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小孩是一种责任,虽然我只有十七岁,我决定承担这个责任
晚上,我和辛红乐手牵手一起逛夜市,当她知道我决定要留下安大星,心情非常好,整晚嘴角都挂着甜蜜快乐的笑容。
辛红乐告诉我说她坚持要生下宝宝,她的爸爸和妈妈绪反应非常激烈,就像是吃到火药似的连续爆怒的吼叫、责骂:「她们不准我十七岁就做了小妈妈,但是我用手指摀着耳朵就当作没听见。」
听见她挨骂我心里难过的想,这时候她的父母应该约我和辛红乐应该坐下来谈话,听听我们心里真正的声音。她们不应该辱骂安齐扬,瞧不起他只是一个没出息的洗碗工,用这个里由做藉口,不让辛红乐下生下我的小孩。
辛红乐忽然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腕,在悠闲逛街的人群中快步往前走,最後停留在一间婚纱店的玻璃橱窗外面,她动作俏皮的用手指指着橱窗里人偶模特儿所穿的白色婚纱,甜蜜的笑到眼睛都眯了起来说:「好漂亮喔,齐扬,我要穿这件婚纱拍照。」
「可是……拍婚纱照很贵……」我尴尬的说。
「等我们将来有钱的时候,再带着安大星一起拍婚纱照好不好,我一定要和你一起拍美美的婚纱照,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辛红乐耸着肩膀撒娇说:「好不好嘛。」
「好,好,好,说不定还会有安二星,说不定你会生女儿,其实我喜欢女儿到时候我们拍全家福。」我兴奋的说着,当着路人面前亲吻辛红乐的脸颊一下,她顿时嘴角往上扬,笑得好幸福。
辛红乐的妈妈竟然自做主张唆使我妈和英华大姐,联手把辛红乐强押到妇产科去堕胎,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让我对人性失望透顶。
我让辛红乐十七岁就大肚子,这是做了什麽不可饶恕的逆天大事吗?我们真心相爱决定要共创未来,自组一个温暖的家庭,有错吗?
有理性的大人应该找我谈一谈,一起解决这件事情,不是逼她堕胎。
我躲在学校的厕所里面拿着手机,听着辛红乐在电话那端连续不断的哭声,让我的心也跟着慌张的痛了起来。
这三个大人不找我谈话就是不尊重我的想法,竟然联手谋杀我的小孩,这是多麽惨忍的事情,我很生气,怨恨这群大人的粗暴行为。
「红乐,无论如何你也要要保住我们的宝宝。」我激动的提醒。
「齐扬,我怕,我好害怕,你妈和我妈都好凶的骂我,还不准我生小孩。」辛红乐哽咽着说。
「红乐,你已经是小妈妈了,怎麽可以软弱,我们的宝宝如果因为你的软弱没有了,我就要和你分手。」我大声的威胁她。
「齐扬不要,我不要和你分手。」辛红乐果真惊吓到了。
我要她找个机会赶快逃离医院。
我把我所有工作存的零用钱从抽屉拿出来,连存钱筒的零钱也全部掏光,最後约辛红乐在一间位在市区,最便宜的小旅社里见面。
「为什麽我不能生下宝宝,我要生,我要生——」辛红乐快乐的笑容没有了,双手摀着脸颊,难过的放声大哭,她将头埋进我的胸口,不停疯狂的叫喊着:「齐扬,如果我回家,他们一定还会继续逼我堕胎,我不要回家了,如果要我拿掉宝宝,那我也不想活了,我怎麽办啊……」
辛红乐是一个性天真又单纯的少女,还不满十七岁,只想跟在我身边快乐的谈恋爱,建立一个属於我们的家,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竟然慌张到心神不宁,眼睛都哭肿了,还一直不停哭,让我看了好心疼。
「红乐,我们做错了什麽?为什麽不能安大星不能生下来,为什麽?我好恨这些大人——」我也慌乱的生气的怒吼。
「英华大姐跟我妈说,她对我们有很多栽培的计画,我和你不应该为了一个婴儿,毁掉刚起步的演艺事业……可是这是我的小孩,我要把他生下来。」
看着她在我胸前伤心的哭泣,我的心也开始崩裂了。
「我好恨——」我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
冷静的想一想,就算我和辛红乐们用离家出走抗议,我也真的无能为力负担三个人未来的经济生活。
将来我们三个人有张开嘴就要吃饭的问题?还有庞大的教育费用?小孩生病我们怎麽办?各种阴暗、负面的情绪突然灌爆我的脑袋。
原来想要我们三个人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是这麽困难的事情。
这个世界怎麽突然变得这麽恐怖。
「红乐,如果牺牲安大星……是不是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生小孩以後也可以生……」我软弱的问。
「齐扬,我可以吃苦,我可以努力工作赚钱养活小孩,如果你要牺牲安大星,我们才有幸福,那我也不想活了……」辛红乐态度坚持的说。
「红乐,如果你不想活,那我跟你一起死,带着安大星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天堂过我们的日子……」我严肃的凝视着辛红乐的眼睛说。
「齐扬,我们干嘛要去死,把安大星生下来就好了嘛。」,辛红乐用手指只抹掉眼泪,勉强挤出笑容说:「我们要当最坚强勇感的爸爸和妈妈喔。」
「红乐,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麽容易,你爸妈会一直逼你堕胎,这样活着太辛苦了,好累喔——」
辛红乐双眼无神突然不哭了,肩膀无力下垂,开始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既然对我们不友善,那麽我们就放弃吧。」
我心中充满对我妈和英华大姐的怨恨,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街道昏暗的人行道上闲逛,顺便买晚餐给辛红乐吃。
跟我过擦身而过的一群年轻学生路人,嘻嘻哈哈的互相打闹,看起来那麽无忧无虑的笑个不停,我感觉到街上每一张路人的笑脸,好像都在嘲笑安齐扬就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废物,她们好像在说:
「傻瓜,你一点赚钱的能力都没有还想生小孩。」
「赶快去把小孩拿掉吧,回去洗碗啦!」
「安大星是我儿子,我不要拿掉他。」我疯狂的对这些声音反驳,哭丧着脸大喊:「我不要回去洗碗,不要——」
「废物,那你还活着干嘛,去死好了。」
「去死吧——」
死亡的黑雾忽然窜进占据我的脑袋,逼迫我在街角尽头一间装潢老旧的小小药房停下脚步,最後从一个看起来就是死要钱的糟老头的手里,买到了一罐安眠药走了出来。
回到小旅馆,我闷不吭气立刻抓了一手掌的安眠药心想够多了吧,马上分散倒入二个水杯中,用竹筷搅拌,和辛红乐面对面各自拿一杯,准备勇敢的喝下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