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参加附中的耶诞晚会吗?」
某个平日傍晚,阿信哥难得不用练团,在我练习数学时,突然问起。
「会阿。」我边验算着刚算完的题目边回答,「拜托,思璇可是你们的超级粉丝,学生会一公布卡司就买好票了。」
「喔,可以期待一下。」阿信哥声音还挺愉悦的回应,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他眼中看见算计的眼神闪过。
「你们又要干嘛?」我怀疑的盯向他,想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没啊!」阿信哥故意闪过我怀疑的眼神,「好啦,你赶快读书,我要去生歌词了。」说完,拍拍我的头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总觉得一定有什麽是要发生,但想想明天还有数学跟英文要考,与其担心未知的事,还是将已知的事准备好再说。
「今天东西要提早收好喔!」不知不觉已经到耶诞晚会当天,在教室午休完时,思璇特别叫醒我再次提醒。从早上算到现在,应该也有五次了。
「知道啦,这样才能提早去排队嘛!」
「知道就好,我一定要站在第一排。」思璇一脸期待地说着,但是否真的能如愿呢?只能看人品跟运气了。
「看来大家心都不在课堂上,就当提前庆祝圣诞节,我们提早下课。」最後一堂课的物理早已无人有心上课,於是物理老师只好苦笑回应大家的心情,思璇一听到台上老师报告,早已提起我的书包拉着我往礼堂方向跑去,我脑袋还在消化刚刚物理老师提的公式,回神时人已经在长长的人龙里。
「你刚刚到底是跑多快?」我迟疑地看向不断喘气,但眼神闪烁的思璇。
「能多快就多快,」思璇打开了水壶灌了水进自己的嘴里,并在空档时回答我,「你的书包。」喝完水後,将下课时被她抢过的书包递还给我。
「粉丝的精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也喝了水润润喉,顺便赞叹她的疯狂。
「你迟早要习惯的。」她对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果真是迷妹无误。
虽然早早去排队,但离进场时间其实还有一小时,漫长的等待中,我跟思璇拿出随手携单字本,边聊天边准备明天的英文小考。我们互相抽考了一课快一半的单字後,原本停滞不前的队伍终於动了。
「终於可以进场看五月天了!」思璇兴高采烈的收起了单字本说道,随着学生会的学长姐们的指引,我们将书包放到置物区後,思璇又拉起我的手,已近乎百米的速度拉着我冲到舞台第一排。天阿,真的太疯狂了。
「我这个月的运动量可能都在今天跑完了。」我弯着腰喘气并对着思璇说道,她倒也没特别理会,只是认真地盯着未升起的红布幕,期待着布幕拉起後五月天就出现在她眼前。
「你这样死盯,第一个出来的也不会是五月天的。」我推了她一把,她才终於转头看向我。
「没听过有梦最美吗?这麽近的位置,大概人生也没几次了。」
「确实。」
正当我们彼此还在斗嘴时,思璇刚刚盯视许久的红色布幕终於拉起。并搭配着主持人的声音开场,「哇!师大附中的同学你们好!」
「哇──」师大附中的同学也热情的报於尖叫声,让现场情绪瞬间嗨到最高点。首先登场的,是素来在学校最疯疯癫癫的社团──康辅社登场。据思璇的说法,其实每校康辅社表演都差不多,但看着他们用音乐搭配着狗血式剧情的音乐剧演出,还是挺过瘾的。
继康辅社後,是以情歌闻名的梁静茹首先登场。在尖叫声後,是全场的大合唱,逗得梁静茹边唱边忍不住赞美现场的同学,还多清唱了一首本来没彩排的歌曲,现场的同学也不忘以热烈尖叫声表示支持。
耶诞晚会其实很想社团的小型成发,除了学生会请来的艺人演出外,每个报名表演的社团也会派出社团中最强的代表上台表演。所以在现场除了看到粉丝高举应援板外,也能看到几个学长姊的强力粉丝团,声势有时还比台上歌手来的有声量。
而愉快的时间总是快速,不知不觉也到尾端也就是压轴──五月天。大约是要让他们调整乐器,久未降下的红布幕又再次降落。而主持人也再次登场与同学们互动。
「今天附中的同学们真的很有精神呢!大家知道接下来是谁要登场吗?」主持人说完话後,把麦克风朝向台下的大家,全部的人也很热情的大喊:「五月天!」
许是听见大家的热情,阿信哥调皮地掀起了布幕,看了眼台下的大家,刚好与我的眼神对到并给了我有深意的笑容。怎麽有股不安感,他们应该不会又算计什麽吧?
