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年 — 浮春05

高中时期一暖已经开始穿男装,也因此常常被教官追着跑,有一次一暖和朋友站在走廊闲聊,结果好死不死又遇上了教官,「抱歉了啦!」一暖扔下这句话快速的消失在朋友眼前,接着逃到了垃圾场,却碰见一群正在霸凌同学的现场。

「干!没看到我们在教他垃圾分类喔!」一个男生戴着眼镜一脸很跩的朝着一暖喊道。

一暖看了一眼地上被「装在」垃圾桶踢来踢去的男同学,马上就明白是怎样的「教育」。

「喔?看来我们学的教育有点不一样罗?」一暖缓缓走向前,那名男子马上伸出手拦住一暖。

一直坐在高处梳着油头叼着菸的男生不屑地开口「怎麽?难道你学的教育是换你在垃圾桶里吗?」

一暖紧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对方,总共四个人,要打完再跑可能有困难,只好一个个拖延时间「同学,垃圾桶装的是垃圾,不是人吧?」

老大从上面跳了下来,把人从垃圾桶抓起来扔到一暖身上「人,你要,可以带走,不过相对的,你也要给我们留下一点东西。」

「什麽东西?」一暖倾耳确认对方可以自己离开後,马上让对方逃离这里。

另外两名男生立刻过来抓住一暖的手,一暖恶狠狠的盯着他,老大轻浮地笑了笑「放心,左手或右手,让你留下一只。」

一暖闭上眼睛心里倒数着三秒,接着张开眼睛冷静地说「右手。」

老大捡起地上的木棒就往一暖的右手肘打下去,一暖也趁这个时候用沈良教过自己的防身术打倒左右护法,最後面把风的忽然大喊「教官来了!教官来了!」

但一暖没让老大跑掉,她把对方压在地上死命的揍,像是杀红了眼。

沈良和一生听到消息也马上来到垃圾场,沈良趁机帮一暖报仇,每个人都多打了几拳,一生则直冲过去和教官紧紧把一暖抱住,那名老大的鼻梁差点就被打歪了。

事後有那位同学作证,一暖被记了一只小过,其他四人被记了一只大过,而一暖的右手骨折整整一个月要抱着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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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有没有重新爱上我啊?」一暖躺在床上骄傲地说起往事,只见周少阳眉宇间紧缩着。

「怎麽了?」一暖用手指推开他紧皱的眉头。

周少阳一脸不爽地坐起来「你怎麽从以前开始就那麽爱管闲事?」

「那哪是闲事!我是在救人耶!」一暖噘嘴说道。

周少阳下一秒紧紧抱着一暖「那一个月手一定很痛吧?以後不用自己来了,叫邓司去,我准了。」

「邓司不会把人打死吗?」一暖一想到邓司身上的肌肉,又不自觉抖了一下。

「我相信他会有分寸的啦。我们先睡吧,乖宝宝,睡觉觉。」今天是一暖不睡的第二天,因此还要周少阳哄着她入睡。

一暖挪了挪身子把周少阳抱进自己怀里,正当怀里人想反抗时她便说「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声,你要好好记住,不能忘喔。」

周少阳静静听着起起伏伏的心跳声,就这麽伴随着一暖的心跳进入了梦境。而一暖像是早就知道了什麽,轻轻的哼了〈孤岛〉最後一句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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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朗的午间,匡怡和一生又在中庭吃着便当,而陈黎依旧在追赶跑跳云晨的下落,比起来中庭可是安静了许多。

「那天之後沈医生还好吧?」匡怡弄了一口沙拉轻声问道。

一生想起自己去病房看他的时候,两眼极尽无神,他从未看过这样的他「...嘛...失恋嘛,总得有疗伤期。」接着吃了一口照烧鸡腿。

匡怡咬着叉子想想,这倒也是,何况还是爱了那麽久的女孩「呐,一生,你要吃玉子烧吗?」她才低下头插起玉子烧,一生又在自己的眼前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在地上。

百里眼拦截到讯息,山荷叶本来要出动,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很少见的创始人,对於冰棺计画要说他是第二人,没人敢称是第一人,他便是菊。

