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舞台,摆放着一架黑色烤漆的钢琴,钢琴的表面擦的黑亮,像是在为了接着重大的表演做准备,天花板的灯光投射至舞台最中央,点亮了黑暗的空间。
原本有些吵杂的人声因为灯光突然的明亮而逐渐音量变小,最终安静停止说话的等待表演者的开始。
他们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舞台,好奇着什麽,等待着什麽。不久,一个娇小的女孩子拿着跟自己一半身高大的小提琴,蹦蹦跳跳的出场,白纱裙随着女孩的上下起伏而轻飘飘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虽然说女孩已经上场表演无数次,但还是对於眼前无数名的观众还是难免感到有些紧张,她吞了吞口水,试图把所有的人当作马铃薯看待,就像她的妈妈告诉她的那样,放松去演奏。
过了数秒,一身米色礼服的年轻女子同样拿着小提琴,她的身旁跟着一名穿着黑西装的男性,两人一同出场的瞬间,众人鼓掌及欢呼声四起,见到身旁的双亲弯下腰行了个礼,女孩有些紧张的急忙跟着动作。
「心遥。」年轻女子温柔地呼唤自己女儿的名字,「放轻松,爸爸妈妈都在呢。」
「额嗯,我会加油。」女孩匆匆点头回应,随即与她的妈妈并肩而立,有默契的一同左手架起小提琴,下巴轻轻靠在肩垫上,等待钢琴的开始。
一阵短暂的静止後,轻柔的乐声自女孩父亲的指间流泻而出,像是丝丝细流那样淌过心间,舒适自在。优美的琴声瞬间捕获住听者的心,场内彷佛流动着一股温柔的风,风声之中夹杂钢琴声,以及方才加入的小提琴伴奏。
舒缓的音调,柔美的琴声,还有女孩唱出的清脆歌声,每个人无不是沉浸在这美好里头。
然而,一首曲子总是会有结束的一时,当最後一个音符落下黑白键盘,诉说这首曲子的结束,全场欢声雷动,鼓掌声不绝於耳,其中,女孩的表现最让人惊艳,年仅七岁的天才小提琴手演出,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所有观众面露笑容,内心涌上一股浓浓的喜悦,「妈妈,我做到了!」
「嗯,心遥很棒喔。」
「你做的很好呢!」她的父亲伸出宽大的手来回搓揉自己宝贝女儿的头发,直到女孩说自己的头发乱七八糟,他才将手缓缓抽回身侧。
三人一起弯下腰,敬礼感谢愿意聆听这场演出的每位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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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也是我爸爸妈妈的粉丝吧!」
女孩高兴的仰躺在倾斜的青绿草皮上,舒服的呈现大字状,而她身旁的男孩,则是眼神温柔地注视身旁的女孩。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听音乐会,所以之前也不太知道。」他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脑。
「真的吗?但是哥哥你感觉就很懂音乐。」
「可能是我母亲吧,她会弹钢琴,我小时候就常常听,可能不知不觉就会了。」
「哥哥你也可以弹钢琴啊!好像很棒!」
女孩兴奋地坐起身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起身的时候,背後沾起一堆碎草,男孩轻笑,伸手拍掉她背後的草。
「是吗?」
这句话,轻的彷佛快要消失在空气中,虚幻不实。
「我总觉得,之後我一定还会遇到哥哥你,然後你会弹钢琴,我还是会拉小提琴!」
她开心的哼唱着刚刚表演的曲子,男孩没有答话,默默聆听女孩哼唱的清脆音色,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啊!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做夏心遥,大哥哥你的名字呢?」
「咦?我吗?」男孩有些讶异的指着自己,女孩随即点头,「对呀!不然我不知道怎麽叫你。」
「继续叫哥哥就可以了。」
男孩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希望女孩可以叫他哥哥就好,对女孩而言,自己的存在或许只是个过客,渺小而不显眼。
「我来拉曲子给哥哥听吧!」她高兴的打开放在身旁的琴盒,漂亮的木头色在阳光照耀之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女孩小心翼翼的拿起提琴,顺手拉起了几首较为人知的简单曲子。
没有亮眼的舞台,没有满席的观众,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女孩拉琴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许多,没有紧张造成的压力,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轻盈,曲子的流畅度大为提升。
「今天,真的好开心喔!因为有哥哥跟我聊天。」
「我也是。」
男孩静静微笑,他原本有些哀伤的,但是在听过女孩的提琴演出後,他很确定自己的心情好转很多,甚至,变得很想和女孩一起……
站在同个舞台共同演奏。
他对於这个荒谬的想法觉得好笑,可是,又殷切期盼着这个奇蹟能够发生。
炙热的阳光洒落两人的身上,他们,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热,相视而笑,唱着熟悉的歌曲。
流通於耳的音符,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