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妃娘娘?」
若歌这才回首,看向身旁桐玉,显然已唤了自己好几声。
「恩,怎麽?」
「娘娘近日未免过常走神了。」桐玉颦眉道「娘娘是动了真情了。」
「...汝想多了。」
「否则何以王上连日去了忞贵人那儿,您便镇日魂不守舍?」
若歌一如既往浅浅笑着,只是眸中再无平日里的清恬。
「他是王,终将为王族血脉开枝散叶,自由...他万万给不了。」
「娘娘,王亦是人,亦有七情六慾,娘娘难道不认为王上是在...」赌气,看着分明是赌气,向来精明的娘娘怎会不晓呢?
「他的恼怒於我无干。」若歌慵懒地回着,不由得又撑着头,打起了盹。
桐玉不由得也懵了,
怎麽向来精明,回头一瞥便似能置人於深渊冰窖、使人吓得不轻的二位,亦会有如此窘迫的时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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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这气一赌便是三月有余,日日夜宿、流连於秦尚乐处所,宫中蜚语不禁日盛,都道瑛妃失势,成就了尚乐。
「这秦尚乐所得荣宠倒是更胜瑛妃啊,这不,近日都该改称为忞妃娘娘了。」
於若歌,却只是将自身埋没於正事,将宫中作为眼线的宫女妃子明里暗里铲得乾净。
「娘娘,有客来访。」
「回了罢。」若歌扶额轻盹,面上全是倦容。
「娘娘,此人与宫中纷斗无关,是娘娘先前救过的人。」
「...茴风?」若歌睁眼,淡淡答道。
「不错。」
挽着妇女髻式的茴风端稳地步入,脸色丰腴光润,显是过上了好日子。
「多谢娘娘多月前想方设法相救。」茴风跪落若歌眼前,眼中再无半分当初的恐惧「若非娘娘让桐玉姑姑以鸡血洒於衣裳,伪作残废罪人出宫,又寻觅了好人家嫁入,茴风是做梦也不可能过上这些好日子的。」
「不必太早言谢,本宫不过以汝立威罢了。」若歌示意茴风起身,道
「瞧,郁回如今可比当初谨慎许多了。」
「茴风倒是想问娘娘为何。」茴风迟疑道「为何不是郁回?」
「品行。」
「若非当初汝挺身而出,本宫不会让汝出宫的。」若歌浅浅笑着,彷若早已洞悉一切事理的天仙玄女,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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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有请。」
太医拖着疲惫的步伐步入,缓缓跪下在若歌眼前。
「怎地如此狼狈?」若歌不禁开口,有些疑惑地问道。
「忞妃娘娘。」彷若一语道不尽似的,太医只吐出四个字,便开始向若歌请脉。
若歌倒也不急,静静等着太医请脉後的空档探问。
未想这一刻终是没等着,倒换来太医一声惊呼。
「恭喜娘娘,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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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传遍整座雨殿阁,自然是连刚巧步入永霜宫的忞妃亦听见了。
面对着刚请脉完毕,正欲回报予王知晓的太医,见着他惊愕的面容,忞妃一字一字、无比阴寒地道
「若这座殿阁之外,有人知晓瑛妃有孕,本宫第一件事便是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