉,你受委屈了。我去泡茶吧!你在这等我。」

罗明汉朝女人温柔一笑。

程思寞前脚离去,他又立即刷下了脸。

「老头,您今天来是故意搞破坏的吗?还是要来宣示你在寞寞心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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