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迴風(風飄同人/穿越) — 章之十五 風暴(4)

「陛下,那个、为什麽要来这里啊?」

此刻菲伊斯跟恩格莱尔两人正站在神王殿一个偏僻的角落、一扇半人高的窗户前;前者疑惑地搔着脑袋,望着身旁的少年。

「我们要从这里进去。」少年简单地说完後,伸手到菲伊斯的面前:

「我会先对你施展保护结界,应该可以起到一点作用,但可能没办法完全防御。等一下紧紧抓住我的手,闭上眼睛,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张开、手也不要松开。」

「欸?喔、我知道了。」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菲伊斯觉得现在不适合问太多,所以他乖乖地让少年在他身上施展魔法後,握住少年微凉的手、闭上眼睛──

砰!

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似乎还夹杂着士兵的叫喊声──但声音却瞬间就消失了,他们究竟在喊些什麽菲伊斯也没听清楚;他只感觉到身体整个悬空、耳边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就像有意识一样紧追着自己,还有一阵阵的刺痛感从手脚处不断地涌现──

「菲伊斯,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张开眼睛,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神王殿内部的一条走道,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陛下,这是怎麽……?」

少年拍拍衣服-他身上的衣服跟菲伊斯的一样,都有些乌黑的痕迹,就像被电击过一样-态度自然地回答:

「神王殿内还有其他仆人,所以绫侍符的禁令一定有固定的范围,只要在被绫侍符打中前,找到那个安全的地方就好。」

即使少年说的轻松,但菲伊斯却明白所谓的「被绫侍符打中前找到安全的地方」根本就是只有像少帝这种高阶级的人才办得到──要能使出躲得过绫侍大人禁令的极速绝对不是件易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来,现在肯定还被关在外头。

「陛下,谢谢你。」

他真诚地说,对方只是笑了笑,指指右前方一个闪烁着光芒的房间:

「那个房间有人的气息,可能是神王殿的仆人们,我们可以先跟他们打听一下状况。」

恩格莱尔说的没错;当菲伊斯打开房门时,发现几乎所有神王殿的仆人、厨师、工人都在这里,整间房间都是人,却没什麽声音──大多数的人都面色苍白、彼此窃窃私语,而且一看到有人进来就立刻终止了对话,一齐抬头盯着菲伊斯和少帝看。

虽然情况乍看很不妙,菲伊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跟大家攀谈,回应他的只有众人怀疑的目光和满室的沉默;最後是服侍风侍大人的仆人路文告诉他们:他们是因为绫侍大人的命令才待在这的,其他侍大人们都在珞侍阁,但没人看到风侍大人。

风侍明明已经回来了,外头的卫兵和里头的仆人却都说没看见,这代表了什麽?

菲伊斯越想越不对,跟路文道谢後就急忙拉着少年一同奔向珞侍阁,但却再次遇到了阻碍。

这一次,阻碍他们的,是设在珞侍阁外的结界──而且是两层结界。

「有两层?有办法可以突破吗?」

菲伊斯满怀期待地看向少年,但这次少年却皱起了眉头:

「有。」

「那我们赶快进去──」

少年伸手阻止了菲伊斯,迟疑了一下才说:「有方法可以突破,可是这两层结界很坚固,强行突破的话,可能会伤到施术者。」

「啊?那施术者是谁,你知道吗?」

菲伊斯承认自己这个问题有私心;如果施术者不是风侍的话,他还是想进去结界里确认对方的安危,至於其他人,他最多就是事後道歉加上尽力补偿吧。

可惜的是,这次连金线三纹的少帝也无法确定答案;只见少年把手放在珞侍阁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闭上眼睛,半晌後还是摇摇头:

「我只能确定不是音侍或违侍,但到底是谁,我也没办法判断。」

也就是说,可能是风侍、珞侍或绫侍吗?

菲伊斯伸出手,却被一股力量强迫停在大门前,再也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就在这扇门的後面……你就在这麽近的地方,可是我还是没办法靠近你。

如果这次我选择离开,会不会又是让我遗憾的结果?

