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紊恒趁下课时间,告诉夏晓葳昨天发生的事情,好预防下次又有同样情形发生。
闻言,夏晓葳火气瞬间涌上,恶狠狠瞪了杜以以一眼,後者自知莽撞犯错,心虚的垂下视线,「杜以以你又!」
「又?」想起昨天的情况,南紊恒仍心有余悸,他声音略微紧绷,「这不是第一次了?」
「嗯,之前也发生过。」夏晓葳转过头,毫不留情的指着杜以以就念,「都说几次了,万一变态有带武器怎麽办,这次甚至还追了上去,南紊恒如果没拉住你要怎麽办?」
夏晓葳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色狼是在国三那年,那时恐惧和恶心同时窜上心头,她脸色泛白,手心出了薄汗,可喉头却像被人掐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次很走运,杜以以注意她到她无声的求救讯号,当场就顺利抓住他,之後其他人也帮忙将他送入警局。
也许是这样,让夏晓葳一时安了心,也差点就忘了,即使学过跆拳道会防身,杜以以到头来还是只是一个女孩。
而第二次是在去年,夏晓葳也不懂自己怎麽那麽衰,老是成为下手对象,这次没有上次那麽顺利,杜以以在推拉中,不晓得被什麽尖锐物品给划伤手腕,血珠点点冒出,人也没逮到,但手缠了好几个礼拜的绷带才好,夏晓葳也自责的哭了好几次。
从那之後,她便跟杜以以耳提面命好几次,要她别强出头,但就知道她压根没听进去。
「你看!这瘀青是昨天弄出来的吧?」夏晓葳抓着她的手臂轻轻一转,「叔叔如果回来了,我怎麽跟他交待啊?」
一大片乌青在白皙纤细手臂上格外怵目惊心,南紊恒眼神微微一黯。
「不小心撞到公车铁栏杆而已,没有很痛。」杜以以见他们两个直盯着瘀青,乾脆抽回手,穿上外套,不让他们看见,「只要你不说,我爸不会知道的。」
「哎!你!」夏晓葳都不晓得该怎麽讲她好。
「没事。」
这下怎麽反倒换杜以以在安慰她了?夏晓葳轻哼一声,「没事才怪,你不知道旁边的人会比你吓得更严重吗?」
杜以以困惑的眨了眨眼。
「唉呀,又是这个表情!」夏晓葳看了直摇头,「不信你问南紊恒,看他昨天是不是被你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杜以以将目光移向他,一脸无辜。
要不是他昨天亲眼目睹她抓人的模样,他大概也不会经历那样的一刻,焦虑、恐惧和害怕都窜上,心脏猛然一缩,他无心顾暇其他事,只想着再快一点,再跑快一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凝视着杜以以,千头万绪绕在心头,南紊恒最後浅浅叹了口气,「别再这样了。」
南紊恒没发现自己语气间的温情,夏晓葳隐约觉得奇怪,也没太在意,看向杜以以,「你看,就跟你说别这样了吧。」
杜以以似懂非懂的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上课钟响起,三人各自回到位置上。
南紊恒心思却无法集中在黑板,望着她脱下外套後,手臂後侧隐约出现的黑青,他内心懊悔感比昨天还要浓厚。
他是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但却没有做到……
自那天後,南紊恒每次上公车,都提高着警觉性,稍感到不对劲就连忙跟她换位置,连夏晓葳都笑说他太紧张,用不着这样,不过也确实因此安心不少。
後来南紊恒终於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位置,他的身影几乎可以完全垄罩住她,不要说变态,从後方看来根本看不见杜以以的身影。
南紊恒正沾沾自喜,公车颠簸一晃,他的右手下意识落在杜以以後方左侧的窗户上头。
两人距离拉近,杜以以抬起头,很容易就望进他的眼,南紊恒一下就失了神。
看了他几秒後,杜以以神色淡然:「你太近了。」
收回思绪,南紊恒也急急忙忙收回手,退开一大步,生硬地撇开目光,「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他吞了一大口口水,不自在的挠了挠後颈,忽然觉得周围空气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