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们转诊到大医院去就医,医生告诉我们的是,我们可以选择服药,或是让身体自然的排除。
也许是想让宝宝在呆在我的肚子里久一点,我选择了自然的排除,排除的时候很痛、很痛。
那种感觉就好像经痛,却又比那个痛十倍、百倍。
我只能眼睁睁血液不停的从我的子宫流出,排出最後的血块之後,我知道结束了。
孩子真正的离开了我,我和池贤浩把那些血液和血块埋在了沙滩里头。
後来好几天我都是已极度犹豫的心情度过的,明明就已经好饿、好累了,身体却无法接受我自己吃饭、喝水,甚至是阖眼。
後来我们再一次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像之前一样,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表示我得了忧郁症。
只见医生为我开了一些疑似是抗忧郁症的药物,但後来我吃了以後却没有什麽效果。
反倒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让我变得更累,且易怒。
每天的每天我都在和池贤浩吵架,我和池贤浩的感情似乎已经无法恢复到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池贤浩和我提出了想要回家这件事。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默默的点了点头,告诉他:「好,我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带着这份宁静回到了我们各自的家,要回家之前,池贤浩突然开口,问我:「赖晲瑜,你知道为什麽我最喜欢穿那件明明就旧到不行的白色T-shirt吗?」
感到疲惫的我,无力的摇了摇头。
过了好久,池贤浩才再次开口,「因为这件衣服是我的幸运代表,也许你没有发现,但穿上这件衣服的我每件事都会心想事成」,池贤浩把那件旧到不行的白色T-shirt递给了我,「祝你好运。」
接着他便一溜烟的跑回他们家,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才轻轻的开口,「谢谢你,池贤浩。」
回到家里後的日子对我来说真的度日如年。
在学校因为我这个超级资优生居然和池贤浩这个小混混「私奔」了,所以常常会被人家八卦,甚至是被势利的老师们白眼。
而在家里,不希望有个丢脸女儿的妈妈,因为女儿让她丢脸了,每天几乎是又打又骂的。
但爸爸对我的处罚则比妈妈更加恐怖,如果说妈妈只是算精神上的处罚的话,那爸爸则是肉体上的处罚。
从打巴掌到逼着我把手伸进滚烫的热水里,宛如满清十大酷刑的处罚我几乎每样都已经试过了。
这样的精神加肉体的摧残几乎让我一度好想结束掉生命,但赖莛瑜每晚的陪伴,和当时池贤浩的鼓励,让我撑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池贤浩突然被警察抓了。
据说是因为池贤浩偷了钱去游戏店才会这样的,但只有我知道不是的。
池贤浩不是去游戏店才去偷钱的,他是为了我才会选择这麽做的。
但明明我都知道,却又无法,也不想阻止他,这样的我还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是每晚,我精神审判我自己时,最常想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