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青春是一個任性的人》 — Chapter 6-1:初戀的定義是什麼

✉第六章.微醺的告白✉

「是的,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距离倒数只剩下二十五分钟而已了!现场的朋友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接下来让我们掌声加尖叫欢迎我们的超人气摇滚乐团──」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年一度的跨年节目,与外头此起彼落的笑声形成了正比,然而这近乎震耳欲隆的声响却丝毫吵不醒蜷曲在沙发上正睡得香甜的人儿。

直到于母正准备替汪恩派披上毛毯时,这轻柔的动作却反而叫醒了她。

「抱歉,吵醒你啦?」

汪恩派睡眼惺忪左右张望,「……我睡着了?」

「是啊,睡了两个小时。」

「我怎麽不记得我什麽时候睡的?」印象中她明明就在跟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于母露出温柔微笑,好笑地道:「你们几个玩游戏结果你猜输了,後来你把太娜调的混和酒一口气全部喝光,没多久後你就直接睡倒在地上了,你忘啦?」

闻言,汪恩派这才想起来确有此事……

「唉,人到了一把年纪果然……哎?恩派醒啦,于取他们现在正在外面玩烟火,你也快去吧。」这时,于父走进客厅,带着笑意的脸颜藏不住倦容,一边摇摇头一边替自己冲了壶热茶暖暖身子,「年轻人真是有活力,我看连续玩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後来,当汪恩派走出别墅後发现外头竟然空无一人,她四处张望了会儿才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见五个黑色人影以及那飞舞在黑夜中的点点金光。

「你可甘愿起床啦。」

郑希奈偏头见到汪恩派後笑了笑,接着抽了根仙女棒递给她,然後将自己的仙女棒与它碰触在一起,几秒後,汪恩派手中的仙女棒也燃起灿烂光亮。

「好漂亮。」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的酒量真的很差耶,哈哈。」点燃第二根仙女棒之际,郑希奈突然好笑地提道。

「……真的很差喔?」

这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热呼呼的,心跳……嗯,还算正常。

「但那是调酒就另当别论吧。」她耸耸肩。「不过……你跟江道尔果真是青梅竹马,简直就像哥哥一样,一倒地後就立刻把你背起来,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几百次,你以前一定常常闯祸吼──」

闻语,汪恩派忍不住睁大杏眼,愣愣看着她带着戏谑的暧昧表情,惊讶道:「他背我?」

「对啊,亏你当时还抱得可紧的咧,连到沙发了你都还不肯松手,结果竟然忘……咦,该不会你还忘了其他事吧?」

「等等等等等等,什麽?我还做了什麽事?」她又一惊,一个惊叹号就够了结果现在又多了一个大惊叹号,她摇摇头试图要厘清状况,顾不得手里的仙女棒已燃烧殆尽。

「欸欸你不要因为後悔了才故意装不知道喔……」

「我真的忘记了咩!」

「那你再想想看。」然後郑希奈再次点燃一支仙女棒塞进她的手中。

於是心里开始莫名感到有些不安的汪恩派便开始慢慢回想。

她记得那时候烤肉烤一个段落後,他们六个人就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後来……後来她输了,她选择大冒险,但其他人却很故意要她到正中央热舞一段,可她是彻头彻尾的舞痴啊!她打死都不愿意在众人前跳舞,因为小学某次的运动会时每个班都要上台跳舞,当时她碍於规定所以便硬着头皮跳下去,结果太过紧张又天生舞痴结果右脚不小心跟左脚拌在一块儿,一时没站稳,砰地就跌倒了,全场哄堂大笑,两侧的同学也慌张地不知该先扶她起来还是继续跳,但毫不犹豫的是一直在憋笑,经历了这段插曲於是就造就了一段不太美好的阴影。

总之,汪恩派依旧死死不肯大冒险所以便得接受惩罚,却没想到向太娜这个疯女人竟然把好几款酒精跟饮料全都掺杂在一块儿,得意洋洋地将「自信之作」推至桌子正中央。

起初汪恩派真的很担心自己变成酒鬼後会做出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但输了就是输了,於是她在众人鼓掌叫嚣之下一口气将呛辣又甜腻的「调酒」喝得一滴也不剩。

後来……再後来……夏里衡输了,他选择真心话,几杯黄汤下肚的向太娜问:「你的初恋是几岁?」但他却没有回答因此也得接受惩罚,结果就被于取和江道尔抓去不远处的路灯下阿鲁巴了……

不过说是惩罚,但实际上没有如其他两人的意思执行,反而是三个大男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开始边打闹边追逐,而待在庭院中的她们则继续聊起关於初恋的话题。

「你们觉得初恋的定义是什麽?」向太娜的双颊泛起些许红晕,美艳如蝶。

「我觉得……对我来说,初恋就是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郑希奈说道,这时候,她的脑海中瞬间晃过了于取的身影。她不自觉地朝不远处望去,于取被夏里衡的长手长脚架住而江道尔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伸出魔爪朝于取的腋下进攻,于取摇头试图挣脱,活像个被欺负的宫女,因为他最怕痒了……郑希奈收回视线,搓了搓掌心里的暖暖包,轻叹口气。

这段感情在刚萌芽的阶段就宣告死亡了,所以她还没有陷得太深,也因此她并未拥有那种更加痛彻心扉的悲伤,某方面来说,她或许也算是个幸运的人吧。现在的她对于取似乎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爱意,而是渐渐地,只剩下纯粹的友情。

「那太娜呢?」微勾起嘴角,郑希奈问。

「第一个交往的。我觉得初恋就是第一个交往的人。」向太娜靠上椅背长腿交叠,然後捻起一片牛肉乾。「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我的初恋真的很该死啊──」话至此,她咬牙切齿地将嘴边的牛肉乾狠狠撕开,唰得一声,好凄惨。

「哈哈哈,不过你现在有学长了啊。」郑希奈笑道。闻声,眼神顿时有些迷离的汪恩派下意识地瞄了眼向太娜。

「是啊,但第一个跨年夜没能一起过上有点可惜。」

「反正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跨年啊。」郑希奈将暖暖包收进口袋,然後转头一道:「恩派呢?」

「我不知道。」汪恩派回答,但见郑希奈的表情似乎不甚满意,於是她又垂下眸认真思考了几秒钟……最後颓丧哀号:「初恋什麽的我又没有经历过我怎麽会知──」

「谁说没有?」

向太娜提高音量,而听见这句话的汪恩派竟也在下意识地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向太娜抬起食指指向路灯下的某道人影,笑眼眯眯地挑起眉,反问:「喏,不就站在那儿吗?」

顺着方向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汪恩派的目光就这麽刚好与正巧转过头来的江道尔不偏不倚地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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