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态偏瘦弱,却仍保有漂亮的身形,如瀑布般的长直发随意披散在颈背间,几缕发丝遮住鹅蛋型的脸颊,若隐若现的杏眼大而圆,就像她的儿子一样,这样勾人的双眼长在女人身上,又别有一番韵味。
「所以说,小女朋友来这里干嘛?只是想来观赏我的吗?」女人冰冷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啊,不是,不是的,对不起。」我慌张道歉,刚才看得太过出神,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不顾礼貌,猛盯着别人瞧。
「那个,请问言井晨……在吗?」我小声询问,头越来越低。
「他不在,跟妈跑出去了。」井晨妈妈不耐烦的抱怨:「他最好不要回来,每次都看到他摆一副臭脸,好像全世界欠他钱一样,搞得我心情跟着差。」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罗?
我踌躇着要不要先行离开,之後等言井晨在家时,再来一趟,可是没准我之後会失去勇气,错失这次的机会,可能很难再有下次。正当我左右两难之际,她又说了句:
「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乾脆就在这儿等他吧?」
我只迟疑了几秒,便说:「那麽,我就在这里叨扰一下了。」
她没回话,只是坐在家里唯一比较空的位子,也就是电脑桌前,开启电脑。
他们家的电脑看起来就是非常老旧的机型,体积庞大、开机的速度也很慢,键盘及滑鼠还有点感应不良,不过井晨妈妈却十分有耐心的等了好几分钟,等桌面完整地跳出来後,喜孜孜地开始上网。
她专心的看着网路页面,不时听到滑鼠滑动的声音,再也没有转头和我对话。我明白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的电脑上面,闲着无聊,开始认真的观察这间屋子。
天花板只垂吊着一盏覆盖着厚厚一层灰的灯,所以屋内才会显得晦暗不清,我现在坐着的地方,同时也是整间客厅,除了电脑桌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其他全被旧报纸、空宝特瓶、还有一些看起来就像是垃圾的东西填满。客厅深处延伸一条走廊,我看不见里头的格局,却能猜上十之八九,一定跟客厅的情况差不多。
这里令我大开眼界,原来,社会上还有些人是住在这种环境之中。
回头看看瘫坐在电脑前的女人,我开口询问:
「请问他们还会很久吗?」
她「嗯」了一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後才回答:
「应该快回来了吧。」
「请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
虽然知道这麽想是不好的,可是我敏感的鼻子已经开始抗议,叫我赶快离开这里了,我搓搓鼻子,心里盘算着知道他们去哪,我自己过去找他。
「去工作了吧。」
她简短的回答完,便又开始积极的操作起滑鼠,我同时也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丝拒绝再回答我问题的讯号。
听见她的回答,我的心中冒出许多问号。他们去工作,那她不用吗?为什麽还在这里优闲的看着电脑?
还是说,平日都是她出去赚钱,放了寒假,言井晨比较有时间,才让她休息一下?
不过,平日我也常常看到井晨阿嬷劳碌的身影,为什麽井晨阿嬷现在还要继续工作,却不休息呢?况且,我还比较常见到井晨阿嬷外出工作呢,几乎每次看见井晨妈妈,都是这样……颓废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骚动,我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後看。
言井晨的脸出现在门口,当他的目光转向我时,脸上闪过一阵惊讶,不过看不出任何的不悦或是愤怒。
他上前,「你怎麽在这里?」
「我……听你……」我难为情地低下头,越说越小声。
「什麽?」言井晨当然没有听清楚。
我逼自己迎上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我、我是来听你的答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