我该怎麽办?王子殿下……

「陛下,我们还是打破结界进去吧。」

少年诧异地回头,对上的是菲伊斯沈静却坚决的眸子:

「你确定?万一施术者是风侍──」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拜托陛下,请尽量降低结界的反噬伤害好吗?我的质变能力好像跟治疗或吸收冲击力有关,或许也可以帮得上忙。」

「可是我不确定会对施术者造成什麽样的伤害,而且风侍他──或许他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啊……」

最後那句话少年说的有些心虚,显然没什麽把握;菲伊斯听了却只是耸耸肩、无所谓一样地笑了:

「如果真的因为这样而坏了风侍大人的好事,我也已经做好会被他修理到死的心理准备了,我想风侍大人下手还没狠到会让我魂灭的地步,最多就是回西方城的水池报到而已,放心啦!」

「……」

金发的少年默默在菲伊斯丢了好几层的保护结界、确保没人可以轻易伤到对方後,抬手示意对方站远一点;他一手取下配挂在腰间的天罗炎,一手放在剑的侧面,一阵金色的光芒自剑刃开始闪烁、直至包覆住整个剑身。少年轻声念道:

「天罗炎,拜托你了。」

轰!

结界就在天罗炎的一击之下撤地瓦解了;菲伊斯胆颤心惊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後悔刚才自己这麽粗率地请少年动手;於是当结界裂出一个足以让一个成人进去的大洞後,他也不管少年背後的急切叫唤,一头就冲了进去!

才刚冲进去,菲伊斯就猛然煞住了脚步:

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碎石砖瓦,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烟雾和热气,还有一连串劈哩啪啦的、像是闪电或电击的声音。

看不清楚四周是否有人。

乍看之下,菲伊斯还以为自己闯进了什麽灵异空间,要不是认出那张被翻倒的桌子是珞侍的办公桌,他还真的挺想转头逃出这个空间的。

「风侍大人!珞侍──」

还没喊完,他就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推、伴随着一句清冷的「谁让你来的」──在蒸腾的浓烟中,菲伊斯只来得及看见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蓝色眸子──然後他的背就砰地一声撞上了某个硬物,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没抗议就闭上了嘴巴,因为一阵锐风猛地扫过他刚才站的地方,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深达半公尺的狭长痕迹。

「水龙。」

身旁传来一句低低的声音,以及某个似曾相似的咒文语,菲伊斯瞪大双眼──一条通体发出蓝光的巨龙长啸一声自他身旁飞过、直接飞到浓雾中,然後就是一阵从头到脚的冰凉触感:

雨?

因为水龙的影响,原先弥漫在室内的烟雾总算是渐渐消失了,菲伊斯这才终於看清楚这间珞侍阁到底是怎麽回事:

地上到处散布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水痕、碎冰刃、墙壁上还有巨大的裂痕和劈砍、乌黑的痕迹,桌子甚至被削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发出一阵诡异的紫色光芒。

「这是怎麽──风侍大人!」

菲伊斯紧急扶住风侍倒下的身躯,这才发现对方摀者胸口,不但脸色苍白、嘴角还渗着血丝!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看:还好,看起来没有其他外伤……

与菲伊斯相反,风侍现在可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来观察对方──虽然他很想追问菲伊斯怎麽会来,但就算不问他也猜得出来答案;重点是他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对方带出去──

风侍的瞳孔猛地一缩,两手快速抬高至胸前,比出一个圆环状、宛如捧着圆镜的手势:

「镜射!」

这是、星镜神座的绝技?

菲伊斯两手扶着风侍,目瞪口呆地望着好几道迎面砸来的紫色火球弹向它们来时的方向,大脑一片空白,但接下来朝他们冲来的音侍可就没这麽好对付了;菲伊斯还在发楞,音侍手上发出金光的剑已经往他们的方向逼近──

锵!

剑在离菲伊斯一步远的地方硬生生止住了,菲伊斯低头一看:

脚下一圈闪烁的光芒,难道是刚才风侍大人施展的星之守护吗?可是星之守护的保护对象并不能保护施术者──……

一个阴影出现在他们前头:带着惊人的杀气和怒意。

是少帝.恩格莱尔。

「够了吧,还想打的话,换我奉陪。」

恩格莱尔眼见菲伊斯一头就冲进了珞侍阁,当下他只觉得惊慌──他已经打破与风侍的约定了,万一菲伊斯又因此受伤的话──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於是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但眼前的混乱景象扰乱了他的知觉,让少年一时无法辨识出菲伊斯的位置,只能凭着感知避开所有的攻击,等恩格莱尔好不容易知道了菲伊斯的位置,却也同时感受到危险的逼近──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赶上了。

