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过神已坐上马车在回府的路上了,劈头就问三哥「这到哪儿了?」
「快到府上了。」
三哥说完的同时我已掀开帘子朝马夫喊了声「停车。」马夫应声停下。
待马夫把马车停妥,急忙撩起裤裙就要下车,却被三哥一把拉住忙劝道「你去哪?你不是说过冲动就是魔鬼。」
一心只想找琅哥哥问清楚原委哪还听的下三哥的劝「拜托三哥,我去去就回,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三哥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是放手随我去。
下了马车立刻调头往彤管楼去,薇娘曾说过琅哥哥已许久不去彤管楼,可除了彤管楼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找琅哥哥。
火急火爎的终於跑到了彤管楼,在门口遇到了漠然,没心思与漠然寒暄,朝他胡乱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擦身而过的瞬间被漠然一把拉住,抬头看,却不见漠然开口,我甩了手却甩不开,漠然这才道「你先回府,你侄女的事我会尽力帮你。」
眼看彤管楼就在眼前,却被漠然拦住进不去,压抑着不耐烦冷冷道「放开。」
「事以至此,你何须再去找他?」漠然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心急如焚之下还是没忍住脾气,说话难免较失分寸「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漠然扯了扯嘴角苦笑了出来终於松了手,自知说话太冲动伤了漠然,但现在也无法去顾及他的心情,说了声「抱歉」急匆匆的走了。
走没两步碰见了薇娘,薇娘困惑问着「小娜,怎麽回事,漠将军气冲冲的前脚才走,你怎麽就急匆匆的来了。」
「琅哥哥在屋里吗?」
薇娘点了点头,着急的继续追问道「大哥要我以後别再跟你来往,你和大哥到底发生什麽事。」
听了薇娘的话,我顿时没了主意心里凄凄凉凉的揪着傻愣在原地,这时琅哥哥推门而出,两人对视却皆一语不发。
琅哥哥率先开口「进屋里说吧。」
进了屋又是一阵沉默,耐不住这冻结的气氛率先出声「琅哥哥你真亲眼瞧见害死小公主的凶器是出自小晴之手?」
「没什麽好说的,总归是我负你。」
错愕又问「这是什麽意思?」
「以後别来找我了。」仅仅两月不见,此刻的琅哥哥已经变得十分陌生,他语气冷淡、神情冷漠,拒我於千里之外道。
是真心的喜欢琅哥哥,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误会,我不愿意放弃「到底为什麽,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我不想再窝囊了,不想再被看不起,不想再受尽冷嘲热讽。」
「难道就因为叶赫一族能给你你想要的官位和权力?」只是...那麽简单的理由吗?我们这一年来的感情就那麽一触即溃?
「光复沈家是我此生的责任,我不可能忘记更不能放弃,从今以後只要有任何能往上爬的机会我都会紧抓不放。」
「所以权力和我之间,你决定舍弃我?」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是第一次听见琅哥哥大声疾呼。
「你可以,只是你不愿意。」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正在哀悼逝去的诺言,原来人可以为了权力慾望狠狠踩碎曾经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本以为独自穿越到了这诺大的朝代,能遇到一个真心相守相互的人已是我此生之幸,可如今看来只是痴心妄想罢了,忽然觉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悲,屈膝抱着头恸哭失声。
「你从一出生就是高贵的,不愁吃穿生活有人侍奉,你听到的都是奉承,而我听到的都是揶揄,你说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也只是你单纯的以为,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差距。」
脸埋在双膝中,静静的听着琅哥哥的控诉,究竟是权力使他堕落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待我们这段感情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没说话,琅哥哥又继续说着「早点说清楚也好,幸好我们不曾开始过,以後也不可能了,太子...太子对你很好,和太子在一起你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为什麽是太子,什麽叫做太子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是那麽肤浅的人吗?当时已经断了理智根本没办法多想,站起身抹了眼泪「沈琅我们俩玩完了!」随後推门而出。
一出门与薇娘碰个正着,薇娘欲言又止,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为难表情。
虽与琅哥哥已决裂但薇娘还是我的朋友,努力挤了个笑容「薇娘,我改天再来找你叙旧,今天怕是没那个心情。」
薇娘最终还是不知该说什麽,点头握了握我的手,吩咐仆人送我回靖王府。
已经忘记自己是怎麽回到靖王府的,还没踏进门已听见大嫂的抽泣声,非常时期当以救小晴为优先,还不是行屍走肉的时候,我打气精神走进大厅,除了大嫂的哭泣声其他人皆是肃静沉默。
走过去拍了拍大嫂安慰道「大嫂要当心身子,否则小晴回来後见了憔悴的大嫂也会难过的。」
众人一时间也没想出个好办法,从事发至今三哥决口不提琅哥哥也完全没责备过我半句,是不想让我烦上加烦,更是在袒护我,我心里非常明白,更是自责不已,得弄清楚是谁栽赃又因何栽赃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