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海》中对「暧昧」的解释有:①幽暗;②模糊、不清晰;③态度不明或有不可告人的隐私,也特指男女间不正当的关系。
除了第三个意思,这个词似乎还满适合我们的。
「话说柳澄,你知道小律跟臭黄鱼的打赌吗?」
当事人挑起一边眉看向我,「你干了什麽好事?」
「又不是我答应的,不要找我算帐!」我赶紧将田昕推出去,然而我们魔王田昕也不是盖的,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就算我没接受战帖,她还是会自己坚持有跟小律打赌,而且那天我可是去帮忙小律呛回去的喔!」
「那天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不然怎麽会演变成这样?」詹亚灏问,我据实以告:「我那天在练跑,她就跑来找我问我跟柳澄的关系,她还说什麽,没看过柳澄将私人物品借给别人……真的假的?」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
「小律,你还记得那天我在公车上被澄打断的话吗?」
「是他借你的,他的东西都……」
「亚灏。你明知道为什麽,别胡说。」
我点头,突然理解了什麽说:「啊,所以就是这件事?」
詹亚灏笑得灿烂,而柳澄冷飕飕的眼刀一刀刀砍着他。
我盯着柳澄瞧,而他发现我的目光後又红了耳根,「我是因为骗你感到愧疚才借你的……回家後我消毒了!」
我点点头,对着心虚的他投以怀疑的目光,「齁,是喔。」
「你那是什麽眼神?」柳澄眯起眼看我,但耳根子却出卖了他,「继续说。」
「然後就问是我喜欢柳澄,还是柳澄喜欢我,我当然说都不可能啊,她就死不相信,说运动会如果她赢我我就把你还给她,然後不能再和你有交集,这样。」
柳澄冷哼声,大概是因为被当成赌注而不开心吧。
田昕拍拍柳澄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小律跟她对上从没输过。」
「小律,我们下午会去帮你加油的。」詹亚灏微笑,「我们也要比赛,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进教室前,柳澄又再度唤了我一声,我回过头看他,用近乎命令的口气对我说:「不准输。」
午休刚开始,学校立刻广播有参加田赛跟径赛的同学到该比赛场地检录,这次我参加的项目有:一百、四百,还有八百公尺,本来是不打算接下八百的,因为今年没有特别练习,但班上都没有女生愿意参加,这担子自然落到我身上。
听田昕说,黄佳妤参加两百跟四百公尺。
「四百公尺吗……」我拉紧马尾。
丢下做到一半的扫地工作,我正准备慢跑去一百公尺的检录处,却被一位田径队的同学叫住,「小律,我听说了你跟佳妤的打赌,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
当我走到检录处时,田径队教练朝我走来:「小律,你脸色很差,要比赛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吃太饱了。」
教练皱着眉,「但你脸色真的很差,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如果真的不舒服就不要上场。」
「好的。」
我走向人群,左顾右盼的柳澄进入我的视线。
「找什麽?」
「没有。」他别过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我盯着自己的鞋尖,「如果我输了,你会生气吗?」
「怎麽了?」
「你先回答我!」我抬起头,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我看见了惶惶不安的自己。
「就算你真的输了,我也不可能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柳澄低头敛眼,眸光柔和,「我更不会和你没有交集。」
又来了,心跳得好快,就像我当初对口罩男那样。
「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
「我刚刚看了这学期一百公尺的成绩,黄佳妤快了我0.5秒……」
柳澄听了後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你不是没比赛过,预赛第一名的人,决赛肯定会第一名吗?」
我没有回应,只是紧抿着唇。
其实我之前就很不安了,黄佳妤这麽努力,甚至比我还认真,会超过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相信你不会输。」我听得出他语里的坚定,大掌拍上我的头,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温柔,「因为你如果输了就死定了。」
啊,原来这就是「我更不会和你没有交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