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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个月没见面,你只顾着吃糖水!」柳翘楚傻眼,飒爽吃得嘴巴一圈紫色:「那不然呢?我很饿,白斩鸡你要不坐下、要不回家,别打扰我吃东西。」真不走运,一穿过来就要应付这个死小孩。
他第一次见秋爽爽吃东西吃得这麽粗鲁、毫无形象,翘着二郎腿,像个大老爷似的。她在他面前向来是个娴静的小媳妇,殷勤地问他要不要吃些什麽,他一微笑,她就失魂。柳翘楚见她真的饿了,去隔壁街的小店买了肠粉、烧卖、鱼蛋、串烧等小吃,回去见她干掉那碗糖水,收拾好东西,一副要回家的样子,不禁动怒:「我特地来找你,结果你想不辞而别?」
「什麽?白斩鸡,你刚刚不是走了吗?」秋飒爽舔去上唇残余的糖水:「你又没说你会再回来,难道我还在这里傻傻等你吗?这天气又热,当然要回家洗洗睡、吹冷气啊。」
柳翘楚被她一阵顶撞,也觉得自己无理,便说:「那好,我现在就走,回家独自吃完刚买的小食。」
一听到有吃的,飒爽双眼一亮,上前挽着他的手臂,笑得谄媚:「咦——柳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算我不对。来来来,到我家慢慢吃。」
十分钟後,两人在秋爽爽的家开起「大食会」,除了翘楚买的小食,还有飒爽去便利店买的薯片、虾条。
「说真的,你这个月在忙什麽?上星期约你吃饭,你说有工作,但你不是七点多下班吗?」
飒爽先不答他,一打开那包肠粉,嚷着:「哼,白斩鸡你真不上道,居然没加芝麻跟花生酱!」
「……」柳翘楚以幽深的眼神看着她:「你吃肠粉只加甜酱跟辣酱。」
糟了。秋飒爽冷静说:「没人规定口味不能改变,我以前廿多年都不爱吃芝麻,偏偏从今天开始喜欢吃了,不成吗?」
柳翘楚不跟她争辩,坚持问她到底忙什麽。然而秋飒爽跟这边的世界脱节一个月,一时间什麽都答不出来:「我肚子饿了,要说也等吃完再说。」不过,她感受到秋爽爽的疲累:上下眼皮快要接吻,腰酸背痛,手指跟手腕都一阵赤痛,饥饿是止住了,头痛依然,这娃不知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过。
「……不会去当贼了吧?」
「你说什麽?」柳翘楚讶异问。
「没,我是说,我累得好似晚晚做贼似的。」
「你到底去干嘛了?」
「嘛,这个呢……」飒爽一边吃东西,一边滑手机。秋爽爽这娃没多少个朋友,联络人只有五六个同事、妈妈、柳翘楚及几个中学同学,但现在多了廿几个人。名字眼熟得很,陈飞、凌妙芝、余珍珍、陆志强、邓少杰——这不是那群托管班的小学生吗?还有他们的家长,都在联络人清单之内。查看Whatsapp纪录,她大致了解这个月发生的事:秋爽爽这娃出息了,不止跟学生的家长保持紧密联络,交代学生做功课跟温习的进度,还令不少学生在期未考得到好成绩。
爽爽跟直属上司Leo及副主管徐小姐也多了联络,她似乎每天在育苗社留到很晚,就是为了练琴。秋飒爽顿时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就像看见向来烂泥扶不上柄的阿斗,一天突然努力发奋了。她心想,秋爽爽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她,只要下定决心,还是能做出成绩来的。
「我忙着教孩子跟练琴,所以没时间理你。」
这话之於柳翘楚有点刺耳。他问:「教什麽孩子?你不是只负责安排活动吗?」
「托管班的导师放产假去了,我要代课。」貌似之後也会一直干下去,因为徐小姐在Whatsapp里赞过她做得不错,叫她在下星期的暑期辅导班继续努力。
「你倒是有空,还特地过来我楼下堵我,是跟洛蔓芊那货发生了什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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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很疼我的祖母去世,而我身在德国,没办法送她最後一程,所以一直没心思干别的事,停更了一段时间。前几天重拾温习德文的意志,也逐渐开始写文了。
-祖母已经下葬,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能跟爷爷快乐地生活。
-谢谢大家没有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