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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思春的男性同胞们好,」
「今天呢!我系研究所学长派的一行人费尽了千辛万苦挖掘了有如天上下来的天使们坐在你们对面。」
「今天的规则很简单,不换位子,直接和对面最高贵的学姊学妹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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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的位子已填满,一位高大俊俏的男子拿下黑色的鸭舌帽走了进来搭着金硕珍的肩讲了一段话。
金硕珍握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挂着遇见友人专属的笑容往上看着有着深刻酒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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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我带个女人出这里,单身老仓鼠。」
那男人宣布完後附在金硕珍耳畔低语了一句,抬眸,只见一脸淡漠的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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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一副兴致缺缺,看上去同样也是被逼着来的……
果然人是物以类聚。”——这是金南俊定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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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金硕珍莞尔,转头也在金南俊的耳边气音喃喃。
「是不是觉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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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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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会跟着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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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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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用手肘顶了一下金硕珍,难得见到自己兄弟终於对女人来了兴趣,转移阵地赶紧腾出个空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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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句话到底透漏着自信还是无赖,连金硕珍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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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还好吗?」
金硕珍拿过一杯啤酒,指尖抠着金属扣环发出了几响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似乎只是想要将两人之间毫无阻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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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你呢?」
朴凉喝了一大口水欲平复自己有如方才人来疯一般不断涨潮的情绪。
语毕,对上金硕珍隔着镜片的眸。
金硕珍蹙眉,盯着朴凉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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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气氛实在是僵硬又尴尬,加上舌上乾辣又沉闷,不想昏沉地被气氛蒙住意识,於是打算先开口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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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酒?」
金硕珍看着那杯剩不到一半的透明液体,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那是伏特加。」
「不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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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当下朴凉是这麽想。随即脑袋转了一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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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趁我还没醉倒之前。」
金硕珍抬头望着起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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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的,却也是最惹人注意的。不用几秒,整桌的学弟妹们都往这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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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姊,要走了啊?」
方才领路的学弟起身,抛下对面的对象,跑上来想要搀扶满身懒散气息的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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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喝了点酒觉得不要拿自己开玩笑。先走了。」
闪过学弟伸来要扶自己的手,与金硕珍对视。
「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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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也站了起来,将外套脱下走过去隔开那热心的学弟,披上那单薄的肩。
「嗯。走,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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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子果然跟人回家了…」
不远处,金南俊无声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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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分道扬镳。再见。」
一出众人的视线,朴凉微微无奈自己的心软,竟然还是不忍让金硕珍在联谊的长桌上因为被对象抛弃而丢了颜面。将外套递还给金硕珍,纤细的手臂抓着他的外套腾空在两人之间,迟迟未被接过,满腹的狐疑与不耐烦,她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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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这回又撞进了他深不可测的柔软漩涡中。
两人僵在原地不动了好一会,彷佛都立地成了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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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一个惊呼,朴凉被打横得给抱起。
不停打着金硕珍的胸膛却不得回应,被迫接受着沿途服务人员的眼光被抱到地下室接着是被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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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关上门,绕了一遭也进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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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朴凉像是炸毛的猫儿,梗着毫无血色的细脖子在副驾那头气愤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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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也早已脱离了血气方刚的燥热年少,不疾不徐,静静地撑着方向盘对着那慎怒的小猫眼神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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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到底存着什麽神奇的能量呢?
