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以来,蓝忘机很少生过病,但是在他寥寥可数的生病经验中,有大半都和眼前这唠叨个不停的人脱不了关系。
「蓝湛,我就和你说要节制点,再怎麽欲求不满也不能直接就在溪里做起来嘛。」
「你瞧,这不是感冒了吗?活该阿你,看你以後还怎麽天天。」
听闻对方没心没肺的调笑,蓝忘机忍不住抽了抽眉角,真不知道是谁先把他推进溪里还顺手把他衣服给剥光的。
「告诉你阿,想要玩这种情趣呢,要先有和我一样的强健体魄,不是我自夸阿,除了屠戮玄武那次,我可是从来没发过烧的!」
蓝忘机看着那个明明和他一起在水里待了一晚上还依然活蹦乱跳的某人,心中一片了然——果然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似是察觉到病床上那人心中的揶揄,魏无羡露出了一抹怪笑,笑的蓝忘机心里直发寒。
「含光君,这可是我的心意,你肯定会一点不剩的全部吃光的,对吧?」
洁白瓷碗里那深红色的粥深深地刺激着蓝忘机的眼睛,他可一点都不想亲身体验里面到底加了多少辣椒!
「蓝二哥哥~这可是人家熬了好几个时辰才煮好的,你可不能糟蹋我的一番苦心阿。」
魏无羡硬生生无视了对方黑成锅底的脸色,掐着软到可以腻死人的嗓音,一手挽住床边人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瓷碗塞进那人怀里便笑着冲出去了。
「含光君,若是真的不行的话......还请不要勉强。」
闻老祖笑声推门而来的蓝思追看着那可怕的粥,忍不住咽了口唾液,默默替自家师尊点一根蜡,那日在义城的尝试可是他们这辈孩子永远的噩梦。
「无妨,你先退下吧。」
素来清冷的声音难得参杂了一丝说不出的无奈,蓝思追最後望了眼在床上揉着眉心的人,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也只有在对待和那人有关的事物时,含光君才会像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一样,会无奈会疲惫,有着七情六慾。
好似这一生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了这个人。
「蓝湛蓝湛,你到底吃完了没阿。」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後,魏无羡十分没礼貌地踹开卧室门,手上还提着一篮食盒,大概又是要来残害他的道侣了。
来人定睛一看,只见床上的青年早已陷入熟睡,因呼吸而缓缓起伏的精致容颜除了有些病态的苍白以外和平常没有甚麽两样——如果撇除那异样红肿的嘴唇的话。
「居然还真的吃完了。」
魏无羡撇撇嘴,难得的良心作祟,信手就把食盒给扔到了角落,看来是不打算继续蹂躏蓝忘机那可怜的舌头了。
「看在你这麽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消消肿吧。」
梦里的蓝忘机只觉有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贴在他的唇上,伴随着一股十分舒服又熟悉的味道,有着天子笑的酒香还有些许辛辣,最多的是属於那人身上的气味,愉悦地让他忍不住多啃了几口。
醒来後只见床边人顶着一张黑脸冷冷地盯着他,嘴唇竟是也肿了几分。
「魏婴,你这是怎麽了?」
蓝忘机无辜的舔舔嘴角,上面彷佛还残留着柔软的温热,一双漆黑的瞳仁满是疑惑,看得魏无羡忍不住把床上扔着的枕头给砸了过去。
「你闭嘴,我只是吃太多辣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