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走进教室里,我就铁着一张脸走到正跟旁边同学聊得正开心的金发男旁边,他把头发梳成刺蝟造型,明明脸上的痘疤很多,却还是拼命往脸上扑粉,眼线画的很深还戴了瞳孔变色片,一脸痞痞的笑。
「方御程,你为什麽随便拿走我的东西?」瞪着他,我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你在说什麽啊?我听不懂欸!」翘着二郎腿,他没有完全理会我,好像我是半路认爹的疯女人似的,而我的举动引起班上一阵窃窃私语。
冷静一点之後,我对他伸手道,「把东西还给我。」
「听不懂欸。」他痞痞的笑。
很快,我们之间的纠葛让班上其他同学看不下去,「喂,你有证据吗?不然凭什麽说人家拿你东西?」
「对啊,你这样无凭无据的随意指控,对他很不公平欸!」
「大正妹,这样不太好喔!」
「什麽大正妹?」正拿着镜子补妆的女同学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从来没看过她真正的样子,谁知道卸妆之後是人还是鬼?」她讲完之後班上一震哄堂大笑。
这时候正在看小说的同学突然开口,「各位同学,下礼拜就毕业典礼了,我们“好好”相处,好吗?」
马上有人冷笑,「哼哼,当然好。」
「好啊!」
「没~问题!」
才说完,就有一团纸团扔向我,不偏不倚砸在我的脸上,然後班上又是一震哄堂大笑。
「喂。」方御程突然站起来然後走向我,「跟我的人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知道吗?」接着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甩开他的手,我瞪了他一眼,却只见他痞痞的笑,放眼看向班上冷冷的眼神,一个个都在看戏,而我冷冷一笑,完全不想跟这些狼狈为奸的人说上一句话,就他们也配跟我讲公平吗?垃圾就应该跟垃圾待在一起。
「不管怎麽样,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你拿走的。」我看着他努力冷静下来的说,「你千万不要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说完我转身离开,快步走出教室,也不管再过几分钟後就要上课。
从快走到几乎小跑步,我跑到学校最着名的景点,就是钟声教堂。那座教堂的顶端有巴洛克式设计的大吊钟,只要整点就会打钟,听说学校曾经有一对正在暧昧的情侣,但是在钟声敲响了之後其中一方率先告白,然後两个人就顺利交往一直到毕业,从制服到婚纱爱情长跑八年,所以後来钟声教堂变成情侣必去的景点。
「当当当当──」
此刻钟声响了,但我却只有一个人。
听着整点的钟声,我抬头仰望了白云朵朵飘过的蓝天,脑海里出现熟悉的那片天空,熟悉的脸,而我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
从口袋里掏出发圈,我把自己长长的黑发绑成一个高马尾,将自己身上的制服上衣和百褶裙全都脱掉,留下穿在里面的短T和小热裤,将它们随手丢在榕树下後面之後,我攀上了长满青苔的围墙,轻轻一个翻身就跃出校地之外,不过在我落地的那个瞬间,旧疾复发。
「啊…」我痛得慢慢的蹲下去,摸着曾经受过伤的脚踝,记忆提醒了我,从那天开始,我的脚就不能再重压,也不能快跑。
不过…我就翻个墙而已…能不能不要这麽不争气。
我知道我不能怪我的脚,但我就是忍不住生气。
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抬头,竟然看见一只脚在我面前晃呀晃,我再抬头,又看见有一头乌黑短发,深邃五官,由内而外给人一种神秘感的家伙坐在围墙上看着我。
我纳闷问,「你怎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