他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盘了起来,戴着一个狐狸面具,整体温文儒雅,他淡淡开口说「鸢尾花,这次咱俩去。」

他们来到周家私人医院,混到一生身边,又抽了罐血做检查,结果出来後,连菊都轻轻摇了摇头。

於是他们召开紧急会议,所有人都出动了,由菊率先发言「现在只有两种办法,以血养血,或让一生回到冰棺。但红番花和和星辰花你们的血型与他们俩不符,要换只能他们自己换...。」

黑百合戴着一黑色面纱,用变声器发言「最好的方法是以血养血,这样或许途中还能找到别的拯救机会,只是他们俩...只能一个活下去。」

最後一句话像是被宣判了死刑,张家父母透过鹰眼设备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正朝着医院前进,为什麽偏偏是他们得到幸福的时候,得做出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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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暖一听到一生晕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摄影棚丢给中岛处理,马上开着复古绿色小车车来到周家医院,刚好在电梯碰见邓司。

「你怎麽来这里?」一暖疑惑地问道。

邓司耸了肩耸小声地说「帝君有要事走不开,让我先来看看。」

「帝君?」

「你不会不知道东华帝君的名字就叫周少阳吧?而且你没听过四大称号,DN科技南皇,乔大居大神,东华帝君,科技女王吗?」

一暖摇了摇头,邓司笑笑拍了肩「不过你最好少这样叫他,他不爱听。」

电梯来到病房楼层,一暖却凑巧被她撞见周云晨站在病房门口。

她直觉事情不对马上就冲了上去,邓司看着嫂子跑了还不赶快追,於是就在医院开始了追逐战。

「周...周云晨!你给我停下来!」一暖脱下高跟鞋直接扔中周云晨头部,让他跌了个跤。

邓司赶紧跟上步伐把云晨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那画面...有点微妙。

他们来到一楼咖啡厅,一暖坐在周云晨左边,邓司坐在周云晨右边,气氛很是尴尬。

「是我自个儿问,还是你自个儿开口,选一个吧?」一暖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说。

周云晨颤抖着身子沈默片刻「...没...第三...。」

「有,我让你说。」周云晨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司打断,周云晨想死的心都有了。

经过了一时半刻,一暖的奶茶都点了四杯了,这孩子还是不开口,邓司已经没什麽耐性的在玩手机和妹子聊天,周云晨卡在中间抓到缝隙就往一暖的方向逃跑,幸好一暖腿够长,直接一脚伸出去让周云晨跌了个狗吃屎。

「周同学,放弃吧,你就说说吧,在我哥病房门前伫立不前的原因是什麽?」一暖将他扶起来,语调无奈地问了第四千一百六一次。

此时咖啡厅又来了一位熟面孔,南皇。

「嗨,我是来领回我家小朋友的。」南暮一进来便优雅地坐在三位对面,一暖知道事情肯定没想像中简单。

「邓司,你先回去吧,帝君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一暖眨着疲惫的双眼说道,邓司也听话的收起手机走人。

一暖润了润口水,揪着一颗心问道「事情有多糟?」

周云晨望了南暮,南暮挑了挑眉「如果你们俩只有一人可以活下去,你希望是谁?」

那一刻一暖哭了也笑了,她微微向後躺靠着椅背「谢谢你们,难为你们了。」

南暮愣了片刻「你难道不想追究我们...。」

「无所谓了,我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请让一生...请让我哥哥活下去吧。」一暖紧紧握住南暮的手,她的温度就像孙朝一样,冰冷却也温柔。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差不多要打烊了。」服务生先生礼貌的请走了坐待大家离开後独自一人坐在那发呆的一暖。

她拖着一身躯回到了家,羽羽马上就过来迎接了,尼莫则大肆在客厅地毯上大露肚肚,一暖看着看着笑了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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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司回去之後马上跟周少阳说南暮的事,他西装外套抓着就往周云晨的住处跑,想不到门口已经站着一人,那人便是杨黎。

