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新人是一项大考验!
一连串的吉祥话和习俗,绕得唐昀歌和许芳琇两个人已经晕头转向,只能任由媒婆和长辈摆弄自己。
唐昀歌在进入新娘房,看见打扮好的许芳琇第一眼,感受有那麽一点不自然,尤其在看见许芳琇一脸幸福恬静的害羞模样,唐昀歌在执起许芳琇柔软小手时,他的双眼错开了和许芳琇的眼对眼。
新郎牵起新娘手时,媒婆的吉祥话在一旁说着,劈哩啪啦又是一大串。
在唐昀歌别开脸时,旁人看起来都意会成是新郎害羞,大家忍着闷笑声笑着,但是许芳琇心里清楚是为什麽,嘴角泛起一抹别样甜笑,任由苦涩流淌进心里。
这一幕许芳磊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乖巧懂事又体弱的妹妹那笑,做为一向疼爱、关心妹妹的哥哥,当然看得出来芳琇的笑纵使迷人,却不尽然的独缺"幸福"的感觉,一个新嫁娘在嫁给自己心爱男子时的"幸福"。
许芳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妹夫唐昀歌时,正好对上微偏过头来的唐昀歌。两人眼神仅仅对看一眼,唐昀歌眼神马上回避,很心虚的不敢再看向许芳磊。
唐昀歌走在前面牵着许芳琇下楼,而在身後拉着长长新娘裙摆的不是唯一好友黄家萱,而是未来准大嫂林爱华。可怜的黄家萱,一直期待要参加这场婚礼的,都跟家里说好了,难得妈妈陈惠玲肯答应,但是现在、此刻,却正重感冒的躺在医院的床上挂点滴。
大家也跟在林爱华和许芳磊背後陆陆续续下楼。
大厅上,许延庆和杨倩美在大位上坐着。
许延庆看着女儿下楼来,想起一家人在中秋前夕围坐在庭院赏月,一家人好像都不知道累的整晚聊着,昨晚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月光晕特别明亮,他的女儿还是那麽黏人的依偎在他身旁,今天却要双手将她给送出家门,他的心中一直泛出酸闷感,如果可以他很想在当下说女儿不嫁了。
唐家三长辈坐在一旁的侧位沙发上,笑得合不拢嘴的看着。
当唐昀歌和许芳琇两位新人,双双跪在许家长辈面前拜别父母时,许延庆果然是一家之长,和拜别祖先一样只是默默憋着眼泪、偷偷的滴几滴,杨倩美则取代了在楼上时许延庆的角色——大哭!
这一哭就是快半个钟头,於是两个母女的妆又花了,许芳麒摇着头,给两位自己最尊爱的女人递上面纸。
两母女接过面纸,为彼此的脸上仔细、珍惜的擦着泪痕。
媒婆在一旁不断催促,就怕误了到唐家的时辰。
而唐家长辈们一再的许诺会好好对待芳琇後,和媒婆一番努力,才将在大婚之日上演生离死别戏码的母女分开。
许芳琇离开妈妈的怀抱时,感觉整个人心口好难受,双脚犹如灌着铅般好沉重、好沉重。
许芳琇一步一艰难,跨步既小又缓慢,还一步一回头的,让唐昀歌几乎半拉着走,娶亲过程简直像是唐昀歌在强娶亲一样!
出了家门後,在大米筛遮盖头上天日的保护下,走向新人礼车,上了车後鞭炮声又响起。
许芳琇按下些许车窗,等着车子开动,将准备好的扇子丢出车窗外。
习俗延续到要泼水时,许家父母接过媒婆手上的脸盆水,完好的拿给一旁的小儿子许芳麒。
杨倩美对着媒婆说——我们许家不泼水!
许延庆说许家是嫁女儿,许家女儿永远不是泼出去的水,欢迎随时她回家!
媒婆只能在一旁乾跺脚、着急着说:「破坏嫁娶习俗,不好、不吉利的。」
许芳磊在一旁帮衬说着:「没关系的,不会啦。」安抚媒婆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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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带头,分道两边给一对新人开道,一路上更是鞭炮声不断。
在回唐家的路上,在马路上的车阵里既醒目又惹眼,加上排气管声一路呼嚣而过,队伍长又显摆,让用路人一看见就别样心情在心头。
有别於前方的热闹喜气,礼车上异常的安静,唐昀歌和许芳琇都没有说话。
唐昀歌看着许家难分难舍的这一幕,再看着身旁还泪眼婆娑的芳琇,他心中虽然不舍,却不敢、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因为他知道芳琇现在的难过和眼泪,都是为了要帮自己破除那个“双妻命”的命运。
唐昀歌心中只能对许家岳父岳母暗暗抱歉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孩,三个月後他会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亲自将芳琇还给岳父岳母的,到时候也会安静的接受许家的打骂。
唐昀歌却不知道,许芳琇的难过原因中,还包括他今天对她刻意的眼神闪躲。
爱恋中的女人心是敏感的,他这一个小小动作,在许芳琇看来,唐昀歌等同於告诉了自己,他已经选择了宋妤如。
只是,人算通常不如天算!这场一男二女的风暴就快刮起,三人都不知道这场风暴会将他们临头打得体无完肤。
结婚前一星期——
一间大雅房阳台上,唐昀歌上半身倚墙而站,俊美的脸庞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更加俊朗魅惑。
他手上拿着一张和宋妤如书桌上一模一样的两人合照,眼神迷恋的抬起一只手摩娑着照片里可人儿的脸。
「妤如你放心,你只要再等我三个多月,等我和许芳琇的婚姻可以正式结束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信守承诺娶你的。」现在的唐昀歌,眼里和心里只有宋妤如。
「还有,你别这麽热情,靠我这麽近,我每次都要费很大的精神和力气才能逼自己冷静。」
「在学校,我不是要避开你,而是那天黄家萱来堵我时,她说我让芳琇太难堪,就算同学们都不知道,芳琇毕竟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应该给芳琇留个余地和面子。」
「黄家萱没有说错,我确实是过份了,我一颗心只想着你的一言一行和心情,我完全忘了要顾虑芳琇的情绪。我和她虽然是因为各自的需要而结这个婚,但是芳琇真的是个好女孩,我不能不考虑到她。」
「中秋节就快到了,你不会等太久的。」
唐昀歌对着照片里笑得很甜的宋妤如,自言自语着。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