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麽我要这麽早起,现在不是才六点吗?还是暑假。」现在早上六点,我踩在绿油油一片的中山足球场的草皮上,打着呵欠眯眼走路,连前面有什麽东西都不能确定。
「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早点到当然是为了提前准备。」玛莎富有深意的说着,并随时注意我是否会突然倒地。
「平常练习还不够吗。」管他什麽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很想睡,其余都不是重点。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怪兽还是回答了原因,「除了平常练习外,每个舞台都会有不同的状况或是气场,为了让演出更加完美,总需要提早来适应与观察的。」
「你这麽想睡,不然我背你啦。」阿信哥看我快闭上的双眼,於是蹲下做出要背人的姿势,「等一下你先到休息室休息,我们先练,大概八、九点再叫你。」
「好。」竟然别人都开口了,也没道理拒绝,我也真的很累,不客气地趴在阿信哥的背上便去梦周公了。
没多久,阿信的背後便传来沉稳的呼吸声,玛莎也作势要趴到怪兽上半撒娇的说,「怪兽,我也好困。」
「谁要背你啊!重死了。」怪兽赶紧将玛莎从自已身上拔开,并闪得远远的。
「那石头背我。」看原目标物离开,玛莎赶紧找了下个目标物。
「你怎麽不找谚明。」石头冷冷地说,并偷偷拉开彼此的距离。
玛莎只是瞧了谚明一眼,一脸嫌弃,「给他背我怕被摔死。」
「……」谚明表示。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看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半了,而琪姐正坐在一旁翻看时尚杂志。
「你醒啦。」我刚起身,琪姐便放下手中的杂志说道。
「嗯。」我起了身迷迷糊糊地回应,「什麽时候彩排?」
「阿信说你大概九点过去。」琪姐边回答边递了纸袋给我,里面放着口罩和上面印有「STAFF」的黑色T恤,「後台有记者,换上比较不显眼。」
「好。」我应了声,并拿着东西到更衣间更换。大约八点五十分时,跟着琪姐离开了房间,瞥眼一看门上写着「储藏室」的字样。
观察到我的疑惑,琪姐了然的回答「因为怕被发现,所以选择储藏室当掩蔽,委屈你了。」
「应该是我麻烦你们才对。」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挺感谢他们的贴心。
一路上跟琪姐随意聊着,走到舞台附近时,马上听到阿信哥用麦克风说着,「刚刚谚明鼓太快进了,还有我监听里听不到玛莎的贝斯。」没多久就看到五人邋塌的衣着,和恣意的站姿。
琪姐看到五人的随性样,忍不住破口大骂,「温尚翊,拜托你站有站姿,穿短裤已经够丑了!蔡昇晏,你不要给我抠脸,不然又要擦遮瑕膏!」琪姐一吼,两人赶紧乖乖站好,其他三人也不敢造次。
「阿信,我人带来了。」琪姐把我带上台後,又再次确认五月天的妆容後便离开了。
马上有工作人员来帮我装设备,而阿信哥则在一旁说明,「就像你之前练的一样,出场的第一首歌是〈爱情万岁〉,」然後指向地板上用白色胶带贴起来的框框,「你会从舞台下升到这个位置,舞台定位後再转身,你就可以四处走动了。」大概说明完後,我们开始未定装的彩排,五人又恢复成琪姐未到前的随性样。
「你们怎麽可以彩排的这麽悠闲啊。」我拿着麦克风,鄙夷的问道。
「现在不轻松点,等等大总彩会压力太大啊!」玛莎大约是累了,背着贝斯蹲下回应我。
「对啊,等等皮记得绷紧点。」怪兽佯装凶狠的说着,惹得大家又开始互呛。
在欢乐的彩排中,放饭时间到了。大夥儿边悠闲地吃着便当边聊天,接着就来到认真的大总彩,五月天加上我都换上演唱会服装,开始正式预演。