「站在干嘛,进去坐坐呗。」周少阳掏出一钥匙串没等杨黎回应那个铁门已经被打开。

「这家伙冰箱还真什麽都没有...。」一进家门周少阳自然的打开冰箱,里头的东西还能不能吃,不,应该是说,是不是吃的,都是一个问题。

「你就是那个追着我弟跑的邮差?」周少阳给自己泡了一杯三合一咖啡,喝了一口就不想再碰了。

杨黎点了点头,仔细端详周少阳的面容,笑着说「你们鼻子真像!欸!别误会,我心是云晨的了。」

周少阳很识时务的烦了一个白眼,接着就听见门口一个盆栽翻倒的声音「别躲了,进来。」

周云晨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结果又被坐在沙发上的杨黎吓到,周少阳叹了一口气只问「怎麽见到百里眼?」

周云晨眼睛都快掉出来,杨黎一点儿也没反应有什麽不对,此时站在门外的南暮喊了句「看来DN科技南皇,和东华帝君少不了一顿饭?」

「那得看你们的诚意了。」周少阳缓缓走出周云晨家门,那气势还真像东华帝君下凡一般。

南暮先到一旁打电话,接着给周少阳挂上机械式眼罩,让他坐入车里来到百里眼的大本营,菊和黑百合在幕後看着,而会议室里山荷叶已经坐等许久。

刚拿下眼罩的周少阳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这里的白光,接着看到眼前的女子,轻轻哼了一下「嗯喔,南暮...DN科技的南皇,以及《忧郁的猫公主》作者庄定雨,原来你们都是百里眼的成员?」

定雨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些,南暮伸手碰触她的肩膀轻轻安抚她。

「对了,你的老公?居青还是我们『第二人生』的VVIP呢。」周少阳随意挑了主位坐下,眼里充满着严谨与防备。

意外的是定雨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静静把一份资料放到他面前。

当年红番花与星辰花生下双胞胎,马上发现他们俩有当代医术解决不了的疾病,并且一暖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等到心脏及医术发达,他们决定把孩子放进冬眠冰棺,只是他们没想过後遗症会在这时候发作。

「我们承认冰棺技术并不完整,但也有人重新活了过来,我们很欢迎你加入...。」黑百合透过变声器说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周少阳打断。

「加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麽?我只是来问你们目前的解决方案是什麽?」周少阳冰冷地回道。

