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文里少爷同学皇亲国戚是一定的,就算不是,也是有野心要当皇帝的,T同学一般是当下臣,或者跟A同学一样是皇帝,正经给A同学当上级领导的好像还很少见,对吧?
和友人闲聊《皇帝与左相的问题》这文的过程中突发奇想——
如果手塚是皇帝迹部是下臣会怎样?
我手痒地把“皇帝左相”这文的开头一段君臣逆转给改了下,赫然发现实在是无比地喜感有爱><
于是诞生了RP的——《皇帝与左相的问题》之君臣逆转喜感片段集
【说明】
1、先放原文片段,再上逆转片段
2、逆转版本来就是KUSO的游戏之作,所以请大家带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看就好,不要太较真OTZ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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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一、
原文出自《故事一皇帝老婆的问题》: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榊卿,下去办吧。”昭帝迹部景吾言毕,海蓝的眼睛便飘到一旁神情冷峻的左丞相手塚国光身上。
“臣遵旨。”
尚书令榊太郎在退回原位后斜瞥手塚,同时朝上群臣间开始热闹的眼神交流,交流焦点即这位琥珀色头发、身材颀长、站姿笔挺的手塚左相。
迹部见没人说话,站起:“众卿没事了?那么散朝吧。”
众臣屏息以待,内侍没有出声,就是说……
“手塚爱卿下朝后随朕来。”
果然!
“臣遵旨。”
迹部点点头,迈步离开,内侍这才扯着嗓子叫道:“退~~朝~~”
呼过万岁后,一脸沉稳的手塚随内侍走了,众臣边三五成群离开大殿边牢骚开。
“呵呵,一个月三十天上朝,三十一二天下了朝左相要随侍皇上,真是没悬念,打赌都无甚乐趣。是吧各位?”四海司卿不二周助笑得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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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此事就如此定了,榊卿,下去办吧。”神情冷峻的的皇帝手塚国光言毕,只觉一双海蓝色眼睛立刻死死盯着自己。
尚书令榊太郎在退回原位后无奈地斜瞥某人,同时朝上群臣间开始热闹的眼神交流,交流焦点即那位金色头发、身材极好、连站姿都透着股风流优雅的左丞相——迹部景吾。
手塚见没人说话,站起点个头,意思即——无事退朝。
众臣屏息以待,内侍也没有立刻出声……
“臣迹部景吾,有本启奏!”
果然!
手塚皱眉,咬咬牙又坐下:
“爱卿请讲。”
半个时辰后
“迹部爱卿下朝后随朕来……”
“臣遵旨。”
迹部得意地冲殿上人一挑眉,手塚阴着脸迈步离开,内侍这才扯着嗓子叫道:“退~~朝~~”
呼过万岁后,笑得满脸开花的迹部随内侍走了。
“左相大人也真厉害,一个月三十天上朝,三十一二天都能找到事儿讲得皇上不得不让他下朝去御书房继续说。”
“哎,这么大个天下,哪天没一堆事啊,迹部大人也是忠君爱国……吧……”
“是够‘爱’的,每天都蹭完皇上午膳才走。”
“诶~御膳房里一半的厨子是迹部大人荐的,食材也常是迹部大人送的,尤其皇上爱吃的鳗鱼,所以其实应该说、呃、搭伙,嗯。”
众臣边三五成群离开大殿边牢骚开,于是青国的这一天也是如此滴平静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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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二、
原文出自《故事六、左相生计的问题》
说当朝左相很穷,你信吗?
就算你不信,他也还是很穷。
左相手塚早年由南梁漂泊至北胡,无根之人无家底,在谋得官职后又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绝不收礼,因此他唯一的进项来源便只有皇帝——俸禄和赏赐。
平日里左相府还是能平平稳稳清清淡淡地过,但偶尔也会出现钱不够花的窘境。
每每手塚为钱粮所困,便会“很没良心”地怨起两个人:
迹部景吾。
大石秀一郎。
先说皇帝迹部景吾——手塚最大的金主。哪怕没他平日给的一堆七七八八有用没用的赏赐,手塚单靠俸禄也能过得不错,可他赏给手塚住的那宅子实在太大,维持起来太花钱。皇帝赐的宅子又不是想退便退的,也不能挪作他用。宅子一大活就多,手塚一压再压,也得雇十个下人加一条狗才勉强够。手塚时常不解,这到底是谁养谁呢?
再说大石秀一郎,这位礼部尚书人是好人,有事没事会来和没人理的手塚搭个话关心关心。他一直想把“不朋不党”的手塚拉进朝臣们的社交圈里,谁家生个孩子做个寿、娶个老婆死个娘,手塚都被他拉着随份子。哪怕卡在最低数额,一笔一笔的红包白包也很够手塚呛。而手塚不喜应酬,跟那群大臣八字划不到一块儿,他随完份子根本不会去吃宴席活受罪,所以吃回来是别想的。手塚孤家寡人,上无父母做寿发丧,下无子侄出生满月,他自己又不娶老婆,所以回头钱也是见不到的。
手塚知道迹部大石他们都是好心,然最麻烦的往往便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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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说当朝左相很穷,你信吗?
就算你不信,他也还是很穷。
左相迹部生于北胡富贵之家,很有些家底,在官至左相后虽然不至于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绝不收礼,唯一的进项来源绝不仅仅只有皇帝——俸禄和赏赐。但,左相府还是经常会出现钱不够花的窘境。
每每迹部为钱粮所困,便会“很没良心”的怨起两个人:
自己的老爹。
手塚国光。
先说迹部左相的老爹,本来,迹部家那是富甲天下,可是,到了迹部老爹那一辈,家业不知怎地就给他败光了,败光也就算了,惨就惨在迹部家无比华丽的壳子还在。而这个无比华丽又无比没用还美其名曰“家底”的壳子,是很耗钱的。迹部打小就过着熟记百八十种鲍参鱼翅的出处特征鉴赏要点,一身光鲜衣裳出门轧马路,回家就得立马小心翼翼地脱下拂尘收好压箱底,换上粗布衣提着篮子在自家辽阔的后花园里挖野菜的生活。迹部家虽然号称有两百多号仆人,可早发不出工钱了,仆人们不走一则因为主人家待自己不薄,不能忘恩负义,二则住迹部府的房不用花钱,加上刻苦学习的景吾少爷争气,头一回考科举就拿了个状元,后来一路升到左丞相,尽管那点俸禄压根不够养“家底”,发工钱更是没指望,然有了“左丞相”这把大伞自然好乘凉。所以仆人们一面自力更生地在后花园里种菜养鸡喂鱼打铁什么的养活自己,一面当着迹部家的家丁。仆人们虽然仗义,但迹部自己过意不去,手头一旦宽裕点就会请客。可毕竟两百四十九号人,一人一根糖葫芦下来也很要命……
哎,老爹你留这么多仆人干嘛哦,纯粹嫌本大爷不够二百五冤大头是吧!(←是不够么,还差一个嘛……)
再说皇帝手塚国光——迹部最大的金主。手塚平日里为了避嫌,对“第一近臣”迹部景吾连跟鸡毛都不赏赐。这也就算了,大不了从其他地方捞钱,可手塚对朝臣贿赂之事历来抓得严,为“保护”迹部不落人把柄,他对迹部抓得更严,所以给迹部送礼的人往往还没接近左相府,就被青龙卫半路逮了去一顿海扁。甲乙丙丁倒下去,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们站起来,想给迹部送礼的人那是前赴后继,但真能冲破重重险阻送成的,那是少之又少。但哪怕藏在柴禾堆泔水桶里送到府里,没过几天,不知打哪儿听到风声的御史言官参劾折子就递到手塚手里了,迹部只得把还没捂热的银钱全数交公。过天上朝,手塚对送礼人严加法办之余不忘赞一下迹部清正廉洁,迹部咬碎一肚子牙脸上还得端出一副“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的清官模样。
哎,本大爷分寸拿得住,分得清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我又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草菅人命危害社稷的事,你让我多少收点会死啊,谁家生个孩子做个寿、娶个老婆死个娘,本大爷不得随份子。哪怕卡在最低数额,一笔一笔的红包白包也够本大爷呛了。随完份子吃宴席又吃不回来真金白银。本大爷孤家寡人,上无父母做寿发丧(早死了),下无子侄出生满月,本大爷自己又不娶老婆(有你在本大爷娶得到老婆吗),回头钱本大爷哪里又见得到半毛,你当我跟你一样是做皇帝的不用混官场应酬哦……
劈诶史:
关于迹部左相有能耐给手塚吾皇荐御厨送鳗鱼的事,是这样的,迹部虽然穷,可毕竟家世显赫,现又位极人臣,蹭到的那些饭的级别一向都是很高的,被迹部推荐进御膳房的厨子都是迹部多年蹭饭经验总结的精华选择。至于往御膳房里送的鳗鱼么,是迹部家后花园仆人养的,迹部隔三差五的就卷裤腿下塘去摸两条,因为是自家老爷,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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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三、
原文出自《故事十、左相番薯的问题》
“……所以,这番薯是?”
