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公主夜未眠之調教(第四部) — 15-1.審判日(最終章)

「宫相,你在紧张什麽?难不成你觉得我的岳父可能会说出对你不利的事?」腓力王转而望向宫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属下行的正,坐的直,从来不怕别人的风言风语,怕只怕莫须有的指控。」宫相无所谓的耸耸肩。

以他长年来对腓力王的了解,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圈套,是腓力王在设陷阱让他们往下跳。就怕领主远道而来对腓力王不够了解,因此中了圈套。

嘉年华之前他并掌握了腓力王丹枫峡谷的计画,明显偏袒里昂王子的计画让他感到愤怒不已。而也就在这时候,刚好遇到皮欧上门求职。他和波尔多领主素来交好,当然知道领主家族这个不学无术的侄子。皮欧在巴黎人生地不熟,又想力求表现,让他抓到了软肋。

他给了皮欧一笔钱让他去找佣兵,然後和佣兵一起在丹枫峡谷埋伏等待,奈何计画失败皮欧不止没死,居然还有脸逃回来。他左思右想,决定此人不可留。於是让家里的守卫杀了皮欧,再将人丢到城外废墟里的古井。

事情在回到艾尔身上,虽然嘉年华期间时艾尔和皮欧都在巴黎,胆小怕事的艾尔,肯定不敢跟被逐出家门的皮欧联络。他在猜,陛下找想那把刀的事肯定是个幌子,目的只是想吊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是小孩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再加上证人也死了,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波尔多领主不自乱阵脚,腓力王是抓不到他们把柄的。

「是不是莫须有的陷阱,我想就让岳父大人自己说清楚吧。我们丑话说在前,这里就只有我们自己人,既然是一家人要怎麽处理都可以。但是离开後其他大臣怎麽要求,我也无能为力了。」

腓力王的话,让波尔多领主意识到,截至目前为止,对於艾尔跟萝莉莎夫人偷情的事,腓力王只表达了愤怒,却始终不提要怎麽处理地牢里的两个人。

甚至自己从一踏入陛下寝宫,陛下开口闭口都称自己为岳父大人。以陛下尊贵的身分,没必要对罪人家属这样尊敬。这让他不禁开始猜想,会不会因为女儿的死,让腓力王依旧心存亏欠?如果自己实话实说,腓力王会不会饶了艾尔?

这样的念头,波尔多领主决定放手一搏。「陛下……如果……属下能提供一些方向,您是否能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对我那个不成材的儿子网开一面?」

知道机会来了,腓力王迈步上前热切的握住领主的手。「岳父大人,曾经皇后的死让我心力交瘁。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能体谅您身为一个父亲的心情。」

紧要关头之际听到这样的话,让一向坚毅的男人如抓到浮木般,感动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不得不承认腓力王非常聪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打动波尔多领主的心。

「陛下,请您千万不要误信莫须有的指控。」见情势不利於自己,宫相立刻出声。

就算明白宫相的暗示,波尔多领主却按耐不住护子心切。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他决定跟宫相划清界线。

「陛下,这不是莫须有的指控,陛下想找的那把刀的主人叫皮欧,他是我的侄子,嘉年华之前他就来到巴黎。现在却无故失踪,我还想问宫相这究竟怎麽一回事……」

「波尔多领主,你在胡说什麽?」闻言宫相大惊失色,他涨红脸驳斥领主的说法。

「我不是胡说八道,我有证据。嘉年华会後我收到皮欧寄回来的信,他说一直受到您的照顾,所以要帮您完成一件大事。现在皮欧却失踪了,您可以解释这究竟是怎回事吗?」波尔多领主振振有词的说着,接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

瞬间宫相脸色大变,完全不敢相信领主怎麽会有这种东西?他像热锅上蚂蚁似着急的辩解。「陛下,波尔多领主想陷害我,您千万别信他的胡说八道。」

腓力王收下领主递上前的羊皮纸,迅速扫了一眼,视线落在最面署名皮欧的签名,这是很有力的证据,接着只要找出男童,和旅馆老板等人出来对质,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腓力王迅速将文件对折塞进口袋,接着挥手唤来门口守卫。「来人啊,宫相密谋杀害我的爱子,立刻把他压入地牢!」

「陛下,我是无辜的……」

宫相见状心急的想奔向腓力王身边想求饶,却被随後赶来的守卫阻止,他们一左一右架住宫相直接将他拖离寝宫。

这个大半辈子在宫廷里呼风的男人,终因太自以为是,而在谋杀案里中箭落马。宫相被带走後,其他见苗头不对纷纷藉故离开,只留下里昂和腓力王父子俩。

「……其实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从头到尾做壁上观的里昂望着父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又怎样,政治从来就是一场尔虞我诈的算计,差别只在於谁敢玩的比较大。」腓力王望向儿子流露出一脸自信。

「好深奥喔。」里昂王子眉头深锁,若不是像父王这样绝顶聪明,恐怕很难理解其中奥妙。

「小子,你要学的还很多呢。」腓力王呵呵笑着拍拍儿子肩膀。

宫相不喜欢里昂,而里昂却是自己属意的接班人。索性借此,拔除宫相在宫廷的势力。或许接下来的日子宫廷内肯定会为此余波荡漾,但是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法兰西的江山永固,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样我不就得回大殿陪您了。」里昂端着笑脸,从一旁的方桌拿起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给腓力王。

「嗯,也对啦,反正我也好久没听到你的打呼了,有些想念呢……」腓力王接过杯子呵呵笑着。突然间却眉头紧皱,脸暗了下来。

「父王,怎麽了吗?」里昂王子见腓力王神色有异,担心的追问。

腓力王晃了一下身子,很快的再次站稳脚步,恢复一贯神情自若。「没……没事」

他没说的是,其实这段日子没上朝的原因之一,是自己一直发生间歇性的头痛。甚至还因此产生幻听?他听到有个男孩子,用呜咽声呼唤自己?医官说或许是因为国事压力大,要他多休息少工作。因为不是经常性,不想让孩子们担心,所以他并要求医官保密。

美酒入喉,里昂用崇敬眼神凝望着父亲。从捡到的一把刀开始,最後居然侦破宫相想谋杀自己的诡计,让他不得不由衷佩服父王的胆大心细。因为这样里昂也下定决心,今後要继续跟在父王身边努力学习。

父子俩对着窗外湖光山色的景色畅饮美酒,边欣赏橘色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彷佛这些日子来的心结,也随着晚霞的结束而消失殆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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