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打算赤裸裸地将眼神挂在对方身上,但还是会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去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见对方几个小时下来,心思彷佛一头塞进那轻薄的长方体里头,完全沐浴在那五光十色中,毫无变化;唯一的改变,是手中起司口味的洋芋片,已经换成草莓味的巧克力棒。
叶予森虽然看似心如止水、无动於衷。
事实上,是正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焦虑的情绪,他在思考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只见他捞起放在架上的木吉他,左手熟门熟路的压了几个常用的和弦、右手手腕轻巧摆动,指尖与吉他弦宛如点水般的触动,从琴身的共鸣之中发出了好听的声音,他口中唱着的是方才从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歌词,歌声伴随着吉他声,越到副歌高亢的乐音就随之加大声响,还不时朝着对方耳畔的方向唱去,而沉浸在电影剧情内,还一面吃着巧克力棒的那个家伙,丝毫不受影响,只简单的按了按手中遥控器的音量按钮,让电影里头主角们的对话声不被盖过。
叶予森见状,赶紧放下吉他,将放在身旁那本太宰治的作品给拿了起来,翻上几页、摘录了一小段文章,字正腔圆的读了起来,还不忘在对方坐着的沙发旁环绕走动着。状况没有改善,他又只能将书抛诸脑,改把放置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扫了自己的脸解锁後,点开自己跟对方近期很热衷的一款游戏。
「呐!来打一场吧!」
「我买了新角色了……」手不停将自己的手机递进对方视线中。
「听说很厉害呦!」
「不是说冷战吗?」对方将叶予森的手机推出自己的视线。「是谁昨天说不跟我说话的?」
对方的话一结束。他感到非常挫败,但此刻的自己,却又拉不下脸去跟对方道歉;也无法认真去思考昨天两人争执的原因。
其实也只是讨论红茶拿铁跟豆浆红茶哪个比较好喝的时候,起了点小摩擦。两人各执一词的为彼此拥护的饮品辩解着,叶予森甚至还说了支持豆浆红茶的是邪门歪道,就好比将珍珠放进麻婆豆腐里头一样,完全走偏了。对方争不过他的谬论,最後敷衍附和几句後,摸摸鼻子的帮他打扫起宛如经历过二战的租屋处,还试着做了从同乐团里的女鼓手那里学来的回锅肉,作为两人的晚餐;连最後洗碗这件事,好像也是对方解决了。
认真回想一下,昨天的自己—
好像太无理取闹了?
太小家子气了?
他坐回原本坐的位置,内心不断反省自己,挟带着一股落寞气息,但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露出像只在向主人讨食物般怜爱眼神的小狗模样,死命盯着对方,希望能够用此计,好让那家伙忘记两人冷战一事。
「够了喔!」俐落的三个字结束,对方从抱枕下翻出墨镜、缓缓戴上。
第四回合结束。
叶予森第一次嚐到四连败的滋味,完全感受到了输得很彻底的心情,而且还被对方无视到这种地步,欲哭无泪。明明平常都将他捧在手心中的那家伙,这次居然如此狠下心,这大概是他始料未及的大事件,原本以为如往常的方式解决,冷战就能顺利落幕,在各种方式用尽後,他才意识到这次非同小可,难不成是两人感情落幕的终章了吗?
自己正用反覆记号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