“真田送幸村。幸村让真田送不二裕太,不二周助再以裕太名义送给我的。”
迹部抽嘴角。
手塚回罢,继续低头折腾树叶堆。
君臣二人此时正在御花园里准备烤番薯。
宫女太监远远围了一大群看新鲜。
宫外听闻此事的朝臣们大叫着“荒唐啊荒唐”的要去自缢。
当然,他们也就是叫叫而已,谁会为个番薯不要命呢。
全把番薯塞进叶灰里搞定以后,手塚到边上用御湖水洗手,迹部忙掏条明黄龙帕抓过他的手给他擦干。
“开春化雪的水这么冰,你也不怕冻着!”
手塚本想应句什么,但看迹部搓着自己手的热心劲,隐隐一阵暖,随他去了。
“皇上和左相大人好恩爱哦!”
“可那番薯足有二十来个,全烤了吃得完吗,多浪费……”
“你个穷命,人家要的就是个调调~”
“烤番薯的调调么……”
结果这二十多个番薯烤出来的香味熏了八里地,熏得园子里下人们直馋。十年没吃这东西的迹部一口气吞下俩,怕他吃坏肚子的手塚拦他,可迹部还想再吃,手塚皱眉,道:
“吃多了放屁。”
迹部咽咽唾沫,作罢。
“都这么大人了……唉。”
迹部闻言,神情郁然。
可剩下这二十个番薯要怎么办,二人对视半晌……
“送不二家?”
“裕太那小子不吃过了吗!”
“送幸村府?”
“他不会要吧……”
“送真……”
“拉倒吧你!”
思来想去,迹部决定这二十个番薯送去犒劳在兰阁与莲阁当班的白虎卫和青龙卫。
那兰阁是胡妃所居,正由白虎卫每日派人驻守,莲阁是汉妃所居,正由青龙卫驻守。
二位妃子眼下正怀着迹部的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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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所以,这番薯是?”
“真田将军不是从番国带了一车番薯回来嘛,我跟他顺了一个,切块发苗种本大爷家后院了,这些是本大爷家地里长的。”
手塚明白了——迹部是进贡来着。
“皇上不是说没吃过烤番薯嘛,臣亲自下厨烤给皇上吃~”
迹部冲手塚咧嘴笑笑,继续低头折腾树叶堆。
手塚闻言,心内一阵暖。
“卿原来还会烤番薯的?”
迹部险些脱口告诉他自己打小挖番薯烤到大技艺那是练得华丽无双堪比放炮,忙咳嗽两声:
“臣下特地为皇上学的,嗯。”
全把番薯塞进叶灰里搞定以后,迹部到边上用御湖水洗手,手塚愣愣,忙掏条明黄龙帕抓过他的手给他擦干。
“开春化雪的水冰,卿莫要冻着!”
迹部看手塚搓着自己手的认真劲,隐隐一阵暖,眼珠一转,道:
“哎,没那么冰,臣手都没感觉。”迹部故意抖抖手。
“啧,那是冻坏了,太大意了!”手塚埋头使劲搓。
“痛痛痛!别搓了再搓就着了!烤烤烤番薯!”
“皇上和左相大人好恩爱哦!”
“可那番薯足有二十来个,全烤了吃得完吗,多浪费……”
“你个穷命,人家要的就是个调调~”
“烤番薯的调调么……”
结果这二十多个番薯烤出来的香味熏了八里地,熏得园子里下人们直馋。迹部把挖出来的第一个番薯剥开递给手塚,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小心别烫着,手塚窝心异常,看了这个满载迹部浓情蜜意的热腾腾的烤番薯半天,才下嘴吃了一口,果然满嘴留香。手塚刚扭头想说声“爱卿很好吃”,赫然发现迹部已经一口气吞下俩,正噎住了直捶胸。
手塚赶紧帮迹部灌水拍背,好容易缓过来,迹部道声“方才大意了,没事”继续再吃,怕他又噎住的手塚忙拦他,谁想迹部却突然停下,很认真地对手塚道:
“皇上莫要多吃。”
手塚眨眼:
“为何?”
“吃多了放屁。”(←经验谈)
手塚汗。
临了,毕竟才俩人,剩下二十多个番薯,实在吃不下的迹部咽咽唾沫,作罢。手塚见状,认真思考了下——
“爱卿你带回府给家里人尝尝罢。”
“谢吾皇!”
……
他好像很高兴。
于是手塚决定以后叫御膳房午膳隔三差五地来两块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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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四、
原文出自《故事四、左相生日的问题》:
这天是手塚国光生日,即十月初七。
和三天前那热闹得发指的皇帝寿辰比起来,手塚的生日冷清得让人看不过眼,当然前提是有人在看。
身居左相之位,又是皇帝的师傅,还是皇帝最宠信的臣子,不可能没人巴结。可你若是个刚到平京的乡巴佬官员,你也许才会想去打听他生日然后送上厚厚一份礼。
左相在十月初七这一天是绝对不在府里的,左相府上下在十月初七这天是全员放假的,连看门黄狗都放出府溜达一天自生自灭,所以你想送礼是绝对交不到人手的。你想偷东西倒是个好机会,然左相府里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非要偷的话,除非你是有自信在日后逃过白虎卫玄武卫青龙卫朱雀卫的通缉,或者你想尝尝以上四神卫教训犯人的手段,或者你就是想出名想疯了不惜去找皇帝的茬。
而你若把礼丢在门口丢进院子什么的,那过天你的名字会出现在御史令的参劾折子上。
这一来二去的,便没人敢再去招惹那怪癖寿星,十月初七这天逐渐湮灭在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里。恐怕除了某皇帝,只有左相府的下人会特别记得,他们也会不动声色地在十月初八给老爷端上一碗搁了煮鸡蛋的面条。
夜半三更,小半烧饼般的月亮已然西沉,留下一天饼屑样的星斗,一个黑影由一处偏僻小门进了左相府,慢慢地往左相的起居屋子走去。
黑影在门口停了停,吱呀一声推门进房。
“谁?”
本就在屋里呆着的另一个黑影没回答,只见火星一亮,桌上的油灯被点着。
“不知皇上驾到,臣……”
“是朕不请自来。”
迹部伸手扶起手塚。
淡淡的硫磺味和淡淡的酒气飘进迹部的鼻子。
淡淡硫磺味是自己火折子的,淡淡酒气是手塚身上的。
手塚有些微醺,举止没有平时干脆利落,冷峻的表情似乎也松弛许多。
他酒量颇好,会这副样子可见喝了不少。
迹部想着,不觉有些揪心,又有些雀跃。
“你去躺躺吧,要不告个假别上朝了。”
“……歇歇便好。”
本打算紧着君臣之礼的手塚有点后悔喝过头,虽然脑子还清楚,但身子的确不太跟得上趟,只由着喜滋滋的迹部扶自己到床边脱下外衣,安顿上床。
“师傅您生日都这么过的?”
迹部坐在床沿,凑上脑袋问靠坐着闭目养神的手塚。
“做些该做之事,想些该想之事罢了。”
“哦?什么事?”
“天机不可泄露。”
“……”
手塚睁开眼,瞥瞥一脸被闷到的迹部,不觉好笑,“哼”了一声。
迹部一惊。
手塚也立刻清醒过来,忙收起笑。
“臣万死。”
发现自己连说两句“万金油”的手塚咳嗽咳嗽,刚打算谢罪完请迹部赶紧走,不料……
手塚被突然搂住自己的迹部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拍着迹部的背想让他放开,可迹部一言不发地搂得更紧。
在手塚开始迷糊地想明年今日不光是自己生日还得是祭日之时,迹部突的又松了手。
“朕当时大赦令已经写好了,玺也盖了……”
迹部抓着手塚的肩膀急急道,好像不赶紧认错便会挨先生一顿狠打的顽童。
手塚摇摇发胀的头。
“皇上,为帝者万万不可如此向臣子……”
“你给本大爷听着!你别跟本大爷来这套!”
迹部突然转自称,手塚明白他是真急了,自己也懒得费那剩得不多的精力和他辩,便没再拦,随他继续。
“没错,本大爷就是要你生气!你只有生气,才多少能……”
迹部皱皱眉,咬牙忍下后半句。
手塚默然。
半晌,迹部放开手塚。
“朕倒杯茶给你。”
“为君者……”
迹部背影微微一振。
“当以社稷为重。”
“你干嘛把府里下人放得一个不剩。”
“既为人君……”
“连要杯热茶都没人泡。”
“便绝不可随性而为。”
“将就着喝凉水吧,这儿还有半壶。”
“皇上近来所言所行……”
“啊,这杯子朕刚用过,换一个。”
“朝野震动,民心不安。”
“砰——!”
手塚家一枚青白瓷杯狠狠一碎,水迹张牙舞爪地横在地面。
“你到底要说什么?”
