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裝傻王爺與腹黑皇后 — 第三篇、暗中準備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将军府门前,此时,一名穿着破烂不堪、浑身是泥、看不出原貌的小女孩一跛一跛地、艰难地走到将军府前,她状似不经意地抬头,实则是看向一旁的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上,翠绿茂盛的树叶下,隐约有一道黑色的人影藏在那之中。

依旧一身墨黑劲装的墨竹躲在树上,他几不可见地对着墨雨兰点了一下头,接收到信号的墨雨兰回过头来,佯装怯弱地抓着将军府大门的门环,轻轻地敲了三下。

过不了多久,大门便被一名中年男子打开了,那名男子淡淡地扫了墨雨兰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小姑娘,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没什麽事就快走吧!」

墨雨兰抬起小脸,眼眸里有着深切的哀求,「伯伯,我想见将军大人,可以吗?」

张管家一愣,不管是谁,只要见了墨雨兰如此模样,想必都会有所动容,张管家也不例外,但他微愣过後,却只是皱了皱眉,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行,小姑娘,咱们家的老爷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更何况老爷上朝去了,尚未回府。你还是离开吧!」

「那……伯伯,求求您,让我留下吧!我无父无母也无家,又饿又冷的,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求求您让我在将军府中为奴,做什麽事都可以,我只希望能够填饱肚子,能够有一个可以住的地方,拜托您了!」墨雨兰的泪水奔腾而出,热泪沾上她脸上的尘土,不但没把她的脸洗乾净,反而染的更为脏乱,但也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明白她的目的後,张管家眼中的同情反倒消失了。平常像她这样来将军府哀求的人多到不计其数,他赶人都赶到烦了,这种情形最近好不容易才少了些,如今怎麽又来了?

「不行!此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走吧!」张管家冷冷说道。

「求您了,伯伯,我拜托您!」墨雨兰哭得更加难过,她依旧不肯放弃地哀求着,甚至上前一步,抓住张管家的衣袍。

张管家见她抓着他的衣袍一角,先是微讶,而後怒了,他瞪视着墨雨兰的手,眼中有着鄙视与嫌恶,「放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

墨雨兰摇了摇头,不依,眼中有着坚决。

「臭ㄚ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张管家手一挥,一巴掌打在雨兰的小脸上,强大的手劲让她放开了手,身子不稳地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呜……」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让她痛吟了一声,她伸手抚上肿起的左颊,目光有一瞬变得冰冷且肃杀,但却在转眼之间变回原来惊恐的模样。

墨雨兰一边装惊恐,一边暗自磨牙。

该死的,是真的很痛啊!

「小ㄚ头,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张管家瞪着跌坐在地上的雨兰,怒吼道。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墨雨兰依旧不肯放弃,她艰难地爬起,不死心地再次抓住张管家的衣角,眸中有着更多的哀求与坚决。

「该死的,你这臭ㄚ头!」张管家抬手再呼她一巴掌,甚至开始对她拳打脚踢,但墨雨兰既没还手,也不打算放弃,只是默默忍受着,乖乖让他打。

看到这幕,躲在树上的墨竹咬紧了牙,握着拳头,紧到手心都出现深深的指印,这才忍住跳下去杀了那管家的冲动。

这是计画的一部分,要忍住啊,墨竹!绝不能破坏计画,让小姐白白受打!

墨竹在心里如此劝着自己。

此时,一辆马车自不远处缓缓驶来。

那辆马车的车厢并不怎麽富丽堂皇,但乾净利落的简单线条以及暗褐色的沉木却显示出一种内敛的霸气,让人见了会不自觉想退开几步。

马车愈来愈接近将军府,而张管家打骂墨雨兰的声音自然是传进了坐在车厢之中的人的耳里。

「怎麽回事?」低沉浑厚的嗓音自车厢内传出。

「回老爷,是张管家在打人,被打的是一名不知打哪儿来的脏女孩。」驾车之人恭敬地回道。

「女孩?」夕炎武沉吟了一会儿,「停车,我下去看看。」他的府邸前怎麽会有小女孩?而且还被张管家打?

