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雁雙飛 — 7-3 生死劫

7-3生死劫

一声鹰啸呼啸而过,一只雪白的鹰儿当空掠过,鹰爪上还抓着一条绳,绳上系着一颗黑色球状物,牠飞越箭雨到城墙之上,就这样将那不名物体当空砸下。

铁球落下,士兵们的惨叫声响起,雪炼砸下的,竟是一枚装满了热油的铁球。

铁球砸下的同时,热油飞溅,烫伤了墙上的弓手们,箭雨停了城墙上哀鸿遍野。

「真是乱来,怎麽可以叫雪炼带那麽危险的东西。」慕容御风嘴里虽这麽说,但心里却十分佩服。

「快撤!」公羊翼在一阵混乱中大喊。

「凛双,你带着军师,有机会就先走,这里有我和……靖瑶姑娘!」公羊翼小心翼翼地觑着靖瑶,就怕又射来一柄飞刀。

「雁儿,撑着点!雁儿!」凛双不断地叫唤着,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大家後撤。

他们快速地往城郊的树林退去,追兵也在混乱稍停後再度一拥而上。

「放箭!」

树林内传出一声号令,逃窜的众人心里一惊,只怕此回有死无生了。

凛双闻声立刻抱着她转身,想用他的身体护住飞雁。

箭雨由树林内射出,但却越过了奔逃的一行人,射中了追赶他们的追兵。

「是援军。」公羊翼死里逃生如久旱逢甘霖,总算是逃出虎口了。

「有埋伏!」

追兵们一时间乱了阵脚,竟在原地驻足不敢妄动。

不知何时,雪炼再度砸下一球热油,那热油正好将追兵拦腰截断,接着,一枚火箭自林子里射出,燃起熊熊烈火,正好断了追兵的路。

「杀啊!」

随着箭雨停下,火墙截了追兵的後路,朔夜便率着大批人马自树林内杀出,公羊翼一行人也停止後撤,跟着加入杀敌的行列。

「皇上,朔夜救驾来迟!」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比较重要。」

朔夜与慕容御风会合後忙着请罪,慕容御风要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战事上。

「敌众我寡,不可恋战!飞雁还伤着呢!」慕容御风提醒朔夜,要他以撤军为守要,一脸忧心地看着昏死在凛双身上的飞雁。

一行人因援军的支援而士气大振,势如破竹,不一会功夫就解决了大把追兵。

「凛双,先带飞雁回国治疗。」慕容御风见战事趋於平稳後,便要凛双先带飞雁离去。

凛双对慕容御风投以感激的眼神,抱着飞雁就策马奔去。

靖瑶见状急着想跟上,但却怕曝露身份而不敢出声。

「你跟我回宫。」慕容御风却霸道地一把将她拽住。

靖瑶不敌慕容御风的蛮力,被拖到了无人的角落。

「该死的,你不要闹了!」

靖瑶一急,对着慕容御风暴了粗口。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唇便被慕容御风封缄了。

「雁儿,别死,为我撑下去!」

「雁儿,快醒过来!」

「雁儿,我错了!你要活下去,给我道歉的机会!」

一路上凛双不断对飞雁喊话,试图将她从鬼门关唤回,但她的体温随着血液流逝而渐渐变低。

受了伤的飞雁没办法上赤霞峰,凛双转而前往沛城,匆匆找了间医馆。

「大夫呢?」

凛双抱着飞雁就往里冲,一进去劈头就问,也不管大夫是不是正在看诊。

「喜儿,快去烧热水。」医者父母心,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见两人身上都是血,立刻起身为他们腾出床位。

「她受了箭伤,那箭……穿过了她的肩。」凛双放下她後,终於有机会直视她的伤口,但他说话竟不住颤抖。

「唉,一个姑娘家,怎麽会伤成这样子。」大夫搭了搭她的脉後,神色有些凝重。

「她怎麽样了。」凛双紧张地抓住大夫的手。

「她身子原本就差了些,加上失血过多……恐怕……」大夫摇了摇头。

「没有恐怕!我相信你一定得治好她!」凛双抓在大夫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老夫尽力就是。」大夫拍了拍凛双握在他手上的掌。

「她不能有事啊……我都还没来得及跟她道歉。」凛双颓然地松开大夫的手,转而握住飞雁早已凉透的手。

大夫拿着剪刀,仔细地将飞雁肩上的衣物剪开,见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後不禁摇头。

「为她清洗一下伤口⋯⋯」大夫嘱咐喜儿。

「她流了好多血,拖了好一阵子我才有办法把她带到这里。」凛双对於没有保护好她而感到愧疚。

「你也受伤了,先到一旁去包紮吧……」大夫怕接下来的治疗会吓着他,加上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想必刚才历劫归来,便藉故要一旁的学徒将他带离。

「不,我没事,让我陪着她!」凛双坚持不肯离去,脚像生了根似地挺立在原地。

「那……至少让老夫为你施针止血吧……」大夫缓缓站起。

「不用,你先救救她。」凛双忙着拒绝,就怕耽误了飞雁的治疗。

「她的血早已经不流了,况且也需要清洗伤口,就先让老夫为你扎针止血吧!」

语毕,大夫不等他同意,迳自起身拿着银针在他的後颈扎了一针。

「大夫,你!」凛双在他下针後逐渐感到一阵眼花,他瞠目结舌地回头怒视着大夫。

「睡吧⋯⋯」大夫一脸慈祥地对他笑着。

强大的睡意袭来,虽然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仍不敌睡意,摇晃几下後便握着飞雁未受伤的另一手靠在床边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凛双在一阵药香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被移到床上,连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妥善的处理过了。

「她人呢?」凛双兀地自床上坐起,由於动作太大,背後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啊!你好不容易止住血,可别乱动啊!」在一旁打扫的喜儿看到他不安份地乱动,急得要他再躺回去。

「她人呢?」凛双置若罔闻音量陡升,一把揪住喜儿的衣襟,一双鹰眸扫视着医所内的床位。

「在……在隔壁!」喜儿被抓得离地三尺,吓得抖着手为他指路。

得到答案後揪住喜儿的大掌陡然一松,喜儿差点摔倒在地,他跨步就往隔壁走。

隔壁的房间没有一床床的病榻,而是装饰简朴的房间,看来应是大夫自家的卧房。

大夫坐在床边,为床上的人儿施针,满是皱纹的面容,此刻正一脸愁容。

床上的飞雁皱着眉,唇里溢出了语意不清的呻吟。

「她怎麽样了?」凛双不敢打扰大夫施针,只是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她失血过多,气血两失,发烧後开始说一些胡话,到现在还醒不过来,恐怕……」大夫摇了摇头。

「不会的。」凛双坚定地说着,握住她的大掌却有些发颤。

他会失去她吗?

「既然你醒了,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晚点再来为她施针。」大夫起身收起床边的医箱,拖着疲累的身子缓慢步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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