灯火摇曳,迹部神色阴沉,壁上落下的影子大而虚淡,颤巍巍地抖,不知是人的缘由,亦或灯的缘由。
“望皇上纳妃完婚,延续龙脉,上慰列祖,下安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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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夜半三更,小半烧饼般的月亮已然西沉,留下一天饼屑样的星斗。
今日是当朝左丞相迹部景吾过大寿,人面甚广的他在府里大摆的筵席也已然散了。
什么?他有钱摆宴席吗?没事,装饰布条什么的家里仓库现成,鸡鸭鱼肉瓜果蔬菜从后花园里拿,绝对新鲜,迹部给下人们签个单赊个账,等收完百官富贾给自己送的寿礼再拿礼品补付钱。下人们这一天也会给自家寿星老爷免费打工一天,另外,吃食消耗全部九折优惠,权当贺礼。至于最花钱的酒水么,迹部好友芥川慈郎家是开酒庄的富商,全程赞助。皇上手塚一般会派人下个旨意送俩花瓶什么的,不过他送给迹部最大的一份礼其实是——
默许迹部这天收东西。
当然,不准过火。
不过眼下,已熄灯灭火的左相府只有品种优良的家传蒙古看门狗亚伯勒克偶尔吠两声,但,还是有一个“迟到”的客人由一处偏僻小门进了府,往左相的起居屋子走去。
客人在门口停下,轻敲门板,没动静,他想了想,吱呀一声推门进房。
“谁啊~?”
本就在屋里瘫着的另一个黑影含含糊糊地出声了。
“你要是个……贼,本大爷可……好心告诉你……不想、嗝、被四神卫抽筋扒皮,就老实、滚……蛋……”
客人微微叹气,只见火星一亮,桌上的油灯被点着。
醉醺醺的迹部眯眼一瞧,酒立刻醒了三分:
“不知皇上驾到,臣……”
“是朕不请自来。”
手塚伸手扶起迹部。
淡淡的硫磺味和极冲的酒气传进手塚的鼻子。
淡淡硫磺味是自己火折子的,冲鼻酒气是迹部身上的。
迹部醉得厉害,言行举止都不利索,平日就透着股慵懒的表情似乎更甚了许多。
他酒量颇好,会这副样子不晓得海灌了几坛。
手塚想着,不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动心。
“生日过寿也不能这么喝,明日该如何上朝?”
“……嘁。”
本打算索性告假的迹部转念一想,不行,这样到年关全勤奖该没了,虽少但好歹是银子哪,可自己头实在晕乎,明天估计起不来。迹部真开始后悔喝过头了。
手塚扶着不知为何陡然郁闷起来的迹部到床边,帮他脱下外衣,安顿上床。
“卿生日都这么过的?”
手塚坐在床沿,问靠着自己的迹部。
“对啊,一起热闹热闹,收点礼意思意思,都开心开心嘛,啊嗯~”
“……今年收了多少?”
“……天机不可泄露。”
“……”
迹部瞥瞥一脸被闷到的手塚,不觉好笑,“哼”了一声。手塚见状又闷下一分,迹部瞧着更想笑了。
“臣、臣万死,噗!”没憋住的迹部“哈哈哈哈”笑起来。
面对连说两句“万金油”又藐视君威“哈”个不停的迹部,手塚哭笑不得地咳嗽咳嗽,刚打算佯作生气批他两句,不料……
迹部瞬间中邪似的停笑,按住手塚肩膀,峻然严肃一言不发。
在手塚开始想是不是今日有哪本奏折漏过没及时批下之时,迹部开口:
“皇上既然谕旨已写,玺也已盖……”
像被踩着什么手塚皱眉起身。
迹部一把抓住手塚的手腕急急道:
“皇上!”
“朕说了再议!”
“本大爷还不知道你!”
迹部突转称谓,手塚明白他是真急了,便没再拦,自让他继续。
“为何将纳妃圣旨压下不发?”
“……朕不想纳妃。”
“皇上生在帝王家长在帝王家,竟不知为君者能不能言不想纳妃传嗣吗?!啊嗯!”
手塚默然。
半晌。
“朕倒杯茶给你……”
手塚走到桌前,翻开一枚纹金彩瓷杯,提壶倒茶。
“皇上,为君者……”
“朕知道。”
手塚放下壶,看着手中的杯与茶。
“为君者,应有此觉悟,诸事当以社稷为重,绝不可随性而为。朕近来所言所行……朝野震动,民心不安……”
持杯的手捏紧。
……
“砰——!”
灯火摇曳,手塚落在壁上的影子大而虚淡,颤巍巍地抖,不知是人的缘由,亦或灯的缘由。
“朕会即日颁旨纳妃,延续龙脉,上慰列祖,下安臣民。”
房门被摔得吱呀作响,桌面上那枚纹金彩瓷杯骨碌碌转着,水迹在苏绣桌布上张牙舞爪地晕开,迹部摇摇发胀的头,长叹一气:
“吾皇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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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五、
原文出自《故事三、皇帝怀春的问题》:
昭帝少男怀春了。
这对于用自缢切腹都换不来个皇后皇妃的朝臣们来说却是个噩耗。
因为他怀春的对象
是左相。
自手塚在家“服刑”(禁足)后,迹部上朝状态每况愈下,无精打采不说,就爱盯着手塚本来站的地方死看,搞得站那周围的大臣天天湿一身朝服,大石尚书终于坚持不住在第三天请了病假。
迹部还时常眼阅奏章嘴里冒出个“手塚爱卿你意如何”,随即一片死寂,待迹部想起手塚不在,便一脸跟吃了苍蝇似的揪住朝臣们的不是开骂。
走神傻笑叹气的情况是多得别提了。
这还算好的。
朝臣们一看皇宫内眼线太监递出来的条子,简直吓得要晕过去:
“今日皇上练字,写了二十七张‘手塚国光’,楷书隶书草书小篆一应俱全。”
“今日皇上用膳,特地指明要左相大人最爱吃的鳗鱼茶,可没吃两口便光顾看着发呆。”
“今日皇上逛花园,摘了朵花坐在石头椅子上扯花瓣,嘴里念念有词,没听清念的什么,一共扯了三十六朵花。”
“今日皇上……”
(迹部微服至左相府)
“来来,朕登门可没空手哦~”迹部拽着手塚在一旁的红木桌边坐下,开始拆一个用《平京日报》包着的访礼。
又是甜糕。
“朕知道你爱吃,特地给你买的,谢恩就不用了~”
手塚无语。
“谢主隆恩。”
大不了再分给胜郎、雄郎他们。
“都说谢恩免了嘛。”迹部言罢,一手托脸点着眼角的泪痣一手把那张皱巴巴的《平京日报》推给手塚,“卿如今可是全冰帝最厉害的人咯~”
手塚垂眼一瞟头条。
“朕可都让你‘药后乱性’给‘强了’哪~”
手塚继续垂眼看报。
“朕还未成家,朕的名节就这样让卿给交代了~”
手塚依旧垂眼看报。
“卿要如何对朕负责呢,啊嗯?”
……
自己对面正坐着一只在洋洋吐泡的紫金厚壳大螃蟹。
手塚这样觉得。
“臣万死。”
手塚语调平平地回答。
“啧。”迹部见没逗着手塚,不觉有点泄气,“朕现在还怀着春那,卿这样待朕,朕出个三长两短怎么是好?”
怀春又不是怀上了。
手塚险些脱口而出。
然他决定还是一针见血——
“皇上装怀春装上瘾了?”
迹部噗的笑出来:“卿在宫内的眼线应该不至如此眼利吧?”
