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左氏冬春 — 06你才是斷袖,你全家都是斷袖!

回到琼姿院,坚称自己身子不适,试图打发那三人,没想到他们反而坚称要照顾我,而留下,以至於现在的局面。

我坐在房间床上,左秋铭坐在我床头侧要我靠着他,李然站在一旁用力地盯着我,冷渊坐在床侧,端着药,贤慧的一口一口喂我,有耐心的一汤匙一汤匙的吹凉。

……药的温度是刚刚好,不过,能不能给我让我一口喝完,这药真的很苦呀!

「药给我,我自己喝。」忍无可忍,我发言。

「雪儿不想你喂,拿来我喂!」看着伸手要抢碗的左秋铭,觉得孩子气的他,真的很可爱~小号的漂亮爹爹!但是,少年~这不是谁喂的问题呀!

「别淘气了,乖,把药喝完,张嘴。」冷渊笑容僵了僵,继续温柔体贴的服侍我,任谁看来都很难不相信,他不爱我。

「我……」我不要一口一口喝!

「娘娘腔,左小姐说了,她要自己喝。」噗哧~李然居然叫他娘娘腔!

「雪儿不怕,我来喂你,冷渊,碗给我。」左秋铭摸摸我的头,伸手要碗。

「如梦、如幻?」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折磨死的!

「是。」如幻迅速的递了一碗药给我,我连忙接下,很乾脆的一饮而尽。

有点烫…可是总比继续一口一口喝好,这药总是该死的苦。

冷渊把碗塞到李然手里,塞了一颗红色的球状物到我嘴里,指腹摩娑着唇瓣。

甜甜的,是上次那种糖果,入口即化,不对!他在做什麽!

这只不要命的狐狸,居然敢……轻薄我!还当着大家的面!

「流氓!」我起身要打人,绊到愣傻的左秋铭,跌到李然身上,抬起头转过去要瞪冷渊,唇瓣瞬间擦过李然的唇,我讶异的回看李然,他满脸胀红的看着我。

「……」冷渊将我扯进他的怀中,他特有的气息垄罩我。

「…混…帐!」我含糊不清的咒骂,使命的想推开他,他却搂我更紧。

「混帐!」在他离开後,我伸手要搧他,却被他反手扭进怀中。

左秋铭一脸菜色,李然满脸苦涩,如梦跟如幻低着头站在一旁。

「冷渊,再不放尊重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因为他跟我有婚约,所以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老娘都还没嫁呢!

「喔?雪儿意欲如何?」冷渊贴着我的耳朵讲。

「我…我…咬舌自尽!」气死我了!狐狸!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敢你就试试看!」冷渊捏住我的下巴,眼露杀气。

「冷渊,雪儿尚未嫁给你,就还是我左家的二小姐,再说,我下午已经跟你退婚了!」左秋铭回神了,炸毛的小兽型态,对冷渊咆啸。

「退婚了?」李然喃喃自语,扬起微笑。

「……」装死,我两眼一闭,全身放松。

「小姐!」「雪儿!」哼~我不管了,你们就继续喊吧!本小姐不会张开眼睛的。

一股熟悉的香味,怎麽还是他抱着我呀!有玩没完呀!

听着他们的一片混乱,冷渊把我抱到床上去放好,帮我倚被子的时候。

「非卿不娶。」

靠!这只臭狐狸!接着我失去意识,不知如何真的陷入昏迷了。

「小姐,你醒了?」张开眼,瞧见一脸腼腆盯着我的如梦,这ㄚ头在害羞什麽?

「嘘~小声点,现在是什麽时辰?他们走了没?」左右张望了一下,我赶紧摀住她的嘴,想到自己才摆脱的那三个人。

「眼下是戌时了呢…小姐下午吓死如梦了。」

「给我披披风,我要去找爹爹一趟。」我赶紧跳起来,急忙的指挥她。

「这麽晚了,小姐你……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如梦有点担忧的看着左初雪,小姐的身子还没养好呢!今天下午昏倒的时候,就快吓死我了!

「不行,事不宜迟。」在我的坚持下,如梦替我拿来粉蓝毛绒的披风,我接下後披上,把她赶回隔壁的房间,如幻不在,不晓得去哪了?我吩咐如梦待着等我回来,就匆匆忙忙往爹爹的府院走过去。

迷路了……。转了半天…早知道还是叫如梦带我去,大不了让她在院门口等。可是我想说这麽晚了,她一个女子在府邸里游荡似乎不太好,而且容易风寒。可是没想到,夜色暗下来,周遭的景致看起来都差不多,本来我的方向感就不太好,也记不太得这左府的路,眼下更是什麽也不认得了!

