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给我搞什麽啊?」
匆匆来迟的班导师站在门口被教室内骇人的景象吓的脸色发白。
在教室的中央「恶犬」黑红色的血液已经染黑了大片地板,雀斑女则卷缩着抱住自己的右腿,其他同学因为不想被波及到所以全都退到教室最後方。
老实说班导师见到这副景象时实在很想撒手不管,但基於教师的职责她还是固作镇定的发号施令。
「快来人带她们三人去保健室,你们两人给我出来。」
送去保健室的自然是雀斑女和「恶犬」而被叫出去问话的人则是黑黑及筱雯。
看着三人被同学抬走後班导师愤怒的对她们大骂:
「你们两个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啊?居然将同学伤的那麽重,我教书这麽久还是第一次碰上你们这种学生呢!」
「你怎麽不说她们之前在班上干了多少坏事?勒索了多少同学?欺负了多少好人?真正的坏学生从来不管只会专找我们这种普通学生麻烦,能够两套标准老师这种职业还真方便啊!」还在亢奋状态的黑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怼了回去。
「这是两回事,现在是在讨论你拿桌子砸同学的事,别想拿以前的事来当烟雾弹来模糊焦点。」
「要是你以前有好好管管那个家伙现在还会发生那种事吗?」
「你这是在怪我啊!搞清楚,拿椅子砸她们的人是你不是我。」
两人的争吵越演越烈,和之前一样又有许多老师和学生将头探出来,但也和之前一样虽然两人都没拿电击棒但也没人敢出来阻止。
他们只能哄着学生不要去在意外面的声音回教室上课。
「为什麽我的班级里会有你这样暴力的学生呢?」
「那还不是你教出来的。」
班导师气到满脸都爆出青筋,正想反驳时却看见一名年约四十岁的男性教官从远方慢悠悠的走来。
这名教官已经在这所学校待超过十年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学生他都见过,对班导师来说现在交由他来处置黑黑是在适合不过了。
「教官,麻烦过来一下。」班导师招手喊道。
教官看到後也很给面子的小跑步来到她们身边。
「教官你说说看这个学生因为看不惯其他学生,直接用桌子把对方砸伤这种行为合不合理?」
教官摸着自己的平头看着黑黑。
「你为什麽要拿桌子打其他学生呢?」教官的声音成熟稳重,听起来相当可靠。
黑黑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经过都说出来给教官听,她说话期间教官只是静静的点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那个人在班上耍流氓她也没管过,现在却为了这种事把我们叫出来问话。」黑黑指着班导师不满的说。
「什麽叫这种事?如果她们被你打成植物人那怎麽办?」
「那也是她们罪有应得,要怪就怪你平时没把她们教好。」
「你打伤别人讲话还那麽大声啊!」
「够了,两边都先停下来。」教官挡在两人面前,面对着黑黑。
教官双腿弯曲,好让自己的视线能和黑黑平行,他的脸很严肃没有笑容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害怕或不悦。
「首先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麽事。」
教官双手放在黑黑的肩上,他很清楚在情绪的重要性,如果不先将这个前置动作做好那就甭想下一步了。
「教官我...」
「嘘嘘嘘,先调理好自己的心情,试着深呼吸看看。」
教官强行打断了黑黑的话,将身体打直後摸了摸黑黑的头。
「深呼吸很舒服喔。」教官亲切的笑了一下。
虽然觉得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但黑黑看着教官的笑脸後还是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肺部被空气灌饱,然後再全部吐出来。
教官的所言果然不虚,这一吐气黑黑也感觉内心的苦闷和烦躁都随着这口气从体内排出,心情果然好多了。
「冷静下来了吗?」
「嗯,冷静了。」黑黑点头回应教官的话。
「很好,那你接下来再想想那些被你打伤的人的样子,内心会不会有点愧疚啊?」
「.....」
正如教官所言,情绪稳定下来的黑黑回想着刚刚将「恶犬」打倒在地还有拿桌子砸伤雀斑女的腿的情景,的确在心里深处产生了点罪恶感。
「我知道你们和另外那群人处得非常不好但是动用暴力的後果就只是会衍生出更多暴力,这样下去就只会形成一个无止境的恶性循环到最後谁都捞不到好处。」
「但遇上暴力不用暴力解决的话那就只会被单方面压榨形成霸凌,到最後只有自己会留下痛苦的回忆,之後的日子都会不断回忆起这段往事,然後後悔自己当时为什麽不挺身反抗。」黑黑说道。
「教官说话你还敢顶嘴!」
「好了,你先回去上课,让我和这两个孩子单独聊聊。」
为了避免再刺激到学生,教官客气的请走班导师。
班导师在走前还怒瞪了黑黑和筱雯一眼,而这两个人也吐出舌头对她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虽然气到想回去找他们理论但碍於教官在场必须表现出身为一名教育家的矜持和气度,不然场面就太难堪了。
班导师只能忍着气走进教室开始迟到二十分钟的国文课,虽然两位当事者逃过一劫但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可就没那麽幸运了,里面的学生都知道此时站上讲堂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定时炸弹,全部人只能绷紧神经认真上课,并祈祷自己别被她抓去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