看来这事,他有了解的必要。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张管家一见到马车便也管不上墨雨兰了,当下他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容,笑盈盈地迎了过去。

「老爷,您回来啦!」张管家走到马车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并为夕炎武掀开帘子,抬起手臂,欲扶他下车。

夕炎武无视张管家的手,迳自抬步下了马车,朝跪在府前大哭的墨雨兰走去。

见此,张管家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将手收回来,低头跟在他家老爷身後。

「这是怎麽回事?你说。」夕炎武凌厉的眸光扫了墨雨兰一眼,墨雨兰立刻佯装害怕的停止了哭泣。待她的哭声停下後,夕炎武方才向一旁的张管家问道。

「回老爷,这肮脏的小女娃儿一直要求要进咱们府中做奴婢,小的已经回绝了,但她却不死心,偏偏要赖着不走,小的这才想惩罚她一下,让她知道将军府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张管家一脸带笑地回答,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得意,一副邀功的模样。

夕炎武淡淡扫了张管家一眼,後者立刻敛了笑,低下头去。

他家老爷喜怒不定,生起气来时一向是心狠手辣、绝不手软的,自从夫人去世後,老爷的脾气似乎变得更加暴躁,没事还是别招惹才好。

「你,起来。」隐含着威严的嗓音并不大,却莫名地令人心生畏惧。

听言,墨雨兰一脸惊恐,颤抖着慢慢起身,但却又因为害怕和脚上被打的伤跪了下去,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那高大魁梧的男人。

见此,躲在树上的墨竹不得不在心里赞叹。

他家小姐还真会演戏,不过才小小年纪便把那最初预定的角色演得十足十。

夕炎武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伸手大力地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墨雨兰,语带警戒地道:「站好,不许哭。」

虽状似粗鲁,但却不让人感到疼痛,墨雨兰有些意外。

一声令下,墨雨兰即刻听话地站好,也强忍着不啜泣,只是那身子依然还在颤抖,头依然是低低垂着。

「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你要进我府里做奴婢?」见到墨雨兰害怕的模样,夕炎武稍稍放软了语气,但在旁人听来依旧是充满了威压感。

「我、我爹娘都病死了,家也被一群讨厌的人放火烧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亲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所以我……呜哇!」哽咽地说到这里,墨雨兰又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哭泣声哀戚悲凉得令人不忍再多听,只要是人,听了这哭声是不会不动容的。

夕炎武蹙着眉头,纵然是铁血如他也有些怜悯这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夕炎武轻声说道,语气并没有多温柔,但听到他的声音,墨雨兰便知道她快要成功了!

她慢慢地将头抬起,忍住热眼,紧咬着下唇,眸中透着坚定决绝的光芒。看着墨雨兰的容貌,夕炎武有一瞬间愣住了,纵然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巴,还有被打的红印,但却掩不住她那张清秀娇美的倾城面容,令人见了无不心生爱怜。此时,夕炎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个标致的小女娃儿!

一愣过後,他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虽然她的眼眶仍盈着泪水,但却已没有了畏惧,只有坚毅与决绝。很好,这眼神,他欣赏,他喜欢!

夕炎武蹲下身,抱起了墨雨兰,「你叫什麽名字?」

墨雨兰装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有些愣然,而後又乖巧答道,「雨兰。」

眼见怀中的小女娃可爱又乖巧,夕炎武心生欢喜,他唇角微微一勾,语气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很好,好名字。以後你便入我府中生活,有得吃,有得住,不必再担心会饿死或冻死了。」

墨雨兰一听,一扫脸上的哀恸,顿时露出一抹犹如雨过天晴般美好的明媚笑容,刹那间,彷佛世间万物与之相比都逊色了几分。她这一抹笑几乎要闪瞎了众人的眼,夕炎武、张管家、驾车的车夫和树上的墨竹全都看得傻住了。

「那……我进府里要做什麽工作?」就在众人傻愣间,一声稚嫩温婉的嗓音将他们拉回神来。

看着墨雨兰歪头好奇的可爱模样,夕炎武更加喜欢了,他大笑几声,大手揉了揉她的头,「什麽工作都不需要你做,往後,我收你为养女,你便改姓『夕』,唤作『夕雨兰』,你觉得如何?」他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眸中竟有一丝慈爱。

他的妻子身体不好,一生中最惋惜的便是无法给他养儿育女,而他则深爱自己的妻子,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另娶的心思,所以他并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女,往後也不可能会有。不过,眼前这小女孩却莫名地令他爱怜,看着她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让他忍不住卸下心房,只想好好对待她,如果收这小女娃儿为养女,不知道他的内人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感到欣慰呢?