在等待他们准备的同时,主持人跟台下同学做了一些互动游戏,并送出了学生会准备的礼物。终於,他们准备好了。
「看来五月天已经准备好嗨爆大家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让我听到你们的尖叫声!」
主持人一说完,台下的同学马上报以整场下来最热烈的尖叫。红布幕跟着配合拉起,只见阿信哥冲到台前,带来了热热闹闹的第一首歌──〈轧车〉。
「是按怎阿花和阿娇拢无佳意我我撇车技术一流无人和我轧
是按怎学校的老师拢无疼痛我是不是ABCD看无卡憨就拢免教」
「天啊,阿信好帅喔!」耳内除了充斥着五月天的乐声外,站在我左侧的思璇也不惶多让,尖叫声都叫好叫满,让我耳朵有点要聋了。
除了快歌外,五月天也带来了几首好听的抒情歌,现场就像唱KTV般,全体大合唱,感觉很欢乐也很开心。
在唱了多首歌曲後,终於到了五月天脱口秀时间。
「各位附中的学弟学妹们,你们好啊!」率先开口的是笑得腼腆的怪兽,而台下的大家也报以支持的欢呼。吉他社更是高举起在社团博览会曾出现的大牌子,用尖叫声引起了怪兽的注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学弟妹们好啊!」
听到怪兽的回应,吉他社的人们更是开心地跳起来。
「是说也很久没回来了。」另外一位吉他手──石头看到吉他社兴奋地跳起来,像是回味般地笑着。
「现在不就回来了,」玛莎回应,并有些故意的走到谚明的鼓前问道,「你说是吧,谚明。」
「其实我是国光的。」听完玛莎故意的问句,谚明也故意回答,但也不忘招呼台下的观众,「但还是很开心能到附中,这个充满五月天回忆的地方表演喔!」
「啊啊啊阿──」
「竟然都回到附中了,该来点特别的你们说是不是?」在阿信哥讲话之前,我似乎看见他特意看了我一眼,总觉得又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
「这是好主意,不过你想到什麽点子?」石头附和,并且我也看见他偷瞄了我一眼。
「乾脆抓一个学弟或学妹上台来一起唱歌吧!」玛莎提议,很好他们要弄我……
「这主意不错!」阿信哥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玛莎,一副「Igotyou.」的表情,并且走到前台开始找寻要拉上台的学弟妹。
这时候该往後退,我心里默默地想着。但後头的人去了命把我更往前挤,而这时怪兽问了一句:「谁想上台跟五月天一起唱歌?」我左侧的思璇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将我的手高高举起。
「晓庭你唱歌那麽好听,快上去试试。」王思璇……我讨厌你。
「阿信!我觉得她举的最快。」果真怪兽手指向我的方向,「同学,就你上台一起唱歌吧!」
於是我就被羡慕的眼光送上了舞台,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同学,应该会唱五月天的歌吧!」学长姐将我领到了阿信哥身旁,而这家伙满脸笑容的递上了早已麦克风给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在心里想,但还是做做样子的回答:「还……可以。」
「没关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阿信个微笑说着,「方便问你叫甚麽名字吗?」
「何晓庭。」
「那就麻烦晓庭跟我们一起合唱──〈温柔〉。」
其他人配合的下了音乐,这首练过很多次,前几天练团时的最後一首歌也是他,看来今天的演出他们已经策画很久了啊!真不知该哭还是笑,每次都被他们抓得死死的。
乐器声一下,虽然无奈还是开口跟着阿信哥唱着: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呃
然後发现你的改变孤单的今後
如果冷该怎麽渡过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麽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麽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麽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不知不觉不情不愿又到巷子口
我没有哭也没有笑因为这是梦
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你真的有说过
如果有就让你自由
这是我的温柔......
就让你自由」
「让我们谢谢晓庭同学,师大附中,我们下次见!」曲毕,阿信哥高举我的手
作对着台下同学呐喊,台下的大家也报以热情的欢呼。
「让我们谢谢五月天,很开心能来到师大附中主持演唱会……」主持人适时的出场做收尾,而我则被阿信哥牵着手到了後台。
「欸欸,你怎麽没让我下台啦!」我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问道。
「我们等等要去逛夜市,你要不要跟?」走在前头的怪兽笑得灿烂的回答。
「逛夜市!当然好啊,但也让我下台去背书包吧。」
「那等等中兴堂集合,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好啦好啦,等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