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那句名正言顺,所以半个月後,我们五个人就坐在克宁的新车上,往清境前进,展开为期两天一夜的旅行了。
虽然重考时,家人并没有给过多的压力,但生活中还是存在着一种,除了念书之外,做什麽事都不自在的感觉。
很多时候狭隘的心,会遮蔽了视线,让原本相同的天空,因为心境而变得截然不同。
如今,我们的心,终於放晴了。
『医生怎麽说?』忍了很久,我才回头看着坐在後座的克宁。
从下午一点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他仍旧十分亢奋。
「你才要看医生。」克宁望向窗外,嘴里随着车上喇叭传出的音乐,哼哼唱唱,一点也不以意。
「张克宁,你这样很像神精病。」亮言皱眉。
「开好你的车。」克宁反驳,「你们两个才像便秘咧!」
「我们住的地方快到了。」後座的小夏降下车窗,指着明显处的标示。
寻着指示牌,亮言将车缓缓开进叉路,原本还容得下两车交会的道路,随着不断向上延伸,越见狭窄,最後只剩下仅供一辆车通行的宽度了。
沿着小径又开了将近三分钟,才终於到达。
在路的尽头是,一栋雾气缭绕的纯白色两层楼建筑,门口一块对比强烈的黑色木板,上头写着店名-橙月-。
「哇!好像仙境喔!」一下车,克宁就大叫。
「小声点啦!」亮言说,「脸都让你丢光了。」
「这地方真漂亮,」提着行李,乐橙站在门前,「还是小夏会选。」
「而且和乐橙一样有个“橙”字,感觉很亲切吧!」小夏微笑,「这里我和家人来过两次。」
『该不会又是你哪个亲戚开的?』我开玩笑。
「乱说。」小夏没好气地看着我,「我哪来这麽多亲戚。」
「走吧!」等我们把行李都拿下来後,亮言才按下遥控器上的防盗钮,将车门锁上,钥匙还给克宁。
「你拿啦!」克宁嚷嚷,「我又不开,而且我把钥匙弄不见了怎麽办。」
自从买车之後,克宁除了来找我们的这段路不得不自己开之外,其余时间则完全不碰方向盘,一直让我和亮言轮流当他的司机。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亮言摇头。
「别这样嘛!」克宁谄媚的搭着亮言肩膀,「以我们的交情,就算要求你背我上来也不过份。」
『真敢说。』我踢了克宁屁股一脚,『居然要我们给你做牛做马。』
「你们三个还真有精神。」小夏和乐橙同时笑了起来。
进入大门,最先迎接我们的是两只毛色发亮的中型黑狗,接着才从里头走出一对中年夫妻,小夏说那就是民宿主人。
「小丫头,」女主人握住她的手,「越来越漂亮了。」
「走走走,」男主人满脸笑容,「先进去再说。」
小夏预订了两间房间,一间是她和乐橙住的双人房,一间是我们三个男生要住的四人房,办好住房手续後,男主人叮咛大家六点要准时下来用餐,嚐嚐他的厨艺。
「不要迟到。」进房前,小夏又叮咛了一次。
放好行李,我们三个人经过大厅,出了建筑物,刚好看见小夏和乐橙在逗弄民宿养在外面的小黑狗。
「蓝色项圈的是米粒,」小夏帮我们介绍,「红色项圈的是柴鱼。」
「哈罗!米粒,我是张克宁。」克宁抱起其中一只,和牠鼻子碰鼻子磨蹭了几下。
「是同类在确认气味吗?」亮言皱眉。
「我也要。」乐橙举起柴鱼的前脚,学着克宁和牠磨蹭鼻子,「哈罗!柴鱼,我是王乐橙。」
看着眼前的大家,心中一道温暖缓缓流过,同窗多年的好友,失去连系的邻居,都因为这次重考,而连结在了一起。
原以为自己浪费了一年,现在看来却得到了更多。
我相信这些收获,将来会在某一刻化为宝藏,然後在我们的回忆里头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