“臣万死。”
“是你看出来的?”迹部换个手托脸,“不愧是朕师傅。”
“臣万死。”
“可朕是真想你么。”
迹部语气沉下,只盯着面前神情冷峻坐姿挺拔的手塚。
手塚不觉抬头,琥珀色眼睛与海蓝双瞳撞上。
“景吾生日,师傅可一定要到啊。”
磁性的男声萦绕在耳边,恍惚间与一个稚嫩的童音重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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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皇帝少男怀春了。
这对于不用自缢切腹也能让皇上纳妃只是立后免谈的朝臣们来说却是个噩耗。
因为他怀春的对象
是左相。
自迹部在家“服刑”(禁足)后,手塚上朝状态虽然保持在正常水平,但也不能说神采奕奕。手塚不经意间老爱往迹部本来站的地方瞥,搞得站那周围的大臣天天得惊吓个几十回,实在不想活受罪的忍足侍郎在第三天请了病假。
不仅如此,手塚时常眼阅奏章嘴里冒出个“迹部爱卿你意如何”,随即一片死寂,待手塚想起迹部不在,那棺材脸便跟吃了做坏的鳗鱼茶似的不耐烦,犯下不是的朝臣们挨的罚全部翻了一倍,严重的还被手塚勒令绕着大殿跑圈,武将们只当锻炼倒没啥,可实在是要了坐惯府衙的文臣们的老命。
且尽管皇上不至于走神傻笑叹气,但朝臣们一看皇宫内眼线太监递出来的条子,简直吓得要晕过去:
“今日皇上练字,写了二十八张‘景吾’,楷书隶书草书小篆一应俱全。”
“今日皇上用膳,特地指明要左相大人最爱吃的烤牛肉和烤番薯,可没吃两口便光顾看着发呆。”
“今日皇上逛花园,摘了朵花坐在石头椅子上闷头扯花瓣,一共扯了三十八朵花。”
“今日皇上……”
(手塚微服至左相府)
“朕叨扰爱卿了。”手塚在一旁的红木桌边坐下,赐座迹部,面色不自然片刻,把放桌上的那个用《平京日报》包着的东西往迹部面前小推了下,“朕今日微服,你我有些规矩不必讲究,有些规矩无妨讲讲,这就当朕登门的访礼吧。”
迹部眨眼,拆包一瞧,原来是凤家当铺边上那小摊卖的甜糕。迹部小时候去凤家当完东西就会站在摊子前口水一下,凤家少爷长太郎见状,总是掏钱买一包然后分一半给迹部。迹部狼吞虎咽吃着甜糕,心里过意不去,略加观察之后,迹部每回去凤家当铺当东西,都会拉上隔壁肉铺老板的儿子宍户亮,于是长太郎转着圈地高兴,亮抓着脑袋高兴,既有甜糕吃又有肉杂碎顺的迹部也高兴。迹部铁杆朋友中的两个就这么交下了。当官发达之后,迹部手头一宽裕便会掏十文钱去照顾甜糕摊的生意,早先还买了包送手塚尝鲜,虽然一半以上都被他自己吃了……
“朕知道你爱吃,来你府路上问了人顺便拐个弯买的。”
手塚掩饰状喝茶。
“……谢、嗯、主隆恩。”
迹部嚼着甜糕一阵感动,再次发誓再也不私下牢骚手塚对自己吝于赏赐了。
“都说有些规矩不必讲究。”手塚言罢,见迹部一边嚼甜糕一边拿手托脸点着眼角的泪痣,正兴致盎然地阅着那张皱巴巴的《平京日报》,不由好奇地也凑过去看。之前迹部对自己说这《平京日报》京城里很流行,虽然上面净是八卦,看看也能体恤民情,然手塚总提不起什么兴趣。
谁知手塚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
“朕何时被你‘酒后乱性’给‘强了’???”
迹部翻个白眼:“刁民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罢了,皇上莫往心内去。本大爷都不知道被人‘强’多少回了。”
手塚惊讶:
“卿尚未成家,名节怎可如此让人污毁!这群刁民成何体统!”
因身为“第一近臣”常惹风言风语的迹部忙安抚拍桌盛怒的手塚:“皇上息怒,悠悠之口哪管得过来,与这般刁民认真划不来。”
“不行!”
“哈?”
“是朕大意了,朕绝不会让卿戴此污名!”
手塚异常认真地一拍迹部双肩,迹部第一反应——糟,莫非皇上要彻查抓人法办?
怪我怪我,我被皇上“强”也就算了,桌上这报偏偏是皇上被我“强”,我还让他看见。早让人带话给折腾这报的家伙,警告他们不准耍皇上耍过火,这下可好,你们九族都不够去充军挖番薯!
迹部脑子飞速运转想法子劝下这一根筋的手塚。
“朕开玩笑的。”
迹部傻。
手塚使劲忍着翘起的嘴角:“朕知道这类事情不可强压。”
迹部大喘气——皇上不带你这么逗人的……
呃、不对!
这一根筋棺材脸的手塚国光居然会逗人?!本大爷才在府里禁足十几天没上朝就把你憋成这样吗.==
迹部浑身无力地按“规矩”来一句“吾皇英明”。
自方才起脸上表情就喜怒哀乐瞬息万变的迹部,叫手塚看得心里比吃了甜糕还甜(他反正也不是很喜欢吃甜糕)。
迹部见手塚表情很怪,不觉有点泄气:“是,皇上逗着臣了,高兴了没?臣早晚被皇上您吓出个三长两短……”
朕又不是为逗着你才高兴的。
手塚险些脱口而出。
然他决定还是讲得直接点——
“见着你高兴罢了。”
郁闷喝茶的迹部噗出来,心内大呼完蛋:宫内传出皇上怀本大爷春是真的不成?!
“……臣、臣万死。”
一脑子浆糊的迹部想不到该讲啥,只有用这句“万金油”顶上。
手塚默然。
“这有什么可万死的……”
迹部闻言不觉抬头,海蓝双瞳与琥珀色眼睛撞上。
“朕明日生辰,爱卿尚在禁足……寿礼日后给朕吧。”
磁性的男声萦绕在耳边,恍惚间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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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六、
原文出自《故事八、左相“倾心”的问题》(节选):
“唉,皇上您都挨这么多日子了,就不能再挨挨到晚上再那什么么……”
蹲在凌云阁门外守着的小团子(皇上贴身太监)摇头道。
而此时在凌云阁内,迹部正瘫在床上犯晕,手塚一面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迹部的金毛脑袋一面同犯晕。
云雨过头累的。
啊啊,本大爷到底什么命啊,连着中两回春药,还回回都落他手塚国光手里……
好吧后一回是本大爷自找的……
迹部闷头抱怨着。
……等等。
不对!
“你怎么对这破‘倾心散’(春药)知道这么清楚?”
手塚咳嗽咳嗽,把锦被拉高,盖好自己也盖好迹部:
“嗯,看书看的。”
“哈?!你看什么乱七八糟书啊?!”
手塚极鄙视状白迹部一眼:“你当什么市井淫书会讲这个?”
“呃……”也对,这“倾心散”是连皇家贵胄都千金难求的高级品||||
“四天宝寺有本古药典,上回去的时候白石主持借与我的,本意是想看看合蒜欢葱(相合即春药),偶然翻到的这‘倾心散’(春药)。”
见迹部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手塚便随嘴扯个谎安抚他,同时想那观月初应该也是忙糊涂疏忽了,才没把“倾心散”不能与芥川贡酒相合之事(相合药性会变烈)写进纸条告诉迹部。
“四天宝寺……那帮和尚没事在庙里折腾这个么……”
手塚无语地看着迹部明显开始寻思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算了,反正那四天宝寺不可能没一点问题,迹部回头爱折腾便折腾去吧。
“朕不碍了,你退吧。”
迹部突然翻个身,对背后的手塚说道。
手塚这才想起……
迹部度日如年地躺着,心想个死手塚怎么还呆着不走,你以为本大爷这架子能端多久啊!
一路叨咕叨咕,迹部忍不住昏昏的睡过去。
一觉醒来,迹部发现身上被严实地盖了两床锦被,枕边是整齐端正地放着的内衣裤。
手塚已经……
迹部撑身坐起,愣愣发呆。
自嘲地笑一声,迹部才觉着口干舌燥。
随便裹条被子,迹部下床想倒水喝。
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所以连小团子亦不唤来。
“怎么不穿衣服。”
这声音好听得叫迹部都忘了喝水。
“你、你怎地又没走!”
“我走过了,这是又来的。”
手塚放下门帘,径直走到迹部跟前,摇摇头,伸手将迹部裹着的被子一拆,迹部吓一跳,以为他要干嘛,可手塚只是面无表情地把迹部重新包好,然后赶牲口一样推着他上床去。
“寒冬腊月的,你也不怕着凉,想喝水不想穿衣服不会叫小团子么。”手塚边数落边倒水。
“嘁……”迹部鼻子一阵发酸。
“接。”
一杯热水被端到迹部面前。
“没手。”
“伸出来。”
“怎么伸啊!被你裹在里边的好吧!你真把本大爷当粽子啊包这么紧你!”
手塚眨眼。
“省点劲,嗓子哑成这样还叫。”
手塚把杯子送到迹部嘴边,迹部斜看他一眼,不客气地叼着杯沿咕咚咕咚开喝。
热水滑过喉咙下肚,迹部有种活过来的畅快感。
……
“本大爷总想迫着你改,现在想开了,你若是个能迫迫就改的人……”
“我早被你改了。”
迹部一怔。
“自与你相见起,我便一直被你改着。”
手塚琥珀色双瞳清明如一汪秋潭。
“不省不改,那才不是本来的手塚国光。”
手塚放下杯子,淡然笑笑。
“和你在一块儿,我总是有些忘了性。”
“砰!”
手塚被甩开被子的迹部掀翻拖上床。
绣着双龙戏珠的锦被飘飘落下,给拥在一起的二人又造了一个小天地。
吃了“倾心散”的是他,然倾了心的……
“诶?皇上还在和左相大人分桃子啊?”
