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溜冰场,连良生说知道附近一间好吃的牛肉面店,於是就带了我们去,吃完晚餐之後我们一夥人便到附近的商店街逛一圈,不过夜市里实在人满为患,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而我们几个个头娇小,连方向都看不清楚。
「阿风,这样下去好像不行欸,能不能吃到东西还不是重点,万一走散了可就麻烦了。」
在我印象当中,我们几个经常玩在一起,当然闯祸也是一起闯,其中当然不乏出去玩,玩到不知道路回家,记得每一次只要闯了祸,第一个被骂的就是何雅风,因为他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思想上也总是最成熟最周到的,因此从小就被赋予要当哥哥照顾我们大家的义务与责任,而他对於这件事情从来不推辞。
提议的人是连良生,虽然他看起来有些虚胖,身材也其他同年的男生大上许多,长的凶神恶煞,但他的心思却是男生当中算细腻的,他总是会在何雅风可能犯错的时候第一个提醒他,在大家失落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说话。
「跟着人群走应该能走到出口。」张庭突然说。
「好,那大家跟紧啊!」
讨论落到这里,大家没再说话,而是紧紧的跟着彼此的脚步往前走,不过也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我的脚不断旁边路过的人踩到,而这时候今天扭伤的地方才开始隐隐作痛,但为了不影响别人,我只能继续忍着。
「忍着点,跟紧。」作为气氛缓和者的阿良又说话了,就在这时候旁边经过了一群没礼貌的国中生,不分青红皂白就拼命挤过来,硬生生为自己开创一条血路,更不管旁人的抱怨与责骂,然而他们的冲撞成为我脚伤的最後一根稻草。
当他们拼命往前挤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脚不偏不倚的踩在我的脚踝上,疼痛得感觉瞬间蔓延,我的表情也瞬间变了形,当然异样很快被走在我身後的何雅风发现。
「阿森?」何雅风紧急停下脚步,後方当然大塞车,为了不影响交通,於是他搀扶着我往旁边的店家门口走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张椅子让我坐。
「还好吗?」蹲下身子,他担心的眼神关切着。
「很痛。」我苦着一张脸说。
「你怎麽这麽笨啊?走路都能扭到脚。」一边脱下我的鞋子,他一边碎嘴,而我这时才不满的反驳,「才不是呢,这只脚是今天溜冰的时候就扭到了,只是刚刚又被多踩了好几脚才会开始痛的。」我嘟嘴,以示不满的抗议。
「溜冰?」他错愕了一下,回想起似的表情,「你在那时候就受伤了?」
看着他,我委屈的点点头。
「那你怎麽没说?非要痛了才喊痛吗?」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是在担心吗?还是害怕没照顾好大家,他又要被骂?
「这样还痛吗?」他扭了扭我的脚,而此刻痛感又再度袭来,「痛…」
突然,他转过身背对我维持蹲姿。
「你要干嘛?」
「不要罗嗦了,快点上来。」
「何雅风,你不会是要背我吧?」他的背就晾在我面前,惹得我有些紧张错愕。
「我是怕等你走到出口就要天亮了,带着你这个麻烦精我除了背你还能怎麽办?」他的口吻充满无奈,而我却充满歉疚。
「何雅风…你…」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快点上来,废话这麽多。」
缓缓起身,我轻轻趴到他的背上,而他身上大衣外套柔软的触感袭来,他的背顿时变成了一张柔软又温暖的床,我甚至害怕被他背着走我会舒服到睡着。
趴在他的身上,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都充满温暖的气息,而我只是告诉我自己,别多想,何雅风只是负起哥哥照顾妹妹的义务而已。
背着我走了一段路,何雅风跟我终於到了夜市的外面,此刻周围仅有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不过车流量当然没有夜市里的人多。
离开便利商店後,他找了一间便利商店将我放下,这时候我才看到他为了背我到人少又安全的地方,全身已经大汗淋漓,而外面的冷风正不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