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出厕所,和语默缓步的走在空荡的走廊,不过这也是非常正常,在这所以升学率着名的学校中,上课时间还有人在游荡,才是最令人感到不解和惊奇吧,就在我如此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不该说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是不小心在眼角瞥见,我轻声的低语出他的名子:「陈宇风。」
语默不解的凝视着我开口:「你是在叫谁的名子吗?不过现在叫谁都不太好,因为现在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个全校第一的高材生喔!」我轻轻地点头回应她的提醒。
就当我正要别开视线,进入保健室的时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的情境,本来打着球的他,在对上我的眼神之後,上扬的嘴角,却化为一抹难以察觉的深沉苦笑,而就在我别开视线後,一股熟悉感涌入此刻的我的心中,在我的回忆深处,似乎也曾看到过那样深沉的笑容,不是为了表达心中的喜悦,那个样貌就像是为了使人安心的伪装,沉重虚假却充满了爱与温暖。
怀抱着那样强烈情感的我,在语默的协助下填完了纪录单,躺到了床上。
躺到床上的我我轻轻地向语默说了声谢谢,她没有正面回应我,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闭上双眼深入睡眠,就在不知过多久之後,一股暖意深入手心,眼前的黑暗化为了白茫茫的光芒,我伸出手似乎想从光芒深处拿出些什麽,又或是想挡下些什麽,最後光逐渐延伸,直到我的人深陷了进去,最後与那光同化为一道白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和感受。
最後当如大雾一般的光芒消逝而去之後,一个男孩站在我的面前,我看不见他的双眼,止不过从那表情我可以了解他的恐惧,他的挣扎,接着下一秒,男孩的身影穿过了我,我回头一看,一个女孩蹲坐在地上不断啜泣,不断流泪,痛苦的挣扎着,但他面前只有无数小孩和一名面无表情的男人,肆意地将拳头洒落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瘀青和伤口,最後当女孩的脸别过,男人拿起了帮球棍,使劲地用力重击,这时的我,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不过我仍然奋力地向前跑去,不过果然还是太晚了,男孩挡在女孩的面前,挡下了那疼痛的重击,男孩的额头流出了一道血痕,他的表情不再是刚才的恐惧、惊慌,而是苦笑,就向是在道歉一般,他缓缓跪在了地面,低头在女孩耳边低语,留下了一滴泪水深刻的令人无法言喻,此时得旁人消失了,男孩倒卧在一片血泊,远处也传来了警笛声,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紧拥着地面的男孩,放肆的发泄着,哭诉着,这时女孩喊出了名子,但我却怎麽都无法听见,无法触摸。
就在此时,突然间我身边的场景转换了,是一条黑暗的走道,眼前似乎有什麽东西亮着,这时突然间眼前逐渐清晰,这里是急诊室,受到惊讶的我,不自觉的退後了一步,,此时我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男孩,走到倒卧在椅上的女孩身旁,女孩轻唤了他的名子,不过我却仍然什麽都听不见,只听见女孩哭诉着的话语。
「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他才会,他才会,为什麽,到底为什麽?拜托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你们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正解,那为什麽他们可以用那些话语,断定这一切,伤害我们,断定我们,所以拜托你,告诉我这都是梦。」在女孩狂妄的咆哮後,男孩将女孩拥入怀中,任其肆意的拍打着自己。
最後当女孩疲惫的停下了手,男孩将她紧紧地拥抱着她,男孩轻声地说着:「如果真的悲伤的话,如果感到无解的话,就把我跟他都忘了吧,把他封印起来,不要在想起,因为只要不想起,你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接着他深呼吸哽咽地说出几句话:「相信答案吧,在我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之前,持续相信着吧,唯有如此,对你而言才会是最幸福的,最完美的方法,所以抱歉了枫,我只能对你说如此残忍的话,那枫,晚安了,最後一次晚安了。」
当男孩说完最後一句话的同时,一切都消失,在我面前化为了黑暗,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只是幻觉,期待苏醒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轻柔却哽咽,像是蕴含了许多悲伤和沉重的记忆,女孩看着我,又或许是面视着眼前的虚无,她缓缓地开口:「那就忘记吧!把美好的都忘记吧,把剩余的痛苦都附加上去吧,留下罪过,抛下快乐,我并不值得得到那些事物,我不值得被爱,不值得拥有和保留,也没资格追求无解,所以就这样吧,让自己一无所有,只剩死亡与答案,或许这才是我该走的人生。」
听到这里的我,想要伸手触碰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她却又再次消失了,化为黑暗,突然间在我的背後又有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和我同年纪的女子,当我注视着她的面容,我才突然发现那是我,那个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我。
她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用手中的美工刀,轻轻的划开手腕,这时我惊吓的退後了一步,因为流出来的血,并不是深邃又怵目惊心的血红,而是如墨水般,黑暗混浊,难以透视。
正当我看向她的脸,她在大笑,发狂的笑着,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惊讶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