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回来後,墨笙香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与任何人亲近,她握紧手中的剑,看着剑刃上反照自己的脸庞,苍白、倦怠与消瘦,原本就以仙风道骨了,此刻的样子彷佛瘦骨嶙峋。
她细想自己已经绝食多久了,连拿起剑都显吃力,手一松,剑掉落的的声音,让沈默已久的她,顿时笑了起来,看着剑上面刻着一只孤傲的凤,她拿起衬衣里的囊袋,看着里面十颗翠绿的药丸,原本伸出手要拿起,最後却放弃的又收回到自己的衬衣里。
半个月来,连夜的噩梦,梦中里漫天火海,惨叫声此起彼落,站在一片腥风血雨中,穿着墨紫色衣服的自己,手中的剑与面前横屍遍野的场景,却发狂的狂笑与嗜血的面容。
有时梦见,自己穿上第一次在宫中与云芑穿着的舞服,手里拿着剑与铃铛,原本嫣红的颜色,被血水渲染下更为鲜红,跳着当初跳的舞,嘴里像是在念叨什麽,忽然一阵惊叫下,自己就被吓醒。
墨笙香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做这些梦,她越来越害怕与人交流,只想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彷佛黑暗能吞噬掉一切与自己,自己刹那眼前一黑,从床上摔落在地下,身旁的剑割破身上的衣服,传出撕拉与巨大的声响。
当墨笙香清醒时,已经是三天後的傍晚,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里,枕边还放了一个浅底铜盆,里面的水早已冰凉,额头上的毛巾掉落下来,这时门被推开,李佑渊端着一碗稀饭走进来。
墨笙香问:「这里是哪里?」
李佑渊面色清冷的说:「我房里。」
墨笙香从李佑渊手中接过稀饭,饥饿已久的胃,温暖起来,她看着这间房间,比起宫中嫔妃与皇子的寝室,想比下来显得更为朴素淡雅,若外人来看这间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拥有的。
墨笙香问:「我怎麽会在这里?」
李佑渊接过药汤递给她说:「三天前你倒在自己的房里,气息虚弱,太医说因为长时间不食米水,导致引发胃疾等,需要好好调补,这是太医嘱咐喝的补药。」
墨笙香艰难的喝下去,正在酸苦的皱紧眉头时,口中被放入桃花酥,将苦味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清甜滋味,皱紧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
李佑渊问:「听说你把自己长时间关在房里,已有将近半个月绝食绝饮,你如果是为了太子妃的事,那我可以马上上书给父皇,让我另选他人,在怎麽样也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弃之於不顾。」
墨笙香摇头说:「与太子妃的事无关,而是那日见到戚妃,听得戚妃口中的故人,想必是自己的师傅,那面掉落在屋外的旗子,没想到是她刻意掉落的,在外加连月的噩梦,自己感到身心俱疲。」
李佑渊安抚墨笙香一阵子後,他看着她又再度的睡下,自己放轻脚步的离开,他从朝中回来时,听到她在房里倒下,连一身朝服都没换,急忙的请太医与照顾她,他轻笑了一下,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如此的倾心,不禁面色微红,深呼吸了几次後,才终於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