似乎啊,只要看着,什麽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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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得难受,朴凉靠进座椅里自行系上了安全带略显傲娇地道。
「看在我们的交情,不跟你计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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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发动引擎,轻笑,打算小闹一下。
「男女之间的交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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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地睁眼,「莫非还有狗和人之间的交情?」
暗骂人的功力倒是变了,
变得更加犀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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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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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地卷起她脸颊边的发丝,俯身。
「别生气。」
温柔的气息打进耳窝,挠得连心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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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朴凉只是闭目养神,只是不知为何,空气里究竟被添了什麽蛊,神智没养到,倒是红了一脸气血。气息不稳不顺只好悻悻然睁眼,好险,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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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怎麽知道我住哪?」
坐直身体撇过头拱着眼下的卧蚕再次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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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金硕珍边开着车淡笑冷静地回,同时,置在手机架上的萤幕亮了——是今早逼朴凉去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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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朴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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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什麽都懂了,踏马串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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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车。」
努力让自己冷静,用着自己似乎是最後一丁点的修养平稳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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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如他,金硕珍靠边,
「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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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拉开车门踏上了骑楼。绕过了前方的电梯,发泄似地穿着高跟鞋叩声回响整个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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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到两层,或许是发觉自己终於逃出了那日夜缠身的思念眼神,一松懈下来,疲惫与委屈相缠的感受顿时涌上额前整个区块,眼泪也不争气地如自流井般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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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栏杆蹲下,下巴抵着膝盖啜泣,
他真的,真的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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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重的步伐与棕色的鞋尖进入模糊的视线,哑着一个颓废的哭嗓开口。
「你又要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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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掉了,还有皮夹。」
伸手等着要接过两样东西,脸依旧是朝着地上不愿抬起的。和在联谊厅走廊那回一样,悬空的苍白手腕又被温热的温度给包覆。朴凉又被第二次的强行公主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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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颠簸,朴凉就这样被抱着走了剩下三楼的阶梯,她不再多做挣扎,毕竟自己早已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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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是……」
走到了门口刚想要窘迫地报出密码,金硕珍却在她之前将门给按开了。在他怀里自嘲地笑了一下,也是,自己明明还是最在意他,他怎麽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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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做个醒酒汤吧,刚刚误食了不少冲脑的酒精。」
金硕珍放下她的身躯,心里暗暗懊恼了一下为何她会变得如此削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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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应该就好了。你抱着我走楼梯也累了吧,家徒四壁十分简陋,没沙发,找个椅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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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拿了早上扔在床上的衣物径直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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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朴凉这麽说,金硕珍还是踏进厨房打算为她做些吃的。打开冰箱整个人一愣,这麽大的空间打算省下来冰什麽,屍体吗?
叹了一口气,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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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公寓的格局很简约,进门後左手边是现在所在的厨房,前方有一张摆着一个笔电的工业风书桌与一张椅子,再来就是一个位在地上的全白床垫与床褥,後头是隐藏式的衣柜与紧闭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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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看去,不知是心态使然亦或者是自身本就是变态,眼里最显眼的两处大概就只有朴凉最私人的床褥与传出哗啦水声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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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鞋袜,金硕珍走到了床垫旁坐下身。
无意间撇到了被放在一旁地上镜子隔壁的相框。
相片中的那男孩搂着笑得灿烂的女孩拿着花束对着镜头,那男孩,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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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浇着热水,浴室蒸着腾腾的热气。
脑袋愈洗愈昏沉,滑过皮肤的每一滴水似乎都挑逗着自己的神经,朴凉手撑着墙,抹一把脸希望能清醒些,却只能感受到愈佳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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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心里喃喃道。
将水温拨向右边,用着冰凉的水流浇洗成熟的身体酒後该死的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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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身体後,穿着如初的全身白吊带与短裤,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绯红的脸颊与含着水气的眸,自己看着都有些害羞。一开始专注打量起来,直直延伸出来的锁骨似乎又有些性感,而又开始注意起了此时微微凸起的胸前。
「该死…太过於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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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点就不会有事了,对自己这麽说,微微迷茫的意识果真放松了那麽一大截,开门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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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浴室,看见的是坐在书桌前那张椅子的身影。撇开所有别扭的想法,就当是朋友吧,自然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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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吹头吗?」
金硕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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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吹也没关系。」
走到厨房倒了两杯白开水,拿起其中一杯仰头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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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的她仰头滚着白皙的颈部咽下白开水,胸前的衣料在姿势的变动下亦从微微宽松的状态扯成了显出浑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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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了一下喉结,金硕珍走过去把朴凉拉到床边,抓起地上的吹风机。
「懒得吹的话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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