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進入武俠小說看結局 — 第二十六回 武林大會必設比武大賽

乐如安只道主角与反派双双跳崖,其他一概推说不知。

得知噩耗,贺云青脸黑了,修长的食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口中不知道在咕哝什麽。半晌,才又冒出一句:「现任武林盟主是谁?」

「宋岚书。」乐如安据实以答。

闻此,贺云青顾再度陷入阴晴不定的状态,俄顷,猛然一拍桌,坚持要前往大会。乐如安无奈,只得再次将店小二唤来,又塞了一锭宝银,打听「聚侠山」的详细位址,顺道询问镇上哪里有马贩。

「这儿就有贩售坐骑,客官要不要瞧瞧?」店小二笑盈盈地搓手。

「客栈有卖马?」乐如安微微诧异。

「小店是中原马帮旗下的产业,兼营贩卖良驹,价格公道,品质保证。」

打出「中原马帮」这块金字招牌後,店小二开始积极地介绍生意。

综其所述,中原马帮的买卖遍布各地,据点闯南走北、分支纵西横东,因马匹是陆上主要的交通工具,也成为消息流通的重要管道。而客栈或酒楼这种地方,正是兼具贩售情报与马匹的绝佳场所。

中原马帮旗下有许多相关店面,特色是不挂招牌。

店小二将乐如安与贺云青引导给负责的马贩,两人随其来到客栈後院的马舍,草棚齐整有序,食草饮水丰盈,木栅围栏隔开三排健壮的骏马。

乐如安并不具备辨识马匹优劣的眼光,看来看去也看不出门道。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之前买马的经验,於是检查了一下马後,确定有「烙尾印」,就痛快地付了帐。他牵过两匹马,忽然一顿,转头看向贺云青,迟疑地问:「你会骑术吗?」

贺云青明显心烦得很,也不搭腔,一个俐落地翻身上马,就直接出发了。见状,乐如安无言地跟了上去。

他们风尘仆仆地赶了半个月,快马加鞭地前往聚侠山。由於路况不熟,加上沿途颠波,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大会的第五天了。

「聚侠山」是一座不高不低的山,生态环境也没有特别之处,之所以扬名天下,是因为山顶上有「聚侠山庄」之缘故。

第一届的武林大会就是在「聚侠山庄」举行,当初是基於何种理由已不得而知,但每届大会都在此举办,却成了传统。同时,举凡各类大型联合议程的场所,多数也都会选定聚侠山庄。种种因素,致使原本毫无特色的聚侠山,一跃成为天下闻名的八大名山。

武林大会约略为期十日左右,第一天是武林盟主的就职典礼,会进行一些象徵性的仪式,接下来的重头戏自然就是「比武大赛」。

确切来说,聚侠山庄是招待受邀的武林人士之场所,武林大会则是在庄外的广大腹地上举办。广场中央设置擂台,四周架立观席,除了有名望的门派能入座,其他各门各派、小堂小帮的只能在擂台外围观。

上山不过半日时辰,此刻午时刚过,山庄外围的人潮已挤得水泄不通,擂台上更是打得如火如荼。拳脚功夫、刀枪剑戟,虽然是点到为止的武艺切磋,但拳脚不敌、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

在喧闹的外场,乐如安与贺云青努力地挤进人群,左钻右窜得靠近擂台前排,中途招来数枚白眼和数声叫骂,火爆的气氛差点没打起来。

擂台上,一青一壮正在对峙。

侠士持剑,风采无限;壮士拔刀,虎背熊腰。

年轻的侠士凌空一跃,紧接着後空翻、侧身翻、旋转翻,在空中变个花样来。彪悍的壮士连挥数刀,劈不到、砍不着,招招落空,气得七窍生烟、吹胡子瞪眼睛。

突地,侠士一个旋步,迎面而上,凌厉的剑势直捣黄龙,在对手身上戳了好几个血窟窿。随後虚招一晃,挽了数朵剑花,犹似猫戏耗子,逼得对方连连後退、手忙脚乱地应付。

乐如安饶富趣味地在台下观赛。贺云青一路上脸色就没好看过,现在更是锁紧眉头,目光在观席上扫来扫去。

「哪个家伙是宋岚书?」对贺云青而言,即使是笔下的角色,但在不知姓名的状况下,与陌生人无异。

乐如安瞄了几眼,指着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却见宋岚书一身华服美冠,与旁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谈笑风生,偶尔会招呼侧席的各大掌门,时不时还会关注一下擂台上的状况。

不久,侠士获胜,掌声如雷。

在这片欢声雷动中,意气风发的侠士站在擂台上,扬剑指向侧席一位仪表不凡的男子,高声道:「素闻江堂主的剑法独步天下,在下想领教领教。」

语音方落,围观的群众全都沸腾起来,连观席上的诸位也纷纷注目。

下战帖,大多是无名小卒想藉由挑战武林高手,一举扬名立万,或是两位齐名的武者,打算在各路英雄好汉面前,分出高下。此番举动在比武大赛上是常态,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对方不得拒绝。

台下七嘴八舌的讨论,这回被指名的是百川堂的堂主,江锦。

百川堂的堂主?江锦?乐如安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几番思索,才想起是小说中出现过几幕的龙套配角。

原着里,百川堂的堂主「江锦」,和独行侠「莫少言」,是年纪相仿、同样以剑法齐名、号称剑痴的两位剑客。不过江锦几乎没什麽戏份,只在赵扬天当上武林盟主的时候,出来露个面。

不得不提的是,这个世界江河遍布、水运发达,百川堂正是掌控船只运行的最大势力,与陆运霸主的中原马帮分庭抗礼。

须臾,江锦潇洒地飞身上了擂台,乐如安好奇地端详这位龙套角色。

五官深邃,丰神俊朗,江锦身着一袭玄衣紫袍、束领羽冠,斜系的水纹披风飘扬而起,身姿傲然挺立,有几分豪放不羁的气势。

双方一番持剑礼後,侠士气焰嚣张地说声「得罪了」,开始满场走位。江锦仗剑身侧,淡定地伫立在原处。

刹那间,侠士疾步冲向对方,举剑连番突刺,九转连环,进退虚实,招招直取要害。江锦左右闪避攻势,挥剑前拦後架,或立点旋足、或翻腰提膝,花腕剑走轻灵,拆解变幻莫测,只防不攻,紧守门户,自始至终没有移动半步。

鼓掌,众人连声叫好。

侠士连攻百招,依然无隙可乘,不由得怒气横生,瞠目龇牙。他大喝一声,跃步上挑,腾空绞剑而下,顿时破绽百出。此刻,江锦的眼神骤变犀利,猛然往前一踏,荡剑雷霆掣肘,瞬间震飞来剑,下一秒,出手迅如闪电,破风窜向对方。

剑尖直抵咽喉,滑下一行血丝,利刃若再进半寸,必定会血溅当场。侠士满脸惊骇,双手虚抓,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输了。」江锦开口,嗓音浑厚。

登时,震天喝采响起。

收剑,江锦转身迈步。

猝然,异变陡生,侠士抽出暗藏在袖中的匕首,冲向江锦身後偷袭。倏地,只见剑光一闪,撞击声中匕首弹飞,侠士被剑气横扫出擂台外,经脉重创,口喷鲜血,引起台下一阵骚动。

随即,江锦披风一甩,翩然离场。

好快!太快了!拔剑、迎敌、入鞘!弹指间,三个动作连成一气,快到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速度,这是不折不扣的剑术高手啊!乐如安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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