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又看到了健康的太子妃。」完颜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看着紫曦。
回到宫里的第二天,紫曦就被召入了慈宁宫,除了紫曦,啓桓啓枫两兄弟及刚刚与太后相认的啓枢也在此。
「如果可以,哀家很希望能够让太子妃再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但是,有些事并不是哀家能控制的,希望太子妃别怪我啊。」太后无奈的说着。
紫曦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
「皇奶奶、父皇、母后,我知道这段日子,我带给你们还有皇室的麻烦已经太多了,这些後果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承担,现在我又怎麽敢再让长辈们替我挡下宗亲与舆论的压力呢?不管有什麽样的惩处,我都会接受的。」
「皇奶奶,这不是紫曦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啓桓说着,「事实上,一开始错的就是我,皇奶奶、父皇,我和紫曦可以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很亲密的亲人,但是就是无法对彼此有男女之情,紫曦也只是顺我的情感帮助我,如果要把所有的错怪罪在紫曦一个人的身上就太不公平了。」
「太子先别说话,关於你和太子妃的问题稍後再谈,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太子妃与啓枢的问题。」皇帝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
「这件事如果真的要论对错,那麽绝对就是哀家错。」太后深叹着,望着紫曦与啓枢,「我怎麽会忘记先帝早就把紫曦许给啓枢的诺言呢?只因为一时的私心就让紫曦成为太子妃。枢儿,相信皇奶奶,皇奶奶是真心想要补偿你,你和紫曦如果可以……」
「母后,那是不行的。」皇帝打断太后的话,「母后对啓枢的疼爱与不舍儿臣自然都明白,您想补偿这孩子的心意儿臣也都知道。但是情感是一回事,做为皇室成员,我们也有许多必须要舍弃的无奈,如果今天要把皇位给啓枢这孩子儿臣都不会有怨言的。但是唯独母后您现在心里想的就是不可以,即使能够以皇权压制宗亲的舆论,但是对国民们就不能这麽做了,身为皇室成员的我们,不可能只依凭感情来生活,拥有多少特权,对国民我们就有多少义务和责任不是吗?」
「皇上你说的我怎麽会不明白?那要怎麽办呢?明明知道两个孩子的情意,却无法成全他们,这让哀家的心有多难过啊,这是我造成的错误。」
「这样吧,母后,儿臣让啓枢到英国念书,顺便让他见习英国皇室教育,等他学成回来,儿臣就让啓枢来继承皇位……」
「不。」啓枢断然打断皇帝的话,抬起头看着皇帝,眼神有尊敬也有坚定,「让皇上为我的事费心真的很惭愧,但这并不是我回来的目的。我不要成为皇位继承人,也不要任何的爵位,就是因为这个位置让我失去了父母,还有原本属於我该有的童年,还有应该嫁给我的紫曦。」说着,深深望着紫曦,紫曦也用一种怜悯又感动的眼神回望他,「我不要任何的权力,我只要跟我爱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紫曦听着忍不住流下眼泪。
「啓枢,你怎麽能这麽对皇上说话呢。」皇后虽然语气带着责备,眼神却是温柔的看着啓枢,「你和紫曦之间的姻缘我们都了解,但是跟对国民的责任比起来,私人情感就显得渺小了,我相信你是聪明的,你又怎麽会不明白呢?」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父皇、母后。」啓桓哀求着,「儿臣求你们成全啓枢与紫曦,这并非为了儿臣自己,啓枢和紫曦之间的缘分是天注定的,既然是天定的姻缘,我们又怎能硬生生的拆散呢?」
皇帝盯着啓桓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
「做为一般的长辈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成为侄媳,更何况是身为皇室的我们?就算朕同意,宗亲们也会阻止这样荒唐的事成为国民们的笑柄,这样说太子你明白了吧?」
「那麽,如果我仍是不计一切代价要跟紫曦在一起呢?皇上您会怎麽做?我要的也只有紫曦,对皇上来说真的有这麽困难吗?」啓枢开口。
皇帝瞪着啓枢,啓枢也以毫无畏惧的眼神迎向皇帝,室内顿时迷漫着紧崩的氛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直到太后轻咳了一声。
「不管怎麽样,现在我们都明白枢儿的心意了。」太后看着紫曦问,「那麽太子妃呢?你的心意是什麽?事到如今,就诚实说出你的想法吧!」
将与啓枢对望的视线收回,紫曦的心里有着对於啓枢坚定表白的感动也有着复杂。她总算能够了解当初云漪深爱啓桓却不得不放弃的心,因为深爱着,更不能让他陷入不义的处境。当初她劝着云漪要不顾一切的去爱,现在自己却也陷入退怯……
「身为太子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出有违皇室体统的话。皇奶奶、父皇、母后,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我让你们甚至让国民们失望了。但是,就像皇奶奶说的,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够再欺骗你们,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忘记啓枢哥。」紫曦边说边把手上的水晶珠链拿出来,「八岁那年,啓枢哥给我这条链子起,我就认定自己要嫁的是啓枢哥……」
说到此,紫曦已是泪流满面。
完颜太后与皇后心疼的看着紫曦,啓桓用一种怜悯的神情看着她,至於啓枢就更不用说了,对紫曦的不舍与怜惜让他在此刻也顾不得长辈们就在场,一步走向紫曦,将她深深拥入怀里。
「紫曦,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原谅我先前的懦弱吧。」
这次则是换皇帝重咳了一声。
「啓枢,不要忘了你和太子妃现在还是叔嫂的关系。」皇帝提醒着。
紫曦轻轻推开啓枢,对他摇摇头,他只好不甘愿的放开她。
「做为这个国家的君主,朕是绝对不可能容许太子妃和啓枢在一起的。」皇帝看着啓枢与紫曦,态度依旧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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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兰熙?」
来到董鄂家就看见兰熙将自己蜷缩在房间角落流着泪。
除了昨天被召入慈宁宫将近一整天外,啓枫每天都会来董鄂家陪兰熙。
「是因为我昨天没来陪你吗?对不起兰熙,昨天因为宫里有事所以才……」
「啓枫哥。」兰熙抬头,可怜兮兮的瞅着啓枫,「我好没用,真的好没用。」
「怎麽了?又做恶梦了吗?」啓枫眼神柔和的望着她,将她扶到椅子上。
兰熙摇摇头。
「我还是想不起来,啓枫哥,我知道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可是我真的很努力的想,却怎麽也想不起来我们的过去,每次只要我想去回忆,我的头就好痛……」
「那就不要去想了。」将兰熙轻轻拥入怀里,柔声的说,「傻瓜,头会疼就别去想啊,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兰熙复原的状况很良好,除了部份的记忆,医生说记忆力的部分,就要看兰熙本身的状况了。
「可是……」
「好好休息吧,什麽都别多想,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只要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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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八年底,太子与太子妃终究是离婚了,太子啓桓废位并自愿放弃皇族身份远走他乡,如愿与云漪在一起。
啓枢恢复了皇族身分,但仍拒绝接受任何爵位。
二五五九年初,啓枫被册立为皇太子。
二五六0年初,紫曦血癌复发。
据说在生命的最後时刻,啓枢不顾皇室长辈们的反对,仍坚持要陪着紫曦。
紫曦说想看大海,啓枢就带着她来到海边。
两人就这麽坐在大海前,紫曦依靠着啓枢,从早晨到夕阳西下,直到......依靠着啓枢的紫曦闭上双眼,再也没醒过来。
此後再也没人见过啓枢与紫曦。
有人说悲伤的啓枢带着紫曦走向了大海。
也有人说或许紫曦根本没死,而是与啓枢一起隐姓埋名在某个地方过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