「你在这里做什麽?」突然一个黑影从上面跳下来落在眼前。

「啊~」下意识的我尖叫了。

「安静。」那人赶紧摀住我的嘴,耳朵因他呼吸的气息有些搔痒。

「你是…采花贼吗?」他缓缓的松手,眼睛笑的弯弯的,全身包得黑漆麻乌,还戴着面罩,一副痞痞的样子,我这是招谁惹谁呀!走在自家的院子都不安全,迷路了好一会也不见个下人可以问,还让我遇到贼!

「我像吗?」黑衣人摸了我的脸一把问。

「不像、不像。」的确不像,采花贼的话哪会跟我说那麽多废话,早就设法采了我。虽然他方才摸了我的脸,但是挑绊的意味比例比较多。

「在我看来,你鬼鬼祟祟的在晚上探头探脑,倒是挺符合贼的条件的。」

「原来你是窃贼呀~我跟你说,这左府的东西,依我猜测,比较昂贵值钱的应该是在左玄之、左夏禾那两人的府院,尤其是左夏禾,他现在大多回去他的府邸过夜,平时也没留几个下人,这左府警觉性不太好,你瞧我如此笨拙都在这晃半天了才遇到兄台你。我估计从左夏禾那下手得手的机率最高,被逮的机率最少。」我笑了,分析优劣给他听,希望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可以闪远点。

「为什麽排除左初雪跟左秋铭的院子?」

「兄台你傻呀~左初雪是左丞相的独女,貌美如花他可是宝贝的要死,尤其是她身子不好还在休养,院子里侍从一堆,左秋铭嘛,他身为富贾一方的有钱人,身边随便保镳暗影的就好几个,挑他们俩个下手实属不智。」

「那你呢?」他眯起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怎麽?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会是要骗我过去,然後自己跑去通风报信,再趁乱偷东西吧?」

「说什麽呢!我才不会那麽没道义!」这个人也太疑神疑鬼了吧!左夏禾跟我又没什麽交情,我巴不得他多被偷一些东西,省的老有时间跟我作对。

「为什麽你会认为我是贼,而不认为我是暗卫呢?」他眯着眼打量我。

「因为您当暗卫委实大材小用。」如果你是暗卫,你会不认识我?

「你叫什麽名子?平日在哪下榻?」黑衣人一手搂住我,歪着头问。

「蛤?」

「怎麽?不敢说?心底有鬼?」他笑的眼睛弯弯,却有点恐怖。

「怎麽不敢,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雪公子呢!」胸有成竹的,我瞎扯。

「雪公子?没听过,而且你这家伙不是女的吗?」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的胸。

「我这是男扮女装,混淆视线,懂什麽?」咬牙刻意抬头挺胸,我说。

「聪明,装成侍妾!高,高呀!」他笑到上气不接下去的,有没有搞错呀!

「……知道就好,就此别过,各忙各的,互不相欠,告辞!」又一个疯子,这种时候还是离远点的好,免得到时候惹火上身。

「等等!」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有些用力,很疼。

「做什麽?」我咬牙问。

「不如我们合作?」他眼神诚恳的说。

「蛤?」要扯我下水的意思?

「你都这麽用心扮成女人了,可惜身手太差劲了。不如我们合夥,一起去偷,偷到的东西一人一半,被人发现了你就出去顶着说是新来的侍妾,走错路不知这里是哪里,然後发现有黑影晃过去,记得要尖叫!」

「兄台,贵姓呀?」你哪位呀?我做什麽没事找事做!!

「慕容。」他潇洒地介绍自己,挑眉。

「名子呢?」印象中记得姓慕蓉的都是帅哥,家族权势也不小,怎麽是个宵小。

「你呢?」

「雪子卿。」胡扯一个名子,笑着看着他,实际上已经在盘算要怎麽逃跑。

「慕容柬竹。」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怪……。

「喔喔,久仰久仰。」蛮好听的名子,看眼睛长的应该也不差,功夫好像也不错,怎麽就跑来当小偷了呢?以他的身手不至於需要干这行才能吃饭吧!