大约是换上正式服装,每个人已不像早上彩排时来的随性,个个态度都战战兢兢,肃杀的情绪笼罩着整个团队,深怕一不小心会有闪失。
谚明大约是受到肃杀氛围影响,已不知第几个错误,怪兽因为压力而忍不住大骂,「刘谚明,你到底要错几次?都练几次了?在剩几个小时就要正式演出了,皮绷紧点!」
谚明只好赶紧道歉,大家继续在压力中彩排,深怕再次的错误影响到晚上的正式演出。
「放轻松点,发挥实力就好,怪兽平常很和蔼,他现在压力有点大。」阿信哥拍拍我的肩鼓励着,每次彩排都这麽紧张,也是挺累的。
战战兢兢的大总彩终於结束了,五人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开始在休息室打闹。
「第一次上台会紧张吗?」阿信哥喝着他的珍奶问我。
「一定紧张死。」刚巧路过的玛莎插嘴说。
「应该还好吧,上次也有经验啦。」谚明持相反意见回应。
「你傻啦,他上次是只现声,没有现身。」怪兽轻拍他的头纠正说。
「你们很吵欸,是都叫晓庭吗?」阿信哥看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回答,忍不住笑骂。
「有一点。」我喝着百香双响炮回应。
「习惯就好。」刚刚未出声的石头说道,并像是鼓励般地拍拍我的肩。
「五只还有庭庭,准备定装了。」看着大夥儿都吃饱後,琪姐拍了两声宣布着。
「等会儿见。」我拿着自己的饮料跟其他人道了别後,便走进属於我的休息室。
「庭庭等等负责你的造型的是乐多。」到了休息室後,琪姐拉了一位可爱的姐姐介绍着。
「哈罗,庭庭。我是你的造型师,乐多。」乐多开朗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并热情的拉着我到化妆桌前,我只好边走边大略的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晓庭,接下来麻烦你了。」
琪姐看情况不错,放心的点点头便离开了休息室。
乐多是很健谈的人,边帮着我妆发边说了很多五月天之前的趣事,也分享她自己的人生经验给我。时间来到晚上八点五十五分,已经表演快两个小时了,也快轮到我出场了。乐多替我披上了外套遮掩表演服,并戴上帽子隐藏了明显的发色後,让我跟着在一旁等待的工作人员前往舞台。
到了阿信彩排时所说的升降台後,不久也看见五人下了台。
「加油!」怪兽首先看见我,并比了个打气的手势说着。
五人快速换装後,除了阿信哥外的成员又再次上了舞台,伴随着如雷的掌声与震耳的尖叫。
而阿信哥走到我身旁,拍拍我的肩膀说着,「Doyoubest!」
我微笑并坚定的点头,「升降准备。」没多久监听传来龙哥的声音,阿信哥也退到了其他的地方。
「音乐下!」台上五位开始演奏,刺眼的灯光渐渐醒目,提醒着舞台上升,开口唱着。
「我需要你的体温虽然此刻我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我感到巨大的饥饿虽然无聊满满地撑涨我的灵魂(庭)」
台下的粉丝奋力喊着,似乎以为我是本尊,接着阿信哥的声音出现,他也慢慢的升上台,现场顿时一片静默,但看到本尊时,又忍不住用力呐喊。
「相恋不能再倾国倾城倾倒你心里越来越冷越坚固的灵魂
此刻你也就别再等不能再等不能再等让热情变冷(信)」
我们俩有默契地走向彼此,对视着彼此像是较劲般地唱着。
「就让我吻你吻你吻你直到天明就让我穿过你的外衣和你的内衣
就让我吻你吻你吻你直到天明就让我刺探你最深深深处你的秘密
就让我吻你吻你吻你直到天明就让我穿过你的外衣和你的内衣
就让我吻你吻你吻你直到天明别再等待不曾降临的真理黎明之前只要和你尽情嬉戏(庭+信)
(以下歌词省略)」
又唱了几首後,如雷贯耳般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大家已忘了两位主唱出现在舞台的诡异。