「真、真的吗?」墨雨兰睁大双眼,像是完全无法置信般,脸上又展开了大大的笑靥,眼角落下了欣喜的泪水。

很好!她成功了!目的已经达成。

「不许哭!」纵然是命令的语气,但夕炎武的目光却充满了宠溺与纵容,「兰儿,我家的女儿是不能随便哭泣的,知道吗?」

「是!」墨……不,是夕雨兰抬袖擦掉了泪水,「嗯……爹、爹爹,兰儿会乖乖听话的。」

「呵呵,现在还叫不习惯没关系,以後总是会习惯的。」夕炎武心情极好地笑了几声。

看着这温馨美好的一幕,有一人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张管家「噗通」一声在夕炎武身前跪了下来,俯身紧贴着地面,身子微微颤抖着,就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老、老爷……是小的有错,小的万万没想到老爷会收这名小姑娘为养女,打了她是小的有错,小的甘愿受罚!」

完了!他怎麽想也想不到他家老爷竟然会收这脏兮兮的小ㄚ头为养女,他竟然打了他将要服侍的小姐啊!而且还打那麽凶,完了!他以後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冷冷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张管家,夕炎武沉声道:「纵是贫苦的孩子,依然是我朔国的子民,我平时是怎麽说的?都没给我记到心里!待会自去武堂领罚。现在,还不快去找人服侍小姐?让人替她洗净身子,再拿上好的伤药来涂抹伤口。」

「是!小的遵命!」张管家咬牙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冲入府中,派遣奴婢们好好准备。

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夕雨兰有点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夕炎武看着张管家冲进府里准备後,这才抱着夕雨兰踏入府中,「往後,这里便是你的家,有什麽需要,你尽管告诉爹爹,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你是他们的小主子,若是他们有哪些地方没做好,全都来跟爹爹说,爹爹会帮你惩罚他们的,知道吗?」

「嗯,兰儿知道了!」夕雨兰在夕炎武怀中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但在她低下头时,长长的羽睫掩住了深沉的恨意。

不论他是怎样的人,他终究是杀害了自己父母的凶手。

见夕炎武抱着他家小姐入府後,墨竹悄悄地从树上消失。

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便是要养足能力,日後好替墨云夫妇二人报仇。

进了将军府後,夕雨兰任由一群婢女伺候她沐浴、换衣、抹药、包扎。自从进了府里,她的嘴角便一直擒着一抹笑,众人只觉她笑起来甜美可爱,却无人看透那笑颜背後所藏着的真正意义。

———

此刻,在首都广湘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气势磅礡的奢华宫殿,那是他们朔国的皇宫,无月城。

无月城的占地十分广阔,每座宫殿都盖得亮丽辉煌。白玉为砖,红木为柱,精致细腻的壁雕,柔顺华丽的布帘,无不显示着这宫阙的气派豪华。至於城中的庭园造景自然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奇花异草,楼台水榭,处处都有着妖艳的花儿争相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在这庭园里还有一座小湖,名唤「静夜」,静夜湖中央有着一座「默夜亭」,而一座拱桥连接着岸边与默夜亭。湖畔美好的景色令这湖的一方自成一个小天地,也使得这儿成了王宫贵族举办户外宴会的最佳景点。

然而,在这富丽堂皇的九重宫阙之中,却有一处黯淡得格格不入,那是位於无月城偏僻一角的宫殿——寒夜宫。

住在寒夜宫里的主子便是当今圣上的二儿子,朔国的二王爷,君天炀。

相传这位二殿下曾在五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当时烧得很厉害,甚至还烧坏了脑子,从此虽然身体成长了,但智能却停留在那时候。自那场大病起,这位可怜的皇子就成了众人口中的痴傻王爷,就连皇上也不怎麽待见这个儿子,下令将他软禁在寒夜宫中,只有在重大宴会时才会让他参与。

此时,寒夜宫的某间房里——

一名身着月牙白长袍的俊逸男孩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卷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男孩看上去约莫十岁左右,但他的容貌却已能惊动四方,刚毅的脸部线条、深刻的轮廓、幽深的黑眸、墨色的亮丽长发与那有着优美弧度的唇,这些特徵彷佛调和成了一幅绝世的画作,不是俊美,而是俊逸,男孩的俊逸面容几乎让他成为所有女子的追求目标,当然,前提是,假如他不是个痴傻儿的话。

「叩、叩……」窗子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像是风拍打着窗子那般的自然。但听见这声响,君天炀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窗户前,将那扇窗子打开。

倏忽间,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君天炀又将窗子关了起来。

锁好了窗子,他转过身,看向那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黑影,「事情办好了吗?」他开口,淡淡地问道。

