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舞台,观众席里还没有半点人影,台上倒是有五位年轻男子,手里各拿着自己的乐器或站或坐,唱着一首首还算红的歌曲,中间穿插着彼此的嘲讽与干话。
练习来到了某个段落,看来彩排还算顺利,但这时突然有位工作人员慌慌忙忙地跑上舞台,「怪兽,今天要来的嘉宾,因为行程延误不能准时前来,但会在歌的後半段赶来。」跑来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说着。
「那前面合唱怎麽办?」阿信放下麦克风,担忧地看向其他成员。
「不然你唱女key直到嘉宾来如何。」玛莎开玩笑地说道。
「你长发,给你唱不错。」阿信把麦克风作势递给玛莎,回呛。
「不然找一个女生不露脸代唱啊。」石头认真提议。
「表演在几个小时就开始了,要去哪找人马上彩排。」身为团长的怪兽否定了石头的意见。
五人静默了下来,开始深思到底有什麽解决方法,而这时正跟艾姐聊天的晓庭映入谚明的眼帘,谚明赶紧开心喊道「这不是有嘛!庭庭刚好现成的人才。」
「阿信你觉得你表妹歌声如何?」怪兽问。
「应该可以,上次录音的时候,就觉得她的声音不错。」阿信肯定的点头。
「可是她对我们的歌熟吗?」玛莎提出了疑问。
「第一首是〈温柔〉,上次录音的时候,她的音准跟节拍都有练好,应该可以。」石头点了支菸说。
「那就决定是她了。」经过一番讨论後,身为团长的怪兽已经大概确定什麽选择是最好的。於是五人有志一同的到了晓庭跟艾姐面前。
原本正聊得开心的艾姐眼角余光看到五位熟悉的身影,在他们刚到自己面前没多久时便开口「怎麽,突然跑来了?」
「因为我们有事需要晓婷帮忙。」阿信首先开口。
「找我帮忙?」当事人,也就是我有点不知他们再说什麽,我一个高中生能帮什麽忙?
「想请你代唱。」怪兽接着说。
「代唱?」这次连艾姐都不相信了。
於是五月天开始解释事情缘由,与找晓庭代唱的考量。
「原来如此。」艾姐点点头,後看向我「晓庭,你可以吗?」
「我......」我犹豫了,不是很想因此在媒体面前曝光,让更多人知道我表哥是五月天主唱这件事。
「放心,我们不会让你露面的。」阿信哥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如此说着。
「可是我唱歌没那麽好听。」我还是有点怕地回绝。
「怎麽会不好听,你的歌声我们可是一致通过呢。」玛莎鼓励着。
「如果你怕的话,我们会COVER你的。」石头拍拍我的肩膀说着,像是要我别怕。
「好吧,我试试。」虽然不安还很多,但感觉还挺有趣的。
「好,那我们赶快来练歌。」谚明听到我的回答後,率先走回舞台。
我们也一起跟上谚明的脚步,回到舞台。怪兽先跟工作人员讨论我加入的事宜,阿信哥则拿着修改过的歌曲,跟我讲解等一下的表演。
要演唱的歌是之前曾在录音室录过的〈温柔〉,玛莎说这首是今天Jolin来当嘉宾时要合唱的,所以五月天特别编出了男女对唱版,但Jolin刚好正值宣传期,所以行程延误,只能赶在歌曲第二段时赶来。而我的工作就是在Jolin赶来前,顶替她的位置。
听完阿信哥讲解後,我们赶紧开始彩排,工作人员也给我一支麦克风跟一副监听,一切都还算顺利,可能是之前合作过的缘故。彩排完後,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怪兽顺道跟我讲了程序。
「我们表演的一个小时後,会放一小段影片,你就准备到後台standby。」
「在那之前,我要待在哪?」我问。
「工作人员会帮你安排位子,出场前也会有工作人员带你到後台,」怪兽回答,然後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监听,「这是你的监听,等一下会有工作人员替你戴上。在看表演时,可以不用一直戴着,但到後台後要戴上,随时听PD说的话,她会提醒你开始的时间。」怪兽讲解完,後又贴心的问,「说那麽多,都有听懂吗?」
「大概吧,但我怎麽知道PD是谁?」我大略点头并发问,这时正好有女工作人员替我配戴监听。
「等一下总PD龙哥会跟你说,」怪兽回答并指向一位高大的男性,「他是这场演唱会的总监,等等会跟你说明。」
怪兽说着,龙哥也刚好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并发问「你就是怪兽他们的推荐人选吗?」
「是的。」我回答。
「好!我先跟你试监听,」龙哥说着,然後向他别在衣领上,类似麦克风的东西说道,「呼叫晓庭,晓庭听到请回答。」
果真耳朵传来龙哥的声音,我也有模有样的学龙哥,拿起刚刚工作人员别在衣领内侧的mic回应,「晓庭收到。」
「很好,领悟力不错。」龙哥赞赏的点头,「在表演快开始前,芊钰会带你去你的位置,你要出场时,她也会负责带你。结束时,她也负责。」龙哥指了她身旁一头俏丽短发的女生说道。
「你好。」我向她鞠躬。
「你好。」她也微笑回。
「那你休息一下吧!我们先去忙了。」龙哥交代完事情後,马上又去忙别的事了。
「喝水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石头突然递了瓶水给我。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心里有些惊讶,後才镇定的说,「谢谢。」
「怎麽了,吓到了啊?」石头看我的反应,笑笑的说。
「有一点。」我不好意思地回,并打开他递给我的水,确实有点渴。
「也太胆小了吧!」石头笑笑地看着我,并拍拍我的头,莫名有种安心感。
「有点紧张嘛!」
「龙哥跟你说完了啊!」也是消失许久的阿信哥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物品。
「对啊,说完了。」我回,并好奇於阿信哥手上的东西,「这是给我的吗?」
「是啊。」阿信哥微笑回答,并递给我,「这是答谢你帮忙的礼物,快拆开来看。」
我开心地接过,马上拆开包装。原来盒内是一个圆柱状的萤光棒,打开开关,闪烁着美丽的蓝色。
