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LASTDANCE — Black Dress 3-11

距离开场不到三个小时,她们进行最後一次彩排,确认设备没有问题,换上表演服装,检查发妆。来到外头一看,真是不得了,SKYLAND已经排上长长一串人龙,观众拿着主办单位配发的造型凉扇(印有她们的脸)与赞助商提供的运动饮料。由於数量有限制,孙妍沫都没能拿到自己的扇子,这像话吗?虽然她也不期待拿自己的脸来搧风。

观众大清早来排队还有另一个理由。

「漂亮的朋友旁边是漂亮的朋友旁边还是漂亮的朋友!让我们欢迎WISHMUSIC的二十位参赛者。」主持人大喊。

一楼大厅的圆形广场架起舞台,她们走上去站成两排,观众在喷水池前拿起手机拍照、录影,现场响起薄弱的欢呼声,坐在前排的人大多自备应援手幅,一眼望去果然拥有最多粉丝的是金知恩。

孙妍沫也不知不觉刻意搜寻,有十来位粉丝拿着她的手幅左右摇动,心情意外地微妙清爽,像是在大热天喝上一杯老板附赠的冰凉柳橙汁。

她们应主持人要求做自我介绍,有些人给出了小福利,表演个人特技或是撒娇。孙妍沫想自己有颜面神经失调的问题(没经过医生认证),光是眨个眼都像是小石子扎进眼睛,实在没办法装小奶音和观众撒娇。

孙妍沫的耳朵夹上了流苏耳环,耳垂边缘的触感变得有些奇怪,她朝前方鞠躬:「大家好,我是WM第五期练习生孙妍沫,谢谢大家在这麽热的天气过来帮我们加油,我会更加努力,谢谢!」

她又深深一鞠躬,获得了不少喝采,隐约觉得该给出一些福利。孙妍沫从长裙开叉处稍微伸出左腿,摆出模特儿般的姿势。她明显感受到观众的期待,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她右手比出手指爱心,拼命眨着左眼。

「孙妍沫!孙妍沫!孙妍沫!」观众彷佛要撕破喉咙似的不断大喊。

好像一下子挑战太多东西。

眼睛痛得差点流下泪来。

开完小小的见面会,她们回到後台接受节目采访。孙妍沫不免被问到拿下第四名的感想,以及要怎麽继续维持在出道组,会不会担心被淘汰。

「做得好就可以留在出道组,做不好就会被淘汰。」她回答。

每个人都一清二楚,胜负就是做得好与做得不好的差距。就算靠的是观众缘,也是因为某部分做得不错,譬如人生管理,这是C.PD一直强调的事。

像平野红姐姐起床先喝了杯红茶,到待机室又喝一大杯多多红,完全没碰过白开水,肯定就不是一个良好的范本。

舞台总监确认舞台,音响总监确认音响,造型总监确认造型,FD(FloorDirector)到处跑来跑去。

少女们确认自己。

一定有很多人没睡好,拼命灌水,咬着珠熙分给大家的维他命C片。

平野姐妹互相暖身。安奈正在开嗓,嘴唇如簧片震动,接着依序唱着音高,从元音a一路练到元音o,这是打开共鸣区的方式。

原田优没有特别做什麽,是真的什麽也不做,连和组员讨论都没有。

孙妍沫和金瑜进行赛前仪式,手心手背各拍一次,手臂内外侧拍一次,往前跨小半步,进入敲打鼓机的快节奏,左、右手上下各四个方位交互拍击,身体迅速後退,右手抽到耳边如波浪浮动手指,一边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Maytheforcebewithyou.」金瑜以星际大战的台词作结。

待机室的门打开,FD进来告知一、二组半个小时後上台。她们从监看萤幕看到观众依序进场。依照流程,上台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双方心战喊话,接着到侧台等观众看完抢先播出的练习影片,然後才是正式演出。两组都演出完毕,观众们直接用手中的投票机进行现场投票,获胜的组别,每个人可以获得五千张的福利票。

很不幸的孙妍沫就是第一组,除了会被观众当成评断基准之外,还肩负起炒热现场气氛的重责大任。她们是起爆剂,必须一举引爆SkyLive这个空间,C.PD对她们有如此高的期望。

FD检查无线发射器是不是有固定,麦克风有没有黏牢,帮孙妍沫调整腰间的手工细绳结。她的汗流得特别多,密密麻麻从额头上浮现起汗珠,FD连忙叫化妆师过来补妆。

「还好吗?」FD问。

「嗯,这里太热了一点。」

孙妍沫没有说是腿又开始刺痛了,因为紧张让血液循环变快吗?昨天多练了几个小时让伤口又恶化了?总之,不管怎样,现在的她不能去意识这股疼痛,要像考零分的考卷揉一揉丢到脑後那般。

「倒数十五分钟。」

耳返传来节目制作导演的指令。

第一组的成员聚集到金知恩旁边。

知恩姐今天又美到了崭新的高度,黑色小可爱外系罩衫的复合设计,为了避免表演途中脱落,紧密缝线并用上许多别针,可以说是一次性设计,穿在白皙的她身上真的很美,搭配一串如彩绘玻璃的耳坠,庞克风黑色颈圈,湛金长发用造型夹卷出飘逸感。

「我们的工作就是让观众开心,所以开心去跳吧,记着旁边都是你们的队友。一起加油!」金知恩伸出手看了看大家,「一、二、三,BlackDress!」

她们把手覆上去大喊:「Dress!Dress!D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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