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帝后業 — 拾.迴瀾閣

将军府

房前两位女子伫立,一青一红。

「青衣你今日要回乡了是吧?」顾时念问道。

「是啊!」青衣笑得有些勉强。

顾时念转身回房,拿了一些银票放到青衣的手中。

「多谢小姐。」,拿着银票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冒着冷汗。

拿走了钱便匆匆离开,好似有什麽洪水猛兽在追她似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像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抓不着、摸不住。

回澜阁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回澜阁。

一抹黑影悄然而至,朦胧的月光下,依稀是位女子的身影。

女子走向门前,大门缓缓开启,踏过门槛,殿中的内柱都是由多根朱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雕刻着黑金色的花纹,分外壮观。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美轮美奂。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凤凰展翅欲飞,磅礴而大气。

女子左膝跪下:「属下叩见阁主。」

殿内的暗红宝座上,是一位男子,男子淡淡的撇了一眼开口道:「起来吧!」从喉咙磨粒出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和沙哑。

而後又问道:「那人......如何。」男子的脸上是半面的银制面具,作工精细,红唇轻启,说不出的妖冶。

一双鹰眸,漆黑无比,遮掩了眸中的所有神情,看不清,猜不透,神秘却是无端生出一些疏离感。

「属下办事不周,还请您责罚。」女子缓缓低下了头说道。

男子俯瞰着女子,睥睨四周的神情,俨然不可一世,「我回澜阁从不需无能之人。」语气冰冷,就像看着死人一般。

「属下知错还望阁主责罚。」女子紧抿双唇,双手紧握成拳。

一双白皙且修长的手,节骨分明,轻轻的敲着,有规律的发出声响,在一片寂静中越发诡谲。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得让人心生恐惧。男子终於开口:「你要知道,仁慈。只会带来麻烦的报复。」

「属下明白。」女子心中一沉,默默答道。

此时,又一个人走来,那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走来,地上满是鲜红的血痕。

那人站得很远,因为自古以来回澜阁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阁中以阁主为尊,其余人分成三六九等,各司其职,而阁主可随意挑选一人留在身侧,称为司者,为地位阁中仅次於阁主之人,每个位置皆有不同的规矩。如,离阁主的距离便是一点,依身份各异。

那人说道:「属下叩见阁主。」

男子看着那人示意他起来,看着奄奄一息的人,神色莫测。

「敢问此人该如何处置。」

男子扫了一眼,勾了勾手指,那人手中的人便到了男子手中。

匕首穿透身体,刺进骨中,刀刃没入了他的体内,彷佛禁锢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释放,他呆滞的看着腹中的匕首,狂笑不止,男子用力地拔出了匕首,鲜血喷涌而出,倒了下去,血淋淋的屍体的惨像说不出来的阴森和恐怖,嘴角诡异的弧度成了定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男子那多年不变的语气泛起了波澜,不屑的说着:「你早该知道,你会有这麽一天......」

一时之间,三人心思各异。

那人依旧面不改色。

行了个礼後说道:「属下告退。」便悄然退下。

那人走後,只剩下两人,她依旧跪着,静静的看向男子。

男子叹了口气,「罢了!自己下去领罚吧。」揉了揉太阳穴说着。

而後又说道:「月澜,你身为我的司者,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不希望他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看似劝告,语气却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一不小心,便会失了神。

这人便是如此,一直如此......

让人沉醉,可清醒後才发现只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毕竟,让期望後失望,反反覆覆,任自己玩弄,可比一剑杀死有趣多了。

看着他们苟延残喘,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可笑模样,远比死亡更快意,不是吗?

「属下告退。」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好似对自己的嘲讽。

殿中有一座暗门,门内是无尽的黑暗,通往......远方。

月澜走进门中,只见门中的场景不断变换。

一位身穿黑衣女子,向她微微颔首,黑衣女子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美艳不可方物,面色冷淡。黑衣女子的面前是各式的武器,让人目不暇给。

月澜轻抚过武器,而後在一个黑金色花纹的短刃前停了手,突然,短刃刺进她的大腿,血流如注,她依旧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收回短刃,随意的扯了一块布包紮,沾了血的短刃被任意的丢弃在地上。

走出门,暗门瞬间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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