「那就这麽说定了,来。」忽然,他环住我的腰,飞跳而起,在屋檐上奔走。

「做什麽!」他的力气好大!我被他夹在腋下,他的手不规矩的扶在我腰际。

「去左夏禾的府院呀~我带你跳过去比较快,话说,你这家伙怎麽腰这麽细,跟个女人似的!」他用奇怪暧昧的眼光打量我,笑的不怀好意。

「罗唆!小心别爱上本公子变成断袖,本公子不是你可以迷恋的。」

「哈哈哈,今天心情真好,不如再多偷几个地方好了。」

「做人不要太贪心,免得得不偿失。」

「小雪,不要这样子吗?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了呢!」

「慕蓉兄,小雪不才,怕事拖累了慕蓉兄,你还是把我丢着吧!我们各偷各的!」

「你……不会是个想爬到丞相床上的断袖吧?」

「你才是断袖,你全家都是断袖!」

「小雪呀~虽然我没这方面的癖好,但是我也不会歧视你的,这样吧,你先帮我把风,等等离开的时候,我送你到丞相床上去。」

「你这个混蛋!」

到了左夏禾的院子,两人很快的协议一个把风一个去偷,理所当然的,把风这个任务落到了左初雪身上,半个时辰过去……。

「你蹲在角落盖麻?」提着一大袋麻布袋的慕容柬竹脸色铁青地盯着在地上打哈欠的左初雪,他在里面拼命,他在外面倒是落得轻松愉快!

「我这不是在帮你把风吗?可是我累了。」有完没完呀,偷完快滚!

「真是没用,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呀~断袖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一怒,站起来,凑近他的脸,暧昧的笑了一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脸颊。

「被断袖看的怦然心动的感觉如何呀?」

「……」左初雪被提起来,扛到肩膀上,慕蓉柬竹迅速移动着。

「好自为之。」半晌,慕蓉柬竹拎着左初雪的衣领,对着一个窗子扔了进去。

「唉呦~」措手不及的跌进房间,摀着头揉揉,发现自己好像跌在某人的床上,还跨坐在他身上!?慕蓉柬竹,你居然敢……给我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谁!」被压着的人,张开眼睛,不急不徐的问。

「咦?」好熟悉的声音,在哪听过呢?

「……雪儿?」那人迟疑了一下,开口。

「爹!外面有贼!」是左玄之!那个混蛋还真的把我丢到他床上去了!可恶的家伙,还好是我爹,不然我的清誉可怎麽办呢!此时的左初雪忽略了女儿爬上父亲的床,似乎也不妥当。

「玄之?怎麽是你!」此时一个女子持着烛火从外房闯入,先是目瞪口呆,之後愤怒的瞪着还跨坐在左玄之身上的左初雪。

「先别管这个,捉贼呀!」来者是一个纤细的女子,看样子也不太像是婢女,可能是父亲的床侍吧~左初雪这时才从左玄之身上下来,理理自己的衣裳。

「跑掉了。」突然,三个黑衣人跪在床边,低着头。

「有贼入侵你们都不知道?」左玄之起身坐起,那ㄚ头真是折磨人,长得跟爱妻一个模子,还在半夜跨坐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等左初雪离开,自己心绪稳定下来後,左玄之冷冷得说。

「请左大人恕罪。」三人战战兢兢地说,那人毫无气息可察,轻功高妙,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亦毫无留痕,这下子不知道该怎麽交代了呢!

「就是,害我差点被灭口。」左初雪叹气,这些暗卫是不是打哪去偷懒了,实在是太不敬业了,自己一人晃了半天也不见半人。

「哼,你都有能力爬到父亲床上了,哪那麽容易死!」那个女子万分鄙夷的说。

「你这人说话怎麽那麽难听,床侍就该认清自己的身分。」左初雪不甘示弱的回。

「雪儿,她是你大娘。」揉揉眉心,左玄之淡淡地说。

「大娘,雪儿失礼了。」大娘呀~不是说温婉贤淑吗?烛火映着,眼前的女子算不上什麽绝色美人,但是也是个清秀佳人,不过她看自己的眼神恶狠狠的,好似有着血海深仇,真是奇了,难道……左初雪得罪过她?此人完全忽略了自己羞辱冯少绫的事情,识相地对冯绍嬅行个大礼赔罪,毕竟父亲在场,礼貌还是要做足的。

「没教养的野ㄚ头。」冯绍嬅努努嘴,刻薄地说。

「夫人,你知道雪儿的状况……。」左玄之皱眉,他知道夫人从不给左初雪好脸色,因为这丫头长得十分像魏沫,但也不至於像今天这般当着自己的面失言。

他与冯绍嬅不过是场政治婚姻,彼此相敬如宾,生了两个孩子也算有了个交代,他从来不管冯绍嬅,而她亦安分守己,没有生事,怎麽如今却万分会针对?

