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达成协议时,穆海也带来了好消息,说是终於查出了当年那批资助西济军队的粮草,已经找到了真正出资的商人,那人,竟是祁靖璵的妻舅。
「穆海,你这消息果真锦上添花,人呢?」
「已经抓进私牢里了。殿下……属下方才好像在私牢看见……」
「没错!就是费尚麟,好好看押住这两人,我要进宫一趟。」
祁靖珩正要进宫向皇帝禀报此事,就见一王府侍仆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还不小心被门前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狼狈的扑进了厅里。
「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殿、殿下,陛、陛下他……」
「陛下怎麽了,快说!」
那侍仆因为祁靖珩动怒,吓得跪了起来:「陛下他病情转危,德妃娘娘派人来端王府传话,让殿下立刻进宫一趟!」
「什麽!」竟在这个时候,在他好不容易找齐了证据的时候:「备马,我要立刻进宫。」
整整一个日夜,祁靖珩再回到端王府时,拖着疲累的脚步,杨政伯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听到祁靖珩什麽也没吃,虽然他说不饿,但还是命人备茶、备小点心给送到厅里来。
言旭晓及穆海左右分立,面上也都是担忧之色。
「陛下他……情况如何?」言旭晓虽然看殿下神色就知情况并不乐观,但还是详问了情形。
「陛下他早晨突然不适陷入昏迷,惠妃也不知怎麽侍疾的,竟然没先请太医而唤了祁靖璵进宫,所幸母妃她心神不宁提早前往请安,这才立刻唤了太医。」
「这……这其中分明有鬼。」穆海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什麽阴谋,陛下昏迷了,请太医不是第一要务吗?
「我岂会不知,看来……南千阳办事未归,祁靖璵已经知道事蹟败露了,我怀疑陛下这回的昏迷与他有关。」
「陛下昏迷难道这案子就不翻了?国有律法,即便刑部管不了皇子,也可以三司会审。」言旭晓本以为忠臣冤情得雪、奸臣罪行得诛,怎知会突然生了这个变故!
「三司会审得要陛下下诏,岂是你我说三司会审就三司会审的?」祁靖珩单手扶额,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头疼不已。
「殿下不是奉旨监国吗?这也不行?」
「某些大事还是得呈交陛下核准的,我一名皇子,下令三司会审另一个皇子就三司会审,岂不给人肃清异己的口实。」
「那可怎麽办?」穆海不像言旭晓能文能武是个儒将,身为暗卫又常有卧底任务,所以难免沾了些市井气,说话便也较不顾忌:「要是陛下昏迷真是肃王那王八蛋做的,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说到这里,穆海比了个掌刀,做了个斜劈的手势。
言旭晓听他的话,当下喝斥了他:「你怎麽说话的,肃王真是那什麽,那咱们殿下是什麽?」
穆海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掌嘴:「我这不是气不过吗?」
祁靖珩倒也没怪罪,只是叹了口气:「菲儿在吗?」
「除了每五日可以送些物什过去八方塔,其他的时间都在蒹葭先生的院落里待着。」
「把她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菲儿虽然是蒹葭的婢女,但因为知道主子和端王的关系,倒也把端王视为半个主子了,所以他一传唤,菲儿不多时就来到了厅里。
「殿下,唤菲儿前来有什麽吩咐吗?」
毕竟不是自己的人,祁靖珩也不敢任意指挥,颇有礼数一问:「本王想亲见谷庄主,寻求墨武山庄相助。」
「殿下,庄主交代过菲儿,主子身陷囹圄,这段时间,墨武山庄的人任殿下差遣。」
「那就请你代本王向谷庄主致意。」
「菲儿遵命。殿下,您想要什麽协助?」
「墨武山庄是否有医术高明之人,最好是女子。」
「有的,印大夫。」
「印大夫?大约多大年纪,什麽模样,医术如何?」
过去或许有所隐瞒,但既然庄主及主子都有了交代,菲儿虽然不明白端王为什麽这麽问,但也一一回答。
「印大夫出身医学世家,可惜被人因一次医疗纠纷挟怨灭门,在墨武山庄的帮助下报了仇,便进了墨武山庄为客卿,那时主子刚出世,天生痴傻又体弱多病,若不是印大夫一直照看着,怕是主子也养不到如今年岁,印大夫她年方三旬,但容貌清秀看起来约莫只有二十多,她虽常笑称自己是一江湖郎中,但医术卓绝、医毒双修,若要说高明,那是菲儿听过医术最高明的人了。」
「三旬……容貌清秀……那麽应可扮成掌事宫女,菲儿,劳你修书墨武山庄将印大夫请来,本王想确认这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病,究竟是不是病。」
端王这几句便让菲儿了解端王是为了陛下要请印大夫前来,陛下的病可还算在主子的头上,他可万万不能死了,菲儿了解事情的轻重。
「是,菲儿立刻去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