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解散後,郑巧昕和张东颀连同七班两名男同学被留下来,和张彦凯讨论露营采买的准备事项。
「当天请大家提早七点先来学校。其他同学十点才需要到校,所以得麻烦你们早起了。」张彦凯亲切微笑,「阿颀,你应该最不会有问题吧。」
「罗嗦。」张东颀头瞥向一旁,小声嘟嚷。
张彦凯保持笑容,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明:「采买清单我会印成四份当天交给你们,就麻烦大家准时七点到校门口集合,老师会开车载你们去大卖场。好了,大家可以回教室休息罗。」
四人点头准备离去,郑巧昕忍不住回头多看张彦凯一眼,只见张彦凯面带微笑:「巧昕,今天我们似乎很有缘,露营当天再麻烦你了。」
「是!」郑巧昕心脏扑通一跳,点头回礼。
回教室的路上,因为是午睡时间,走廊只听得到郑巧昕和张东颀的脚步声。张东颀走在前方,两人相距几步遥的距离。
他在生气我擅自答应协助采买吗?郑巧昕暗自心想。在抵达教室前,张东颀忽然转过头问:「你现在该不会很得意吧。那家伙哪里吸引人了?真是搞不懂!」
「蛤?」郑巧昕不明白对方在说什麽。
张东颀单手插口袋,不悦地扬起眉又说:「很明显,你喜欢我哥,对吧?」
「我喜欢你哥?你在说什麽?」
「你这个人超好猜的。你在笔记本上写了他的名字,开学典礼又跑去找他。」张东颀眉头微蹙,「张彦凯,他是我老哥。」
「等一下,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郑巧昕挖挖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
张东颀烦躁地咂嘴走向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喜欢的那个老男人,就是我哥。」
「骗人!你们长得又不像。」
「当然不像。因为我是捡来的。」张东颀一派轻松地耸肩。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喔。」郑巧昕反驳,说完却又担心自己话讲得太重,毕竟和对方不过才第一次见面。
「随便你说罗。我们今天初次见面就被分配一起工作,所以先和你打声招呼罢了。」张东颀顽皮地笑,右脸颊上的小痣陷进酒窝里,「让你获得了这麽多机会和张彦凯相处,别忘了感谢我。」
他的笑容看起来满肚子坏水。郑巧昕这麽想着,同时却不禁觉得对方的笑容和张彦凯有些相似。
张东颀挥了挥手,没进教室,反而往前方楼梯走去。
「那家伙,到底有什麽企图?」郑巧昕摸摸额头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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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郑巧昕满面憔悴地走进校内。昨晚睡前,她忽然惊觉张东颀既然是老师的弟弟,那麽不就很有可能把自己喜欢老师的事情说出去吗?一想到老师可能知道了,内心深感不安,翻来覆去久久难眠。
「早安!」王筱琪对她挥挥手,从後方赶上前。
「早安。」郑巧昕说话有气无力。
「巧昕,你昨天没睡觉吗?黑眼圈好重。」
「在想事情,所以没睡好。」
「不会是在想铁马王子吧?我今天看到他骑脚踏车来学校喔。」
「什麽时候看到的?」郑巧昕瞬间醒了过来,激动追问。
「突然叫这麽大声,吓死人。就刚刚来的路上看到他转进停车场了。」王筱琪嘿嘿一笑,「果然失眠和老师有关?」
「嘘──不要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郑巧昕慌张警告。
两人走进教室後,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郑巧昕望向一旁,真正害她失眠的凶手就坐在隔壁。张东颀趴在桌上,依旧戴着显眼的红耳机,耳机流泻出吵杂的音乐,手指轻拍桌面打节奏,完全目中无人的样子。
老师说过不要戴耳机了,他还是没听。郑巧昕在心里咒骂。
这时,张东颀突然转头看她,拿下耳机问:「怎麽?想找我聊天?」
「谁要跟你聊天了!」郑巧昕别过头,自顾自地翻开课本。她被张东颀发现自己在注意他,不自觉脸颊发烫,课本里一个字也没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