「奇怪了,主唱什麽时候出现两个了?」曲毕,玛莎首先对这不正常的状况提出疑点。
「请问一下,谁才是主唱?」怪兽质疑的看向我与阿信哥,边说着边用着自己的身高相比,後恍然大悟地指向我说,「你是假的。」
「你怎麽知道?」我凑近他,玩笑的反驳。
「因为你的身高。」石头道出怪兽判断的原因。
「号称180公分的主唱,怎麽可能只跟168公分的吉他手差一点呢。」玛莎接着毒舌的补充。
「你这麽……娇小?」我惊讶的说着,并尽量用委婉的字眼。
「对啊!」台下的粉丝倒是意外配合的大喊回应。
「欸!你们是我们的粉丝吧?」对於粉丝的回应,怪兽倒是哭笑不得。
「是啊!」粉丝们毫不犹豫的回答。
「怪兽别骂了,他们说的是事实。」玛莎跟着补一枪。
「哼!我是现在很生气的吉他手怪兽!换玛莎。」怪兽故作生气的环抱双手,但不忘继续介绍玛莎。
「大家好!我是比怪兽高的玛莎!」玛莎欢快的介绍着,接着你会看到如此混乱的画面,背着贝斯的玛莎奋力跑着,背着吉他的怪兽则在後头死命的追打着。
「石头。」阿信哥看到如此凌乱的画面,也不打算阻止,只是用麦克风提醒了石头。
「哈罗!大家好,我是冷静的石头。」石头先是闪避了往他跑来的两人,接着用麦克风继续介绍着「希望今天的音乐大家都会喜欢!接着谚明。」
「大家好,我是鼓手谚明。」谚明接续介绍。
「没有一次鼓打一样的谚明。」玛莎趁怪兽还没追到前,用麦克风补充。
「至少我没有幼稚到,在舞台上玩鬼抓人。」谚明也不遑多让,适时的反击正在追跑的两人。
最後轮到阿信哥,玛莎突然冲到阿信哥背後,用他当挡箭牌,而怪兽则试着穿过阿信哥抓他。
「欸!够罗!」阿信哥好笑的看着他俩,并出面阻止「都老大不小了,还在这麽多人面前玩鬼抓人啊!」
怪兽抢走阿信哥的麦克风,并指着玛莎笑骂道「等一下在到後台跟你算帐。」然後才不服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玛莎也欠扁的对着怪兽吐了吐舌头,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终於正常点了!」阿信哥看到两位归位後,松了口气的说着,并走近我说道「接下来换你了。」
「我怎麽了?」我回问他。
「你是谁?」阿信哥丢了问题回应我。
「那你又是谁?」我把他的问题都回去。
「我是阿信。」阿信哥转向粉丝,正色地说道。
「那我吗......」我拿着麦克风,随意走到了靠近观众席的位置,「我是神秘到家的神秘嘉宾──伪信,」看着台下个个惊讶的面孔,继续说着,「带来今天参与的最後一首歌曲──〈明白〉。」
说完灯光暗下,只留下我头上的灯光照映着我,听着熟悉的旋律响起,再次开口唱着。
「老地方相见如果你发现你还有留恋
就像你不愿丢弃的相片(mm...)你心中的我还隐隐约约(庭)」
我伸出手,看着因过度闪耀的灯光照耀而更加明显的灰尘,像是雪般漂浮在自己的手上。接着头上的灯光暗,换上阿信哥站的位置照映着还能看出青涩面容得他。
「枯坐在窗前又一个刻满诺言的明天
爱上一个人即使他不再出现也不愿抛弃最後的情愿(信)」
这次舞台不再黑暗,我与阿信哥都转向彼此,边唱着边走向彼此。
「纵然是世界辽阔(庭)外面的精采好多(信)
给你的爱那麽多那麽浓你还是不懂(庭+信)
我矛盾的心不愿反覆的猜希望你能明白
我在这里等待就算天塌下来希望你能明白(庭+信)
(以下歌词省略)」
随着歌曲的尾声,我渐渐往我的升降台位置走去,定位後。龙哥的声音再次从监听里传来。「升降下!」我的身影缓慢的下降,当我终於消失在舞台时,阿信哥用麦克风如此说着「让我们谢谢伪信。」随之而来的是如雷的掌声与尖叫。
「辛苦你了。」一下舞台,乐多已手拿着更换的衣物,早早在後台等着我,脱下一身醒目的表演服,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舞台的表演还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