“你有空叽咕这些还不赶紧到御膳房让备宵夜去!”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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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唉,皇上您都挨这么多日子了,就不能再挨挨到晚上再那什么么……”
蹲在凌云阁门外守着的小团子(皇上贴身太监)摇头道。
而此时在凌云阁内,手塚正瘫在床上犯晕,迹部一面有一下没一下揉着手塚的琥珀脑袋一面同犯晕。
云雨过头累的。
为何会这样的……
手塚懊恼不已。
乾太医不是说合蒜欢葱合食有春药之效是误传,至多有点心理作用而已么?观月初亦言他们圣鲁道夫秘制“倾心散”掺酒而饮风味绝佳,只是相传有恋药之效吗?怎么吃完便欲火焚身到如此境地……
手塚今日本想借与迹部一道进午膳时借机告白,弄道搁了合蒜欢葱的“金银合欢”(金针菇炒银耳),酒里放点“倾心散”,只为寻个话头营造点气氛,谁知吃着吃着与迹部二人竟越发觉得不对劲……
迹部不会以为自己有意对他下药吧……
手塚心内一股寒气涌上。
“皇上掺了‘倾心散’怎么不早讲……”迹部有气无力道。
“朕确是不太清楚,卿……”
迹部扶额:“‘倾心散’唯不能与这芥川贡酒相掺,掺了即成烈性春药……”慈郎家那破酒本大爷最清楚不过|||||(←从小蹭到大)
手塚一愣。
“再有,今日入菜用的合蒜欢葱是哪来的?难道是四天宝寺从后山挖了进贡的?”
“唔……”
迹部一声惨叫,抱头:
“要哪儿挖的野菜也不能要那儿的啊,那里种的东西连看着正常的都不能乱吃!”
四天宝寺主持白石藏之介精通毒草,人称“圣书”,然要论对平京内食用野菜的了解,迹部景吾那可算是无冕之王。
手塚对迹部见识如此丰富佩服之余,更加地愧疚。迹部见状,咳嗽咳嗽,把锦被拉高,盖好自己也盖好手塚:
“算了,许是天意。”本大爷知道你不是故意下药,哪个下药的会连自己都中标……
手塚眨眼,豁然开朗,一把拉过迹部的手握住,眉宇间之深情让迹部噌地起了一堆鸡皮疙瘩,他赶紧挣开下床捞件衣服围了下体,俯身一跪:
“臣惊驾犯上之罪罪该万死。”
手塚看着俯身跪地的迹部,心内阵阵发涩。
“卿何罪之有,不碍的……卿退吧。”
迹部狠狠咬咬牙,起身穿衣服,才套上里衫,突然听到背后皇帝又来了句:
“朕渴。”
迹部才觉着自己也是口干舌燥。
“臣为皇上倒杯水。”
只披了件薄薄里衫的迹部转而往摆着茶壶杯子的桌子走去,倒完水回来抬头一瞧,手塚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裸着坐在床上看自己,琥珀色双瞳清明如一汪秋潭。
迹部心头一紧,将水杯放在床头,立马从床上掀条被褥裹住手塚:
“皇上龙体康健是万民之福,这寒冬腊月的,皇上如此会着凉。”
“卿不也在这寒冬腊月只披着件薄衫给朕端水么。”
“为臣者当为君……”
“景吾!”
迹部端水的手一顿。
“你我所想所思所欲所求,难道不一样?”
迹部锁着眉头,没回话。
手塚凝视他半晌,微叹一气,接下迹部手里的杯子,喝下一口,递给迹部,轻轻道:
“卿……亦很渴吧?”
迹部浑身一颤。
捧过手塚递来的杯子送到嘴边,迹部沙着嗓子“谢主隆恩”,仰脖饮尽。
热水划过喉咙下肚,迹部有种抽刀而断的畅快感。
“喂,手塚。”迹部抹把嘴冲手塚一笑,“本大爷可是舍命陪君子哦,啊嗯~”
手塚呆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喜形于色,但很快恢复冷峻的棺材脸,点点头:
“卿与朕都需劳苦一番了。”
“嘁~”
绣着双龙戏珠的锦被飘飘落下,给拥在一起的二人又造了一个小天地。
“启奏皇上,是不是让御膳房晚膳备多点?臣劳苦完肚子饿。”
“……嗯,朕也饿,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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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七、
原文出自《故事九、皇帝欲求的问题》(节选):
“你也有点节制吧。”
“怎么?心力不足?年纪大了?”
“是为你好,如此放纵太伤身。”
“跟不上本大爷你直说呗~”
“行了,你激不动我。大白天的在床上像什么样,起来批奏折去。”
“嘁……”
看着翻身下床捡衣服穿的手塚,迹部翻白眼——
你当本大爷想啊!
穿戴一半,手塚发觉背后人没动静,扭身一看——
果然又直勾盯着自己……
手塚叹气,这哪里是“仿如倾心”,分明是色迷了……
可你要说他色,他对别人还一点兴趣没有。
“合欢散”似的烈性加“倾心散”的绵长专情,便是如此吧。(迹部:本大爷对你的心意全是药出来的怎地!)
在朝堂上被皇帝色迷迷地死看,估计也只有定力如手塚棺材脸如手塚才能神情冷峻站姿挺拔地在那儿杵着,还能若无其事商议朝政。其他大臣们反倒快不行了,尤其这天迹部在殿后候着手塚过去,还没完全出大臣们视线便拉着他亲嘴,大家真是雷得想死的心都有。
而手塚其实不太怪迹部,他知道迹部吃错药(误食春药)忍不住,然长此以往,迹部的身体他实在担心。
自己也扛不住这么陪他。
皇帝与左相若(为这)倒下,天不塌才怪。
手塚看看压根没打算穿上衣服,又开始扒自己朝服的迹部,挡开他正狂啃的脑袋:
“今天的份已到了。”
“正在兴头上嘛~”
“不行。”
“……那就亲会儿,其他的不做,总可以吧?”
手塚无奈。
为有所节制,手塚与迹部定了个约,只能做这个几次,那个几次,比青楼柳巷里弄得还清楚,手塚也在不伤身基础上迁就了点发情的迹部,可显然仍是不成。且迹部会耍滑头钻空子,因为契约里没规定亲几次嘴,这玩意儿也的确不好算,所以迹部拗不过手塚时便说“只亲嘴”。可“亲嘴”这事又不是只动嘴的,总要摸个抱个吧,一来二去的便容易擦枪走火了。
我也是人——手塚事后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何况手塚不得不承认,迹部女人(好像)碰的不多,男人只碰自己一个,嘴上功夫却是该死的好。
不管上面还是下面,嗯。
……
上面就算了,下面……这家伙到底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啧!”
手塚皱眉抓起埋首自己股间的迹部。
“你干什么?”
“谁叫你和本大爷亲嘴时候走神!”
“这是找茬。”
“是又怎样,你这儿不是挺‘乐意’的嘛~”
迹部一脸得逞的表情舔舔嘴角,继续。
欠揍。
实在欠揍。
懒得理你而已,你以为你个毛头小子能耍谁玩。
“转过来。”
“嗯?”
“身子,转过来。”
迹部心里小花开着,照办。
手塚拍拍迹部大腿,拿好他股间的“东西”,薄唇一开一合:
“学着点。”
……
计划外又“淫乱”了一回的手塚扶头坐在床边,任迹部心满意足地搂着自己直笑。
--------------------------------------------
逆转:
“你也给本大爷有点节制吧……”
“怎么?卿身体不适?”
“是为你好!这么放纵你不怕精尽而亡啊!你儿子还没生出来哪,你亡了这天下怎么办!”
手塚闻言面有愧色,决定起床穿衣服批奏折,迹部松口气,随即也赶紧下床穿衣服,顺便再次提醒自己在人前绝对不能习惯性地对手塚“没大没小”。
穿戴一半,迹部发觉背后人没动静,扭身一看——
又、又直勾盯着自己……
迹部叹气,就算老天爷你妒忌本大爷长太帅,也不能让这原本不近声色的天子色迷本大爷色迷成这样吧,是本大爷老爹欠你钱还是皇上老爹欠你钱,回头本大爷去四天宝寺烧香多丢两文香油钱好了,下次祭天的时候也让皇上贡品多奉点……
在朝堂上被板着棺材脸的皇帝不时地深情瞥瞥,连一穷二白装大款到处蹭饭的迹部也得使劲地若无其事才能勉强正常地商议朝政。其他大臣们就更别提了,尤其这天手塚在殿后候着迹部过去,还没完全出大臣们视线便拉过迹部的手牵住,大家真是雷得想死的心都有。
而迹部尽管想过手塚莫非是上回吃了俩春药吃出毛病,然想到自己吃得比手塚还多,自己也没对他这么色迷,所以应该不是这缘由。那是因为手塚不近女色久了憋着了,遇见本大爷这么华丽的男色就溃坝了?不对啊,他不是已纳二位妃子了吗,他也老实按着太医院排的日子去临幸。本大爷要上青楼找姑娘还得等人请客,本大爷不比他还憋?本大爷一天到晚对着容姿如此俊逸的他,也没总惦记着拉他上床……
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迹部只能以“手塚实在是太喜欢本大爷”作下结论,但长此以往手塚的身体他实在担心。
自己也扛不住这么陪他。
皇帝与左相若(为这)倒下,天不塌才怪。
迹部发完呆,无奈地发现手塚已扒了自己才披上的朝服正埋头亲得很认真。
为有所节制,迹部与手塚定了个约,只能做这个几次,那个几次,比青楼柳巷里弄得还清楚,迹部也在不伤身基础上迁就了点发情的手塚,可显然仍是不成。且手塚很直接的想到契约里没规定亲几次嘴,这玩意儿也的确不好算,做够了一日的份,还想做点啥时就“只亲嘴”。可“亲嘴”这事又不是只动嘴的,总要摸个抱个吧,一来二去的便容易擦枪走火了。
本大爷是男人——迹部事后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让迹部更郁闷的是,他不得不承认,手塚女人(应该)碰的不多,男人(绝对)只碰自己一个,嘴上功夫却是该死的好。
不管上面还是下面,嗯。
……
上面就算了,下、下面……皇上您怎么能对下臣做这个您到底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啊啊啊啊啊!!!!