「是,已经照主子所吩咐的,召集了五百名孤儿,都是少年。」身穿一袭黑衣的少年恭敬答道。

「年纪呢?」

「已经筛选过了,每个人大都是十四、十五岁的年龄。」

「做得好,辛苦你了!起来休息一会吧!」君天炀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给那名起身的少年。

「谢主子。」黑衣少年,齐江一手接过,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这位名唤「齐江」的少年仅仅只有十二岁,是君天炀在一年前意外「捡」来的。

一年前,九岁的君天炀如往常一般,在易容後偷溜出皇宫,正独自一人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时,碰巧遇到了身受重伤而昏迷的齐江,那时的他以一人之力背着他到距离最近的医馆寻求治疗,甚至还帮他付了疗伤与住馆的费用,从那天起,君天炀每日下午都会在易容後跑到那间医馆探望他,连续过了几日,持续接受治疗的齐江终於在某天醒了过来。君天炀在那日探望他时与他聊过,这才明白齐江的生世与受重伤的原因。

齐江本是一名弃婴,但很幸运的,他被某位江湖人士收为徒弟。他的师父照顾他、抚养他,还教会他认字、写字和武术……等等。本来他和师父一同隐於山林修行,过得十分惬意,但在齐江十岁那年,师父遭到江湖上的仇人毒杀,而他则因为师父的牺牲侥幸逃过一劫。自从师父去世後,他便独自一人仗剑江湖,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一大群山贼,他们人数过多,他独自一人打不过,非但钱财全被夺去,还被打成了重伤,而他就是在昏迷时被君天炀救下的。

经过一天天的疗伤与调养,加上他本就是练武之身,齐江身上的伤在一个月内几乎可说是痊癒了,而他自从知道君天炀是他的救命恩人後,便下定决心地要跟在他身旁做他的护卫,用这一生来报答君天炀的救命之恩。想当然尔,君天炀拒绝了他,毕竟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得知他的秘密,但齐江却打死不从,痊癒的那天,齐江出了馆便一直跟在君天炀後头转,不管他怎麽绕,怎麽跑,怎麽跳都甩不掉他,後来,眼见天色愈来愈暗,君天炀只好退步。一是因为他被齐江的诚心所感动,二是念在他无家可归,也颇可怜,三是他正好缺一个得力助手,於是君天炀便带着他回到皇宫,并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君天炀的真实身份时,齐江并不是不惊讶的。要知道,众人口中的「痴傻王爷」竟然全是装出来的,这条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会吓坏一大票的人啊!

不过,他既然认他为主,那绝对会替他保密,并且遵从他所下达的命令,哪怕是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齐江豪爽地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方才开口问出已经让他困惑许久的疑问,「主子,为何您要我去找那些孤儿啊?召集一群十来岁的少年是要做什麽?」齐江的语气全无方才跪地时那样的恭敬,只是单纯地像是朋友在闲话家常。

君天炀对於齐江的语气不甚在意。虽然他认他为主,但他们俩却更像是互相珍惜、信任对方的知己。

君天炀并没有答话,只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但那笑容纵然浅,却能在瞬间夺人心魂,让人着了迷去。

看着自家主子那种像是阳光照耀大地般温煦的浅笑,齐江能保证,若是他家主子是在朔国的百姓面前露出这种笑容,那一定能夺走一堆少女芳心,不,可能还不只有少女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本以为他家主子不打算回答了,但他却看见君天炀以一个如此美好的笑容讲出令人感到心寒的话语。

他说:「我想谋杀的人可是我的父王,不趁早做足准备怎麽行呢?」

汗颜……齐江顿时无语望天。

世人都道他家主子是个痴傻儿,但他不管怎麽看、怎麽想都觉得他家的主子根本聪明到非常人能及。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聪明,才能蒙骗住世间的所有人吧?

齐江的心中顿时闪过某种念头:幸好他与君天炀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若是他与这麽一个可怕的孩子为敌,那麽……

一想到这里,齐江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麽了?」君天炀替自己倒了杯温茶,执起杯子,姿态优雅地轻抿了一口,看向齐江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玩味。

「没、没、没什麽!」齐江连忙摆了摆手答道。

「是吗?」君天炀轻轻地勾唇一笑,那笑容叫一个动人心弦啊!

他无视齐江呆愣的表情,再度喝了一口温茶,嘴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完美弧度,双眸中同时闪过一抹噬血的精光。

父王啊父王,只要再过个几年,只要再等个几年,待我长大,你,就准备踏过奈何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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