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软钉子之後,我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请问……」我再次出声,「这里有电脑、Wi-Fi吗?」
「没有。」
「有电话吗?我可以打给我老婆吗?」
「没有。」
「那有──」
「铿」的一声,老人家把螺丝起子丢在桌上,转过头来看着我,「臭小子,这只是一篇番外,你再唠唠叨叨,爆字你负责啊!」老人家激动地说,花白的胡子上下动啊动。
好凶!被他一骂,我不敢再发问。
气氛一片尴尬,可能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头了,叹了口气又说:「唉,算了,是我的疏忽在先。臭小子,这等待的时间让你做些事好了。」他旋转了自己坐的椅子,整个人朝向我後继续说:「说说,你想回到哪段时空,不是你的过去也可以。」
「什麽?」我睁大了眼,老人家不耐烦的表情让我觉得我的脸很蠢。
「就当做场时空旅行的梦吧,你想去哪里?」老人家拿下了眼镜後对我说,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呃……如果是做梦,」害怕老人家又反悔,我赶紧在心里想了几个选择,「我一直想知道涵涵初恋男友是怎麽样的,那就是要回到她高中时期了。」每每提到她前男友,涵涵就一副顾左右而言它的样子,令我相当在意。
老先生挑了挑眉,双手交叉在胸前,「好!」他突然用充满皱纹的手掌用力拍了一下木桌,「虽然无法理解,年轻人你的慾望还真小。」
咦?会吗?能偷看涵涵的过去我可是鼓足了勇气。
「对啦!老先生,我应该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吧?」我想起曾看过的几部关於时空旅行的电影,担心会因为我乱搅一通而改变了历史。
老先生拿起他桌上一个白色的陶瓷时钟──那是这房间里唯一一个不是木头制的时钟说:「我看你这一副乖宝宝的样儿,应该也不会闯出什麽祸,快走吧!老头我得继续干活儿了。」他说完,用枯枝般细长的手指转了转陶瓷时钟的指针,我像只傀儡娃娃被一双巨大的手从头顶拉着,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觉……
「叶秋宇,醒醒!」
谁?
……
「醒醒!」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一张白色的单人床上,但这里似乎不太像医院。
空气中夹杂了淡淡的消毒水和碘酒的味道,周围还有一些嘈杂的人声。等我的视线越来越清晰後,我简直吓得要跳下床了!
「涵涵!?」我看着眼前这个绑着马尾、脸蛋有些婴儿肥的女孩子说。
她的眼睛大大的,却没有画眼线;头发长长的、却没有染成栗子色;身上穿着白色短袖的衬衫,上头还绣了学号,半透明的制服微微透出鹅黄色的──
「叶同学你看哪啊?」涵涵突然很生气地推了我一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喔!」她的脸有些泛红,作势要起身,我才赶紧阻止她,「涵涵,等一下。」我说完,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你好奇怪喔,被篮球K到头之後怎麽一直叫我涵涵啊……」她嘟嚷着,不是很高兴我这样叫她的样子。
我东张西望,这才从摆放在一张铝制的灰色办公桌上的小镜子中,看见了「我」的脸,这不是我!不、应该是说,刚刚那个老先生真的把我送回涵涵的高中时代了吗?
「那个……请问我发生什麽事了?」看样子这个「叶同学」跟涵涵并不熟,涵涵现在对我的反应不是她对朋友的态度。
「你啊,」她像是很想唠叨一番,又坐了下来,「被王俊良用篮球K到头,昏了。同学把你扛到保健室,我来看看你,没事了就走了喔。」她眨了眨眼睛後,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叶同学,你生气就要表达出来,他那个人就欺善怕恶!」
咦,所以「我」是被这位王什麽的k晕的吗?
「知道了……谢谢。」我点点头,看着十七岁的她替我操心的样子,挺甜蜜的。
「班~长~」突然有个浑厚的男孩声音从保健室门口传来,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高大(至少对高中生的体格来说)、英挺、身材结实的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