迹部咬牙捧起埋首自己股间的手塚的脸,强忍怒气道:
“皇上,您要臣说几遍‘亲嘴’是您的嘴亲臣的嘴,您的嘴亲在臣身上除了嘴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叫‘亲嘴’!”
你真呆还是装呆!真呆就算了(…),装呆吃本大爷豆腐看本大爷不把你……呃、本大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见迹部生气,手塚面色不太自然地咳嗽咳嗽,又异常认真地一拍迹部双肩,迹部第一反应——没好事。
“卿之好意,朕心领了,然你我既已互通心意,朕便有此觉悟,卿真的不必如此勉强自己迁就朕。”
啊?
迹部懵了,这话本大爷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你府里侍妾如云,今均已遣散,你平日所往之青楼楚馆亦再不敢接你的客,此皆因朕故,卿为照顾朕又……”
手塚一脸“爱卿受苦了”的表情叫迹部狂抽嘴角——
合着他是觉得本大爷整天“酒池肉林莺莺燕燕”惯了,眼下只对付他一个会欲求不满,本大爷还为照顾他这龙体一直憋着不做够!?!?
看来本大爷平时装阔装得太完美了,完美过头了|||
冤得要下六月雪的迹部此时想喊冤也喊不出……
“敢问皇上,臣府里‘如云侍妾’遣散,还有青楼不接臣客,是谁说的?”
“唔,忍足侍郎。”
欠揍。
实在欠揍。
忍足侑士你小子死定了。
我说最近怎么都没人请本大爷逛青楼,连每天上门提亲的一大群媒婆都不见了,原来是你到处给本大爷散的谣言。
可话说回来,皇上你也太能琢磨了OTZ
“请皇上转一下身。”
“嗯?”
“呃不,皇上不用动,臣转一下也是一样。”
手塚一脸茫然,由着迹部弄。
迹部拿好手塚股间的“东西”,厚唇一开一合:
“皇上方才若这样做,效果会更好点。”
……
狠狠“迁就”了一回手塚的迹部扶头坐在床边,终于放下心内一块石头的手塚搂着他呼呼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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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八、
原文出自《故事十一、皇帝不朝的问题》:
(前情简介:为给某案办理拖延时间,迹部皇上和手塚左相决定这天策略性地不上早朝)
迹部舒服地伸个懒腰,骨碌打个滚,一把搂住靠坐在床上看书的手塚。
“本大爷记得你爱早起晨练,陪本大爷赖床难为你咯,啊嗯~”迹部带着刚睡起的鼻音闷闷道。
“你自小爱赖床,可十几年了都得早起,难为你了。”手塚翻过一页书,打开迹部乱摸的手。
“那是!小时候天没亮就被你抓起来读书,现在天没亮就得起来备着上朝,诶你说,这朝廷要一天没皇帝便转不了,也算不得个好朝廷吧?”
“眼下这朝廷还没好到那份上,所以你别想偷懒。”手塚被迹部烦得看不下去,干脆丢开书下床,“今天是例外,好了,起来。”
“陪本大爷赖一会儿么,本大爷十几年没赖床了~”
迹部死活箍着手塚腰不撒手,生生把他拖回床上。
手塚无奈妥协:
“只一会儿。”
迹部喜滋滋的抱着手塚开始赖床,手塚给他拉拉被子,理理头发,然后下意识的拍起迹部的背。
手塚这才想起,自己能把小时候的迹部在第一时间抓起来读书,就是因为他当年爱和自己一个被窝睡。
但他一和自己钻被窝便兴奋得扯东扯西睡不着,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还是迹部的奶娘告诉他:要给小王爷拍背,拍着拍着便睡着了。
看看果然又睡着的迹部皇上,手塚嘴角勾勾,也合上眼。
今天就陪他赖个彻底吧……
寝房外的小团子挥个手,招呼端了面盆茶水一溜东西准备侍起的宫女太监回去歇着。
这一时半会儿是起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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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前情简介:为给某案办理拖延时间,手塚皇上和迹部左相决定这天策略性地不上早朝)
手塚舒服地伸个懒腰,手碰到一个软呼呼的物体,扭头一看,是拍开自己手臂翻个身哼唧两声继续睡得昏天黑地的迹部。
习惯早起晨练的手塚见迹部赖床赖成这副德性,不禁感慨迹部每日上早朝得辛苦成什么样……
今日既然要以“身子不适”为由不上早朝,手塚没法去晨练,便一手拿本书靠坐在床上翻,另一手摸着迹部的脑袋和耳朵玩。
偶尔这样也挺不错。
“糟糕!!!!”
迹部突然噌地弹起,风风火火捞过衣服裤子跳脚穿戴一半,四周看了看,反应过来似的大喘气:
“差点忘了今日要‘告假’不用上朝……”
完全被迹部吓愣的手塚还没反应过来。
重新脱掉衣服爬上床的迹部给手塚解释“为什么本大爷尽管睡得这样死能还能跟打鸣的公鸡一样准点醒”:
“臣小时候天没亮就得起来(砍柴挖菜然后边煮早饭边)读书,已成习惯,为官之后(迟到旷工要扣钱且)职责所在,臣一到点便会醒了。”
“原来如此。”手塚连连点头,“那卿今日便好好睡一觉吧。”
眼皮开始打架的迹部嘀咕了声“唔好困”,手往手塚腰上一搭,睡死之前不忘忠一把君:
“皇上今日也好好睡……呼……”
为让迹部安心睡觉,本打算自己起床离开的手塚这下犯了难,汉哀帝好歹只是衣袖被董贤压住,断个袖就起了,迹部这手、唔、怎么连腿都压上来了||||||
总不能断臂断足吧?(←皇上您理解错了OTZ)
觉得迹部似乎打了个冷战,手塚忙给他拉拉被子,想了想,合上眼。
既然起不来,那朕也继续睡算了……
“唔……本大爷的全勤奖……呜呜……”迹部梦中好像终于记起一件很关键的事情,陡然郁闷。
面对如此忠于职守的迹部,手塚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满腔的感动,便探头亲了他一口(喂)。
寝房外的小团子挥个手,招呼端了面盆茶水一溜东西准备侍起的宫女太监回去歇着。
这一时半会儿是起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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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九、
原文出自《故事十二、左相下牢的问题》:
“朕有喜?有喜?开什么玩笑!太医院那帮人脑子泡潮啦?!啊嗯?!”
“皇、皇上……”
床上的迹部正揪着小团子发飙,突然一阵头晕又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桶、桶……”
小团子忙拿桶让迹部吐。
“要不小人拿点梅子让皇上您压压?”
“去、去……”
看迹部嚼着酸梅逐渐缓了过来,小团子吸一口被酸梅味儿熏出来的口水,小心翼翼道:
“小人娘亲以前怀小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那是你娘!”
迹部恶狠狠一瞪,“噗”的一吐核,吼:“你娘是女的,朕是男的!”
“小人多嘴!小人多嘴!小诶诶诶皇上您起来干嘛躺着歇歇啊回头动了胎气怎么办?”
“你嫌命长是吧?!更衣!摆驾大理寺!”
于是手塚从大理寺监天字一号房走进大理寺布置最雅致的一间屋子,看到屋里坐着一个不耐烦到极点的金发泪痣男,便神情冷峻站姿挺拔地问:
“你怀上了?”
“靠!”
手塚拍拍拽得自己领子严重变形的迹部,迹部“嘁”一声甩开,二人落座。
手塚端坐好后,认真地又问:
“我的?”
迹部扑桌。
“你、你……”
“逗你罢了,手来。”
迹部抽:“你才蹲几个时辰牢就蹲得会‘逗’了,这大理寺监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闭眼专注号脉的手塚没回他。
“喂,怎么样,给赤脚郎中当过三个月学徒的。”真是……这家伙到底什么不会啊?
“看这脉象。”手塚睁开眼,“是怀上了。”
迹部扶头。
“头晕?”
“废话!你怀你也晕!”
“嗯,害喜都这样。”
本大爷不是那意思……
“你为什么一点不惊?”
“惊过了。再者……”手塚皱皱眉,翻开茶杯给自己倒茶,“你要我如何惊给你看?”