房间里隐藏的气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一个一个地现出了原形:脸色苍白的珞侍,以及面无表情的绫侍,违侍正躺在他们背後的角落、身边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结界光芒,看样子失去了意识。

「咦?小月你什麽时候过来玩的?难道刚才打破结界的就是小月吗?」

音侍放下剑,脸上除了疑惑外,连一丝杀气也没有;珞侍则是露出些微意外的神情,看向绫侍:

「绫侍,你的结界被打破了,你没事吗?」

「不,结界是风侍设下的。」

绫侍的话让菲伊斯一震,他不禁看向正一手抵着柱子、勉力维持不倒下去的青年,僵硬地开口:

「王子……风侍,你受伤是因为我们硬闯进来的关系吗?」

珞侍也楞住了:他一直以为覆盖珞侍阁周围的空间限制和静音结界是绫侍设下的,为的是不让五侍之间的问题扩大到神王殿之外、被外人知晓;但结果却是风侍设下的!对风侍来说,设下结界对他完全没有好处,反而会让来自落月的救援无法抵达,但他却设下了结界,不让外人──哪怕是专程来救自己的人──靠近或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

风侍没有开口,只是手微微一动,推开了菲伊斯,迳自走向正尴尬地望着他的金发少年:

「风侍,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承诺,害你受伤了……」

「……陛下,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请您现在带着菲伊斯马上离开。」

风侍背对着菲伊斯,菲伊斯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可是光听这句话,他脑袋里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疑问就忽然全都解开了!他站起身,走到风侍的身边,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好,我们会离开,但是你要跟我们一起走。」

「你会受伤是我坚持进来造成的,」菲伊斯无视对方冰冷甚至透出愤怒的眼神,继续说:

「我不能把这种状态的你单独留在这里。」

「没错,风侍。」前方的少年也开口了:

「既然夜止『二度』对『西方城的人』动手,我身为西方城的少帝也不能就这麽算了。」

恩格莱尔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沈默不语的珞侍,表情冷然: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要把原本就属於我们西方城的人带走。」

现场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就在这时,少年背後却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属於西方城的人』?恐怕您是误会了什麽,陛下。」

风侍挥手阻止了欲搀扶的菲伊斯,踏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上前;当他望向在场众人时,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威严,彷佛王者对统治的子民们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宣言:

「无论我为什麽会来到这个世界,除非幻世有人能让我心悦臣服地跟随,否则没有人可以驾驭或控制我!东西方城的条约协同都与我无关,那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但既然现在我继承了东方城的五侍,我就会实践我在继承仪式上的承诺,继续领导东方城。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他的目光穿过房间、直直射进绫侍的眼底:

「把我身上所有的封印解开,不论是你或者你们都无权束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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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伊斯:喔喔,王子殿下果然不论到哪里都是王子殿下啊!

风侍:你这是称赞还是讽刺?(阴沈)

菲伊斯:我当然是称赞啊!话说下一章就是最後一章了呢!

风侍:如果夜无月没有爆字数的话。

菲伊斯:我好期待最後一章喔~一想到有王子殿下的XXXX,我连睡觉都会笑呢!

风侍:不要讲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要讲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讲(重点是那个吗)。

(於是闪光二人组快乐地手牵手回家了)(大误)

这一篇的状声词好多,感觉有点奇怪Orz

谢谢大家的留言支持,某夜超开心的XDDDD

*以下补充一些事情:

1.风侍之所以设下结界,是为了不让外人闯入珞侍阁,原因跟五侍一样,除了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以及「维护五侍的尊严」等等。

2.在番外篇【後遗症】中,风侍对菲伊斯施展的就是他的质变能力,也就是保护结界,是用来保护菲伊斯的。

3.风侍的伤不是在跟五侍的对决中出现的,是因为最後恩格莱尔用了天罗炎的关系......但其实这中间有个地方没写出来:一般承受天罗炎攻击的人,绝对是死路一条,但风侍只受到一点内伤,原因除了他是风侍之外(什麽原因),另外还有菲伊斯的质变能力的帮忙,吸收了部分攻击的力量。

4.珞侍阁之所以会是那副惨状,是因为风侍在里头大量地使用了神座的绝技......谁叫五侍要封印他的魔法,为了对抗他们,当然得使出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所以神座绝技给缇依用的效果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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