「好漂亮。」我看着如海般的蓝,赞叹地说着。
「等一下演唱会,你还会看到更漂亮的呢!」阿信哥俏皮的回答。
「阿信,谚明说要买吃的,你们有要吃什麽吗?」这是在不远处的玛莎突然大声喊。
「我要吃包子!」阿信哥回应。
「我要吃饭团!」我也喊。
「阿信哥,下次带我去看S.H.E的演唱会好不好。」走向玛莎他们时,我期待的问阿信哥。
「等我有空吧!」阿信哥首交叉在头上,考虑的回应。
「感觉还要好久。」
现在距离进场还有十分钟,五月天五人跟我在我的位置附近,吃着谚明买回来的食物。
「谚明哥,你刚刚出去,有被粉丝认出来吗?」我吃着御饭团,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啊!」谚明吃着洋芋片说着,「我差点回不来。」
「没有你的牺牲,我们怎能享受这片刻呢。」玛莎调侃着。
「不然下次你去!」谚明不满的看向玛莎。
「我又不像你,容易肚子饿。」玛莎一副欠打的微笑回。
就这样嬉闹了一阵子後,他们先离开了,因为离进场时间剩一分钟了。
演唱会准备开始,全场的灯光全暗。当五人的身影从升降舞台中缓缓出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自己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回头一看,真如阿信哥所说,有一片美丽的蓝海,在无灯的场馆里散发着光芒,忍不住用相机拍下这美丽的画面。
五月天一出场就带来重节奏感的快歌──〈武装〉,心脏的跳动好似快跟鼓声融合。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接力演唱,这种感觉跟练团时不一样,可以听到几千甚至几万人跟着阿信哥一哼一唱。
曲终,乐声渐弱,身为主唱的阿信哥拿起麦克风,开始说话。
「我们回来了!」阿信哥大声嘶吼着,台下也配合地大声尖叫「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然後五人深深的一鞠躬,他们讲了很多话,讲着讲着还几度哽咽,在我身旁也能隐约听到啜泣声。
他们真的很努力,赞赏的话语很多,批评的声浪更大。如果是我的话,大约无法承受那麽庞大的闲言闲语。但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五人,快乐是五人一起分的,压力也是五人一起承担。靠着那股无人能敌的傻劲与乐观,才撑起这难得一见的蓝海。一不小心也被他们真诚的话感动,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下。
语毕,接着开始放短片,而我也被工作人员带到後台。
一到後台,首先遇见的是在喝水的玛莎。
「唷,眼角怎麽湿湿的。」玛莎打趣的问。
「谁叫你们讲那麽多感性的话,害我哭了啦!」我边说边ㄍㄧㄥ着又快掉下来的泪珠。不能再哭了,不然等等声音会出状况的。
「眼泪擦乾,等等可别唱到哽咽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阿信哥递上面纸,他的眼睛也像个小兔子般红红的,像是哭过。
「阿信哥,你哭啦。」我接过卫生纸,边擦眼泪边笑笑的说。
「没有,只是眼睛进沙而已。」阿信哥逞强的说,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的声音已经露馅了。
「庭庭,你要准备了。」芊钰姊在不远处喊着,我赶紧将卫生纸找了垃圾筒丢弃,并朝向她的方向跑去。
芊钰姐拿了支麦克风给我,边帮我确认监听边讲解着。等一切准备好後,其他四人先到舞台前方,留下负责唱歌的我跟阿信哥。
「哥,你刚刚有哭对吧。」我微笑看他。
「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的。」阿信哥吐了吐舌头俏皮回应,「好啦,你要准备了。」
正想说什麽,监听里也提醒要准备了。没多久,耳内传来熟悉的旋律,跟着熟悉旋律唱和着。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开始唱後没多久,阿信哥也到舞台上了。
粉丝开始尖叫,但我仍然继续唱着,「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到了一个段落後,换阿信哥,「然後发现你的改变孤单的今後如果冷该怎麽渡过」
阿信哥的声音也出现在监听里,或许那不是最好听的声音,却是最适合五月天的声音。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庭)
你的眼中藏着什麽我从来都不懂(信)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庭)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一起)」
又唱到一个段落,监听里传来Jolin抵达的消息,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辛苦你罗!」芊钰姐接过我手中的麦克风,同时有另一人帮我拆除身上的器材。
等东西都拆除後,芊钰姐给了我一顶帽子说道,「等一下会有工作人员送你回去,但後台已经有一些媒体了,怕你曝光,所以阿信要你带上这顶帽子回原位。」
我接过帽子赶紧戴上,并依着工作人员带领回到原本的位置。
「你们想知道刚刚唱歌的是谁吗?」一回到座位後,便听到阿信哥如此问道。
「想!」粉丝齐声说。
「让我们欢迎新生代舞娘──蔡依林!」阿信回答,接着就看到一身劲装短裙的Jolin出场并演唱,有如黄莺出谷般,全场都失神了。
大家就这样静静的听,听着阿信哥跟Jolin对唱着〈温柔〉,沉浸在美妙的乐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