见手塚总算露出点烦躁的模样,迹部“哧”的一笑,心想这事儿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么~
……
“怎么?”手塚忙放下茶杯给突然呕开的迹部拍背。
迹部边呕边想本大爷明明这么惨,稍微幸灾乐祸下怎地就来报应……
呕半天没呕出啥东西的迹部靠着手塚吁吁喘气。
“喝水?”
“不要……”
“叫小团子拿点酸梅?”
“别说了,朕想吐……”
手塚叹气:
“打了吧。”
“什么?!”
“你想生?”
“喂喂喂!你当真了啊你!”
“眼下由不得我不信。”
“朕是男的好吧男的!有男的能害喜吗!”
“……景吾。”
手塚峻然掰正迹部,道:
“你莫非……”
“啊?”
“是阴阳体?”
“………………手、塚、国、光!”
“早跟你讲不要泄在里面,你非不放我出去。”
“这孩子本大爷不打早晚也会被你气掉……”
“终于认了么?”
“认认认认你个头!”
------------------------------
逆转:
“小团子,你、你再说一遍?”
“皇、皇上,您、您有喜啦,太医院所有太医诊过了,都这么说的……”
床上的手塚匪夷所思地盯着小团子半晌,突然一阵头晕又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
“朕、想吐……”
小团子忙拿桶让手塚吐。
“要不小人拿点梅子让皇上您压压?”
“嗯……”
看手塚嚼着酸梅逐渐缓了过来,小团子吸一口被酸梅味儿熏出来的口水,小心翼翼道:
“小人娘亲以前怀小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唔……”
手塚眉头狠狠一皱,探头吐了一下核。
“小人多嘴!小人多嘴!小诶诶诶皇上您起来干嘛躺着歇歇啊回头动了胎气怎么办?”
“再敢言朕害喜之事,廷杖伺候!”
“小、小人万死!”
“摆驾大理寺!”
于是迹部从大理寺监天字一号房走进大理寺布置最雅致的一间屋,看到屋里坐着一个不耐烦到极点的琥珀发男子,赶紧冲上前迫不及待地问:
“你、你怀上了?”
“砰——!”
手塚一脸阴冷拽得迹部领子严重变形,迹部“啧”地咂个嘴:
“臣万死……”
手塚回神,觉得自己方才脾气冲了,便放开迹部,赐座。
迹部刚一坐好,着急地又问:
“我的?”
手塚扶额。
“皇上头晕?”
“你怀你也晕!”
“嗯,臣闻害喜都这样,月份再足点就好了。”
……
手塚砍死这人的心都有了……
“卿一点不惊?”
“臣惊过了。再者……”迹部笑着晃晃脑袋,倒杯茶递给手塚,“臣若惊得呼天抢地,岂不有负皇上‘第一近臣’之名?那臣与朝中百官京中百姓又有何区别?啊嗯~”
手塚本打算找个坚定认为“朕不可能害喜”的同盟,谁知迹部竟这副模样,手塚愤然不已。
“怎么啦这!”迹部忙放下茶杯给突然呕开的手塚拍背。
手塚边呕边想嗔怒果然是不对的,皇爷爷,国光错了,然这事态,亦怪不得孙儿吧……
呕半天没呕出啥东西的手塚靠着迹部吁吁喘气。
“喝水?”
摇头。
“叫小团子拿点酸梅?”
使劲摇头。
迹部叹气:
“打了吧。”
“何?!”
“皇上想生?”
“卿……当真了?”
“眼下由不得臣不信。”
“男子如何能害喜?荒谬!”
迹部四处看看,压低声音:
“……手塚。”
“……嗯?”
“你莫非……”
“什么?”
“房顶都是探子。”
手塚闻言会意,拍案而起厉声斥道:
“迹部景吾汝好大胆子!!!”
“早与皇上讲不要泄在里面,皇上非不放臣出去,唉!”
“朕若真怀上就丢与你养!”
“诶——!!!本大爷哪养得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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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十、
原文出自《故事十五、皇帝危机的问题》(节选):
(前情简介:“平京第一胡姬”雁明月被左相手塚“泡”到了)
原本抽自己八个大嘴巴都不信自家老爷能去泡胡姬的左相府下人,眼见手塚捧着《胡律》刻苦学习(胡姬是西胡人,手塚开始学西胡话),整日叽里咕噜地说胡话,慢慢地也接受了归家老爷身上隔三差五出现的幽幽胡香。
“老爷这样,怕是真喜欢上那啥胡姬了吧?”
“只要老爷喜欢,胡夫人又怎地!”
“没错!老爷这年纪了,赶紧找房媳妇生孩子才对,跟皇上那叫什么事儿嘛,为个烤番薯都险些丧命。”
“我看那雁小姐挺好,人家官大钱多车载马拉的送礼,她瞧都不瞧。咱老爷就头次送了包番薯酿,后来每次去只带本《胡律》,十文钱买包甜糕,进人闺房一呆就俩时辰。”
“而且老爷回来还会带蜜瓜葡萄给我们吃>_<!”
“汪!”
“哦哦,还有烤羊腿骨头给阿柴啃!”
相府下人对“雁小姐”的好感度一路走高,且考虑到她若入门,那嫁妆丰厚得今后天天都能让老爷早饭多吃个烙饼,晚饭能炖上搁了肉的杂菜锅,于是十人一狗全体积极支持手塚把“雁小姐”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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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前情简介:“平京第一胡姬”雁明月被左相迹部“泡”到了)
原本抽自己八个大嘴巴都不信居然还有青楼敢让自家老爷去泡姑娘的左相府下人,闻着归家老爷身上隔三差五出现的幽幽胡香,眼见迹部还捧着《胡律》刻苦研究勤做笔记,正好奇自家老爷不是胡羌番汉四语皆通吗,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明白了——那胡姬是西胡人,不会汉话,自家老爷这是在给人姑娘当先生教她来着……
“老爷这样上心,怕是真喜欢上那啥胡姬了吧?”
“我看那雁小姐是挺好,人家官大钱多车载马拉的送礼,她瞧都不瞧。咱老爷就路上遇见她送了半个烤番薯,后来每次去只带本《胡律》,十文钱买包甜糕,从午饭时间起进人闺房一呆就待到晚饭点过了才回来,要折换成人雁小姐出场子的现钱,那得买多少车番薯啊。”
“可老爷哪怕想找房媳妇生孩子,那也得等皇上对他变心了才行,老爷在这皇上隔三差五往咱府里送烤番薯的节骨眼爬墙,不光老爷会丧命,搞不好还抄个满门连累我们的!”
“对!就算老爷喜欢,就算那雁小姐人好,也不能让老爷泡她!”
“没错!就算老爷回来会从雁小姐那儿顺蜜瓜葡萄给我们吃也不行>_<!”
“汪!”
“嗯嗯,就算顺了烤羊腿骨头给亚伯勒克啃也不行!”
尽管考虑到雁小姐若入门,那嫁妆丰厚得——
老爷不用指着一次“寿礼”挨一年
老爷不用老跑凤少爷家当铺“吃点心”
老爷不用老看忍足大人送的新出版的艳书春宫图
老爷不用老从宍户少爷家肉铺顺肉杂碎
老爷上芥川少爷家喝酒能付上酒钱
老爷想吃甜糕不用等手头宽裕
老爷想给皇上送鳗鱼不用老跑俺鱼塘里摸
但迹部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下人们都不是目光短浅之辈,知道自家老爷最大的靠山还是皇上。面对越来越勤快地往胡姬那儿跑的迹部,相府下人的危机感一路走高,于是两百四十九号人加一条狗全体奋起决定非把自家老爷拉回“正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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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十一、
原文出自《故事十五、皇帝危机的问题》(节选):
(前情简介:因为左相府下人一致支持自家老爷把“平京第一胡姬”雁明月小姐娶进府)
所以,当迹部微服来到左相府,门房和阿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叫迹部内伤了很久。
“宍户前辈……”
“但、但是,长太郎你看他那个吃瘪的样,哈哈哈哈!”
“噗……咳咳!太大声了啦宍户前辈……”
远远护卫的白虎卫指挥使宍户亮和参将凤长太郎也内伤了很久。
“靠!手塚国光你府里下人到底怎么调教的!明知道本大爷是谁,竟敢给本大爷摆出那一副见了借钱亲戚的模样!那破狗龇牙咧嘴地就差把本大爷扑出门去了!”
一袭青衫埋头《胡律》的手塚没理睬突然出现在自府拍桌的迹部。
“你这家伙实在危险,人一旦往你这边站,天皇老子都敢对着干,真田是,青龙卫是,下人看门狗是。”
迹部顿顿。
“那雁胡姬也是。”
见手塚终于有反应,迹部一扯嘴角。
“你去见她了?”
“不错。”
“她能见你?”
“喂!”
“找观月初牵线帮的忙吧。”
“……”
若要隐着身份,不为人知地与雁明月单独见上一面,观月初确比迹部这个皇帝有办法。
被说中的迹部刷开纹得金碧辉煌的全棕黑纸扇,在为省炭只点了个小炉的手塚书房,呼呼给自己扇着料峭早春风。
“你莫找她麻烦。”
“你干嘛突然学西胡话?”
