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岚听到那句喜欢,下意识的关闭耳朵,强迫自己忽略,看向宁箫那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走到地上,伸出手便一把抓来一壶酒,大口饮了下去……她刚才绝对没有听见什麽喜欢不喜欢的,绝对!她幻听!
「现在大白天的,你喝酒个什麽劲呢?」若岚撕开瓶口黏贴的纸张,将酒喝了下去。
小弟啊!你那聪明睿智顾大局的传闻是不是偷偷灌水的啊?怎麽会有个谨慎的人在还未排除有可能的危险。在大白天把自己放的醉醺醺醺的?
「难怪古人说过,一醉解愁肠,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不是问你如何赞叹酒好吗?我是问,你干嘛大白天的就喝醉?」这会错意的功夫也只有酒鬼会做出而已。
「……」宁箫没有回答,若岚也不逼,一把抓起酒瓶,喝了下去。
喝了半晌,宁箫这才悠悠问道:「呐,你想不想听听一个故事?」脸色逐渐平静、眼眸逐渐幽暗,看着宁箫的这付模样,若岚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有酒水,当然就是要八卦相伴啊!
可惜宁箫这人似乎是在说要紧事,神情十分严肃,惹得若岚也开始正襟危坐。
「很久以前,我曾经明了一件事情──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信任、真正的伴陪,很多时候,人生常常会出现很多不在意料中的事情,单独一件,就会让人苦恼不已,我想这应该是上天的大玩笑。有人说山盟海誓即是永远,但人早晚会步入一个死亡的阶段,不是生离就是死别,那所谓的永远,只不过是人自己不愿接受事实而捏造出来罢了。」
「嗯……」若岚喝了口酒,缓道:「依我来看,你这样是杞人忧天。死,本是难免的,上天的玩笑又如何,我们沉溺在快乐里就够了,管它什麽生离死别,我只求一生快活,不是故作洒脱,而是认为既然已经知晓誓言不会成真,却还是努力追求的人,并不可耻。」这个问题是许多人会经历到的关卡,却有许多人非常不愿面对,她早已看开,并从中理解誓言的功效到底是什麽。
「呵……也许吧……好罗……现在开始说故事时间。」宁箫露出一种孩子上台讲故事般的紧张感,这才启齿道:「蓊氷七十年仲夏时分,太上皇驾崩时节,一个小小的生命诞生在郊外的一个客栈里,那个生命的降生,没有举国欢腾、没有许多人见证,有的只有一个产婆、客栈老板夫妇、孩子的娘亲眼目睹。那个本来如小豆丁般大小的婴孩因时间的淬炼,成了个早熟的少年。打小他们住在郊外的一个茅草屋里,种种田、养养牲畜,日子倒也十分惬意。少年的母亲便教育他,以後一定不要卷入什麽斗争中,否则只有让自己更加难过罢了。少年的母亲不知为何,常常以泪洗面,在他九岁时因病去世,少年为她守丧三年後,自己打理生活。一日,却有一台富丽堂皇的马车驶来少年的家门前,动手拆了承载满满少年与母亲回忆的房子,强行将少年掳来皇宫,嘴里不停嗤笑……好险,少年听从母亲的遗愿,终年扮矮、扮丑,才不会为自己招来杀机。进了皇宫,少年拜了一个身怀绝技的师傅,又交了个深谙毒药的朋友,自立自强的渡过五年,直到第五年,少年因婚约结识了位和自己不对盘的女子,对自己真正的目标开始犹豫了起来。」
若岚全神贯注地听着宁箫的话语,等它告一段落,她才慢慢思考了起来……宁箫是说掳来皇宫,并不是说掳去皇宫……再加上扮矮,他说得主角怎麽这麽像宁箫?
但好像又不全然是宁箫……
宁箫狡黠看了眼若岚,轻笑出声:「你很聪明,你应该猜到了吧!我说得是我自己。我的母亲是香妃。」
「那个香妃娘娘?」她虽然不涉猎皇宫史,但之前去福记饭馆打工、稗官野史也没少听。
传闻,香妃娘娘风姿绰约、容貌清丽,在当时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意外的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现今皇帝──宁风看上,纳入後宫。不过好似因为原本香妃是个青楼女子,被许多由将军府、丞相府出来的千金刁难许多,再来就是因为当时气焰嚣张的李妃无故说出香妃下咒准备害死太子、香妃和其他男人有染,香妃因而被宁风流放边疆,至於有无子嗣,还是个谜团。
「没错,我娘一开始便不是有意要介入宫斗之中,不过是身不由己,成为了别人的待宰羔羊。要不是当初帮我接生的产婆透露消息,宁风也不会特意来接我回宫。」
「但,这样说不通啊,你的凋王是太上皇赐号,但你一出世,太上皇便仙逝了,怎麽帮你取号啊?」
「我爷爷?呵呵,他是唯一知晓有我存在的人,听我娘说,我爷爷是很关爱我的,否则也不会不跟身为孩子的父亲的宁风道出我的存在,他很迷信一种卜术,算出我可能大概的模样,便为我赐号了。」
「是吗?」若岚回想起以前,宁箫曾经无意间脱口而出的「我娘会担心的」,应该是还想像着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世上吧!
「我的终极目标,便是毁掉那断送我母亲的命的凶手,宁风、李璿英、张天蝶、张天烇。」宁箫眉宇间透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感伤,但眼底却尽是杀意与恨意。
若岚蹙起眉头,想了想宁箫刚才告诉她的所谓「故事」的内容,发现有些与她所知的宁箫有些不吻合的地方。难不成,宁箫是在为她阐述他的计画与秘密?
那麽,宁箫还有一个师傅、一个好友?若岚看了眼宁箫,察觉後者并无详细解说的意图,她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只好就此打住不过,有一件事,她犹然想和宁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