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结束後,医生走出来说。
「结束了,术後一星期是危险期,渡过这一星期,成功率就高了,现在只能靠夏语曦自己一个了。」
「谢谢医生。」夏语曦的父母道完谢後,只能回家等消息。
学生会里死气沉沉,大家都很紧张,没有一个人在做事。
「会没事的,小曦一直都很坚强。」墨茹跟坐在一旁的唐永杰说。
「我好讨厌那种无助感,知道她很痛苦,却什麽也无法替她做。」
「我想她只要你陪在她身边,她就很开心了吧。」赖昱霖看起来正在看手机,但其实他心思根本不在手机上。
「相信她自己吧。」赵子奇做了总结,随後大家又陷入沉默中。
术後第四天──
唐永杰觉得有点不安,早退去医院看夏语曦。
就看到夏爸爸和夏妈妈在病房外有点着急。
「她怎麽了吗?」
「昨晚开始发烧,刚刚有退了,但是还是很不稳定。」
唐永杰透过窗户看了病房内,而夏语曦也看向外面。
她虚弱的笑了笑,表示她没事。
唐永杰用口语说”我等你”
也不知道夏语曦有没有看到,但是夏语曦冲着他微微点了头。
时间也晚了。
「永杰,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妈妈看着唐永杰疲惫的脸,知道自己女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好…那我先回去了。」
回家洗澡的时候,唐永杰听到手机在响,但觉得应该是哥哥又来吵他,所以就没多理。
直到洗完,一看通讯纪录,是夏语曦打的,赶紧拨了回去。
难道情况真的好转?
「喂?是…永杰吗?」
接起电话的人,却是夏爸爸,心里的不安感一阵袭来。
听完夏爸爸的话,也不顾头发有没有吹乾,拿了件衣服套着就冲了出门。
「小曦她…没能撑住,赶紧来医院一趟吧。」
骗人的吧?她刚刚还有回应他啊,刚刚还对着他笑的人,怎麽就这样走了?
到了医院,唐永杰很快就找到他们的所在地,夏妈妈泣不成声,夏小弟也有点手足无措,现在的他对死亡可还不是很清楚。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唐永杰经过同意後,缓缓的走向夏语曦。
「你…是不是算准时机?挑我没空看你的时候走啊?」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虚弱的一面啊?」
「你不是答应我会回来的吗?」
「不是约好要去好多地方吗?」
病房内,唐永杰提出好多疑问,但却没人回应他,留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他撑着病床蹲在病床旁,无声的掉了眼泪。
墨茹得知消息後哭倒在赵子奇的怀里,赖昱霖则是发愣得站在一旁,双手指甲陷进肉里,看起来在强忍着悲伤。
但他们却没看到唐永杰的身影,接到电话赶到後,唐永杰已经消失,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葬礼上,很多人都来了,曾经对她敌意很深最後变朋友的季柔蒨,曾是情敌的洪芷涵,以及消失很久的唐永杰。
再次看到他,他消瘦了几分,看起来相当颓废,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怎麽安慰他。
他望着前方发呆,有一个人站在他眼前。
「你要颓废多久?你觉得夏语曦她希望看到你这样吗?」洪芷涵,嫌弃的说。
「她一定不希望自己的离开,造成你现在这样,你也该接受这个事实了吧?你根本没踏入里面吧?上香了?」
「别开玩笑了,进去看她笑得多灿烂,回想她的样子,她难道希望你这样吗?」
洪芷涵说完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2才正眼看了葬礼里面,走进去後真的看到1的笑颜,回忆中的她一一浮现。
"我爱你"
彷佛还在耳边轻声诉说,但已经听不到了。
「果然还是要像洪芷涵一样直接的人才可以说的动唐永杰啊。」墨茹红着鼻子说。
「陪着他吧。」赖昱霖看着唐永杰颓废的身影,心里想”你怎麽把这个难题丢给我?”
唐永杰向学校请假一阵子,谁也没联络上他。
赖昱霖提着一袋东西,按了唐永杰他们家的门铃。
「谁?」唐永杰沙哑的声音从对讲机的另一方传来。
「是我,开门有东西给你。」
「算了吧,有事等我回学校再说。」
「如果你连夏语曦最後的东西都不要,我立刻拿回去还给她爸妈。」
对讲机那头停顿了一下,就被关上。
大门被打开,赖昱霖将提袋塞给他,他没有多看他一眼,因为他想得到他有多糟。
「这是她某一天托我给你的,说是怕有什麽万一,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万一,我先走了。」
─回忆─
「你找我?」赖昱霖推门进来。
「嗯,有事拜托你。」
夏语曦阖上书。
「如果有什麽万一,帮我把这个交给他,我想,他应该会颓废好几天吧,你一定要让他振作起来,然後未来可以的话帮他看一下他的对象吧,我好怕他再受伤。」
「这些你自己去交给他,不要那麽不负责任,拍拍屁股就走。」赖昱霖知道夏语曦在说有关她死後的事,但是现在都说不准,这样讲不吉利。
「嗯,我知道,如果可以不是由你交给他那自然最好,但是我就怕真的怎麽了,我连最後一句话都不能说,我只能拜托你了,墨茹会骂我,赵子奇又没办法,他不擅长这种事,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陪在他身边。」
「等你康复,我们再去吃一次豆花吧。」
夏语曦停顿了一下,随後露出微笑。
「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