俩人异口同声了两句。
“本大爷没找她麻烦。”
“想学便学。”
俩人又异口同声地回了对方的话。
胡羌番汉四语皆通的迹部停下扇风的手。
“……找本大爷不好么,你想学哪儿的胡地话都不成问题。”
手塚合上满是批注的《胡律》,淡淡回答:“她能教人说家乡话,很是开心。”
“你也很开心吧。”迹部眉头一紧,“她想嫁你了,你晓得不?”
“久没人待她好,一时感动罢了。”
“那有什么关系,朕看那姑娘不错,你若有意,朕给你们做媒,啊恩~”
手塚抬眼。
“干嘛?当朕坑你?朕什么时候命你为朕光棍了?男人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理所当然嘛~”
“我不会成家。”
“哎,你何必嘞。哪哪,你逼朕纳妃生子,这回风水轮流转,你看朕能不能‘帮’你成这个亲~”
迹部调笑着,调笑着,不笑了,死盯着面无表情的手塚一会儿,又“嘁”一声别开脸。
“雁明月那女子……”迹部突然转了话头,“的确绝美,且胆色非凡。哼,敢在朕面前细数她与你有多少合契,朕与你有多没前途。”
“她知你身份?”
“朕告诉她的。”
手塚皱眉:“欠妥。”
迹部白眼:“你管不着。”
手塚无奈。
“你不问我如何回她?”
“……你如何回她?”
迹部别有深意笑开,让手塚顿觉他定没回什么好话。
“朕礼尚往来,也仔仔细细地告诉她,朕与你有多少合契。”
手塚一愣,预感不祥。
“啧啧,那女人听得面红耳赤的像颗番茄,看来果真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丫头。”
“…………”
“哎呀,朕本以为她是风尘中人,何况你应已与她云雨过不少了,谁晓得么~”
“………………”
手塚很想揍一顿跟前这装无辜耍无赖的恶劣家伙,但临了只是俩眼一闭不睬他。
耳边忽的被团热气包围,手塚却也没有别开。
“……朕自己纳妃生子,不会要你守身,你若真喜欢上哪个女子想成亲,朕会给你备上厚厚一份礼,绝不拦你。但……”
耳边的声音哽了一下。
搁在腿上的拳头紧了紧,觉得自己应该还端着棺材脸的手塚睁开眼:
“你身上‘倾心散’药性早过了,如此欲求不满,心理作用而已。你离我这些日子,不也好好的。”
迹部只觉火气又噌地直冲天灵盖,伸手狠狠扯过手塚刚理齐的衣领,完全不记得自己刚讲过什么似的哼哼道:
“你嫌本大爷烦了,想女人了,想跟本大爷分了?啊嗯?本大爷告诉你两个字——没、门!现在没门,以后没门,到死都没门!你下地狱都得跟本大爷一起!你听见没有!”
……
手塚只觉自己嘴角一翘,他也不知是往上翘的还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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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
(前情简介:因为左相府下人一致反对自家老爷去泡“平京第一胡姬”雁明月)
所以,当手塚微服来到左相府,门房和亚伯勒克(看门狗)立刻一脸见着活菩萨的表情大呼小叫地把手塚无比热情地拉进门。
“英二前辈……”
“但、但是,桃城你看皇上居然那么受子民欢迎喵,连狗都……哈哈哈哈!”
“噗……咳咳!太大声了啦英二前辈……”
远远护卫的青龙卫副指挥使桃城武和参将菊丸英二内伤了很久。
“爱卿,你家下人、和狗,不都认识朕么?为何今日突然如此……嗯……”
手塚无奈又疑惑地拿干毛巾擦青衫下摆上刚被亚伯勒克留的一大摊口水。
面前摊着《胡律》的迹部扶头捶桌——你们这帮杀千刀的知道皇上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又拉又扯又咬又口水,万一啃出俩窟窿把你们老爷我卖了都赔不起!(←应该不至于……)
见手塚擦干净口水的青衫完好无损,迹部总算松口气,才想起件重要的事:
“皇上今日驾临不知有何要事?”
手塚一顿,掩饰状喝茶,眼睛一直往迹部桌上的《胡律》瞟:
“朕顺路而已……”
“哦。”
门外围着偷听偷看的两百四十九号仆人恨铁不成钢(亚伯勒克在看门)。
迹部看看一直在瞟《胡律》的手塚,“啊”的想到什么,门外仆人激动异常——老爷您脑子总算转过弯啦!
“皇上今日没顺便路过甜糕摊?”
众倒。
手塚“啊”地反应过来:
“朕忘了。”
众人扶墙……
“卿最近,似在为哪家小姐作先生?”手塚挣扎半天,终于憋不住问。
迹部眨眼,点头:“回皇上,确是。”
“不知是哪家小姐?”
“胡家酒垆的雁明月小姐。”
“……哦?可是那‘平京第一胡姬’?”
“不错。”
手塚起身在迹部屋里转了转,确认迹部房里除了飘着点胡香桌上摆着盘葡萄以外没多出什么“可疑”的东西,稍微安点心,一本正经地对背后的迹部道:
“那雁明月发乌如夜,肤白如雪,歌喉胜莺燕,舞姿曼妙尤一绝,确不负盛名。”
迹部惊讶:“皇上见过?”
“嗯,朕有些好奇,观月初便替朕安排了,朕微服去胡家酒垆见过她。”
手塚言罢,使劲拿眼角余光看迹部,见他一副“啊啊啊好不甘心”的纠结样子,心内不禁雀跃。
心内极端不平衡的迹部刷开纹得金碧辉煌的全棕黑纸扇,在为省炭只点了个小炉的偌大书房,呼呼给自己扇着料峭早春风。
屋外众人不禁感叹:皇上好厉害!这就反过来让老爷吃醋了!
迹部越想越憋屈,砰地一拍桌:
“皇上您花了多少钱?”
众倒。
“呃,朕不太清楚。”手塚意识到自己这趟青楼行好像没人讲到这个。
“那观月初付的?!”
“唔,许是吧。”
迹部抱头——居然没花钱!可恶,当皇帝真好命……
众人擦汗:老爷您就别再纠结这个了,您自己不三天两头见人雁小姐还跟那儿一天蹭两顿胡餐吗……
“早知朕该让卿引见,卿家富甲京城,去趟胡家酒垆亦不多朕一人吧?”
“咳、嗯,皇上若早与臣言有此愿,臣自然效劳。”
迹部心想:人家姑娘看上本大爷这么英俊潇洒,人家妈妈看上本大爷是当今左相,不然谁雇本大爷去教汉话还让本大爷一天吃两顿饭。你要真来本大爷不得掏你那份钱?把本大爷卖了也不够个零头的,那观月初既然带你去过了你就别来找本大爷添乱了……
而手塚虽不知雁胡姬出场子的具体价钱,但依稀记得很贵,迹部一天到晚泡在她那儿,定是花钱如瀑水。
想到这,手塚不由黯然,他突然冒出个念头,呢喃之间竟说出了口:
“若卿家不是如此富足,那该多好……”
当今天子金口玉言一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迹部家下仆整整二百四十九号人瞬间吓得惨惨白。
下人们在屋外呼天抢地地演哑戏——老爷你要被皇上找茬抄家可咋办啊府里能生钱可都是俺们的财产啊其他都是中看不值钱的东西啊……
而迹部在屋里脑子飞速运转思考分析过后终于明白——
皇上在吃醋!(←迟钝!)
迹部赶紧啪地合上满是批注的《胡律》,认真回道:“启禀皇上,昨日臣便已为那雁明月讲完最后一课了,若皇上见她一面意犹未尽,臣今日便再将皇上带与她见见?”
手塚一愣,心内再次雀跃:
“不不,不必了,朕随口说说而已。”
下人们抹泪:老爷您总算明白了,这招欲擒故纵用得好哇!
“哎~雁明月那女子的确绝美,皇上若有意,臣愿牵个红线。”迹部十分诚恳又热心地握住手塚的手。
“呃,谢卿美意,真的不必……”
下人擦汗:老爷适可而止吧,再“纵”下去就不对了……
“那雁明月虽是风尘中人,然卖艺不卖身,还是个丫头,皇上您对付她妈妈给银钱便成,然要讨她欢心,得拿点别的小东西逗她。”
迹部继续诚恳又热心地对手塚说。
下人黑线:呃……莫非……
“那姑娘胆色非凡,就算皇上把身份亮出来,她也不一定吃这套,若要与她相好须攻心为上,皇上可不能心急,啊嗯~”
下人们集体抱头蹲地:皇上不是吃这个醋啊老爷OTZ|||||||||||||||
手塚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让迹部相信自己对那“平京第一胡姬”没有意思,同时想到许是自己方才嘀咕的那句吓着爱卿了,于是从此再也不提“嫌迹部家太有钱”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