「失忆就可以爬上自己亲爹的床?」冯绍嬅激动的说,那个女人好不容易死了,本以为可以得到玄之的专一对待,没想到他还是念念不忘那个贱人!眼下连那个小贱人也不顾廉耻的要诱拐玄之,这种事情她绝对不能接受!

「呃…嘿嘿嘿…咳,我可以解释。」爬上父亲的床,听起来挺严重的…。

「嗯,说。」左玄之挑眉,他也想知道为什麽。

「呃…你要我解释哪部分?」抓抓头,这要从何说起呢?

「报~大少爷院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光了。」又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真狠!」那个慕蓉柬竹真是个专业的窃贼,佩服佩服!

「你带他去的?」冯绍嬅瞪着左初雪。

「不是,我不知道路。」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呀~想害死我不成!

「我看你分明是吃里扒外的内应。」冯绍嬅冷哼。

「大娘,你别一直嚷嚷,你吵的雪儿什麽都要忘了!」照她这番说下去,还要不要命呀?想害得自己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雪儿,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左玄之吩咐随从把房间的烛火点上,三人围着桌子而坐,左玄之看着喝茶喝的心安理得的左初雪问。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我昏过去了,方才醒来便想来找爹爹。」

「不知廉耻!」

「女儿找爹也不行?先让我说,我戌时突然起床,想说趁这月黑风高赶紧把我这婚事讲个清楚明白,免得又生变数,於是便披着披风出去。无奈这夜晚的景致与白天截然不同,我本就认不太得路,这下便完全迷路了。然後便遇上那个窃贼,他以为我是迷路的侍妾,我怕他对我不轨,骗他我是男扮女装行窃,他挟持我一同行动,见我没有拿东西,认定我是想爬上丞相床上的断袖,便把我扔进窗子说好人当到底要成全我。大致上就是这样。」

「嗯……。」左玄之若有所思的沉吟。

「玄之,这分明是这狐媚子在狡辩!」冯绍嬅气的跺脚。

「胡说什麽!」左玄之有点不耐烦。

「哼,我看她确确实实是那女人的女儿,倒未必是你的女儿!」冯绍嬅已经失去理智了,居然在左玄之面前挑绊!左初雪静静看着两人不语,静观其变。

「滚!」左玄之拍桌。

「爹…我不是故意不通报就闯进来,也不是故意掉在爹的床上…。」冯绍嬅,你真蠢,要除掉我也不是现在,你瞧,这不是惹得自己不好过了!

「不是说你。」左玄之冷冷看着冯绍嬅。

「左~玄~之!」冯绍嬅尖叫,一脸不敢置信。

「你现下不出去,就别想走出去了,看了就厌烦。」左玄之皱眉,好漂亮,我心想。

「你为了她要杀我?我可是冯绍嬅,你敢杀我!」冯绍嬅指着自己。

「找死也不是你这番找法。」其实并没有要杀她的打算,但是想到她对雪儿的态度,左玄之眼神冰冷,语带威胁。

他们当真是夫妻?鹣鲽情深的模范夫妻档?冯绍嬅温柔贤淑?传言果然尽不可信,左初雪不晓得的是,冯绍嬅的确是个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而他们俩人出门在外确实琴瑟和鸣,只不过冯绍嬅真的太痛恨魏沫了,连同左初雪也恨了下去,更别说刚刚那幕给她的打击,现下的她被仇恨蒙蔽了理智。

「贱女人,你过来!」冯绍嬅起身便要抓我,我连忙躲到左玄之身後。

「大娘,您别恼,您本来就…这下子脸扭曲的更不堪了。」

「来人,给我杀了这贱货!」冯绍嬅两眼通红,杀气冲天。

「反了!」左玄之起身,护着我说。

「发生什麽事?…雪儿!?」左秋铭在关键时刻赶到,看见房内景象一愣。爹爹抱着雪儿护着,娘指着雪儿对在一旁的暗卫大声斥喝。

「那个贱货爬到你爹床上!」见到自己的儿子,冯绍嬅抓着左秋铭的衣袖,大叫。

「我是被丢进来的。」这个女人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解释呀…!

「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左秋铭唯唯诺诺的问。

「才没有…」冯绍嬅激动地扯着左秋铭。

「把你娘带走。」左玄之冷冷地说。

「咳,大娘也是太在乎爹才会过於激动,我跟秋铭这就出去,爹,你们有话好好说。」每况愈下,我赶紧挣脱左玄之,拉着左秋铭便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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