山荷叶翻开最後一页,一共两个方案「以血养血」或「回到冰棺」。

「早说嘛,我有办法了。」周少阳话一开口连在幕後的菊都忍不住惊动了一下。

周少阳卷起自己的袖子「以我的血养他们两人的血。」

「行不通的,他们的血是RH阴性血...你...不会...。」菊在幕後语调些微颤抖着。

周少阳浅浅一笑「我是,但云晨不是,所以我是最好的养血素材。」

「可是一暖爱你。」山荷叶抢在所有人之前发言,身子颤抖着无法站立。

「我也爱她,所以让自己的血液在对方体内流动,不也挺浪漫的吗?」周少阳认真的神情望着定雨的眼睛,让人无法否决这项提议。

沈默了数刻,黑百合才用变声器「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鸢尾花送客。」

於是周少阳被照着原来的方式送回自己家,一下车便看见屋里灯是亮的,正要开心往前时,南暮喊了他「守护是一种痛苦的选择,如果我是你...。」

周少阳嘴角浅浅一笑「我会和她一起讨论的,我知道你有你有的挂念,但你只是区区南皇,我可是东华帝君。」随後便转身挥了挥手走回家中。

才刚开门尼莫马上就冲过去蹭蹭,「你到底给尼莫什麽好处,才多久时间他就这麽黏你。」一暖不耐心地说道。

周少阳蹲下来轻轻抱起尼莫「我回来了,啾。」并用尼莫吻了下一暖的唇。

「今天很忙呀?要先吃饭?还是洗澡?」一暖替他拿上西装外套与领带,只见他抱着羽羽说「我不是说我也是一日一餐吗!」

一暖没好气地说「知道了,那我帮你放洗澡水。」

「柠檬味?还是玫瑰味?」一暖听见少阳走进浴室的声音,一手举着一个入浴球。

换上浴袍的少阳把门关上从後方腰间搂住一暖,附在她耳边说「你的口味一个。」

接着顺势两个人一起跌入浴池里,而两个入浴球也跟着化开了。

少阳抓着一暖靠近自己将她紧紧抱在胸前「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去哪里?」

「有你在的地方都好。」

接着少阳轻柔地吻过一暖的耳後,一暖想要挣扎却发现腰间的手扣的老紧。

「怎麽了吗?」一暖转过身轻轻脱掉少阳身上的浴袍。

少阳一口吻了上来,匆忙而急促,几乎没有让一暖准备的时间,顺势将一暖的上衣给褪去,并让她坐在自己的腰间。

他停下动作,手指轻轻拨开被他弄乱的发丝,附在她左耳诱人地说「只是想提早度蜜月。」

「直接跳过婚礼吗?」一暖浅浅地笑了。

「不如我们明天就办婚礼吧,然後我们就出国。」

「好啊,那你现在要...洗澡...还是?」

少阳再次吻了女孩的口,她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爱她的心,从耳朵到肩窝,从鼻尖到胸前,每一寸肌肤他都想拥有,所以换血养血,或许不是坏事吧。

两个人缠绵过後,少阳拿着浴球轻轻替一暖清洗身子「你今天知道了吧,南暮告诉你的事。」

一暖稍微一震,又想到今天邓司在哪,便乖乖点了点头。

「我替你想了个法子,不过我们作为民主社会,你一定要客观思考,千万勿带入私人情感。」

「什麽法子?」

「第一,有一个叫冰棺的东西,你们回去里面睡,说不定出来就成了美国队长。第二,你和一生都是RH阴性血,因此如果只有你们两个就只能一个活下来。」

「...南暮和我说过。」

「欸!但是若有第三个RH阴性血就不一样罗,你和你哥需要的时候就不怕没血了。」

一暖惊讶地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少阳,少阳吻了她一口「不愧是我的女孩,这麽快就想到那个人是我,但这是你们都能继续活下去的方法,我们不结婚了,你去找下一个爱你的人吧。」

一暖转过去就给少阳一个巴掌,她的眼眶红了一圈「操!周少阳你是笨蛋还是傻子!我两个选项都不要!如果真的不能让我爱你的话,那我选择死亡!」她话一说完紧紧抱着少阳哭了起来,少阳抱着她颤抖的身子,才明白自己说了多愚蠢的话。

「...那你明天还嫁给笨蛋和傻子吗?」

「操!废话!当然嫁!」

於是邓司连夜订好了餐厅、婚礼流程、婚纱试穿、结婚通知、婚礼摄影以及一切的麻烦事务,重点是他隔天还要出席当总招待。

隔天场内座无虚席,一旁还有各家媒体摄影机,时间一到新郎挽着新娘一起走着红毯入场。

一生和张父悄悄红了眼眶,匡怡和张母早已哭的泣不成声,沈良板着一张脸,看着一暖幸福笑容的样子,他终於笑了,原来身边的人不是他,她也能笑的如此开心,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可他还是哭了,他根本不做不到,亲自祝福爱的人幸福,她身边却不是自己。

百里眼当然监控着整场婚礼,一直到婚礼结束,一暖直接叫住周云晨「我有事和百里眼...或你们谁说。」

出现在新娘休息室的是红番花、星辰花和菊,一暖润了下口水轻声地说「谢谢你们的提议,但我决定就这样活下去。」

「那如果你死於...。」红番花还没说完,一暖便摇了摇头。

「谁无一死呢?这是我们的选择。」少阳默默从隔间走出来,一暖幸福地挽住他的双手开心的笑着。

菊拿下面具,脸上是烧伤的痕迹,他眨了眨眼睛「你们的决定,我们明白了。这十管是特效药,你和一生仅存的最後各十管,还请谨慎使用。对了,还请勿提起我们的事请,包含一生。一暖谢谢你,这是我看过最棒的选择。」

他们离开後,少阳提了三箱行李箱「走罗,老婆开始我们的蜜月吧!」

一暖向公司辞职了,少阳的工作全都有邓司在hold住,偶尔hold不住,就用视讯办公,总之属於他们的旅行终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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