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分配不妥,你到底怎麽办事的?」齐桓王有些声音有些大,让齐昊不敢再看向前方,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地板。
「到底你是统领还我是统领?微臣喜欢怎麽分配就怎麽分配,管的着?」秦何唯促狭地看着齐桓皇,在一旁的齐昊更是不敢看向他们。
明明两人都是极为稳重的人,但待在一起时却是你来我往的口舌之争,而且常常是只有口舌之争,一点营养都没有的对话很难想像一是朝中重臣一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姚笙冯见到後便笑咪咪的走向齐昊,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担心,他们俩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激怒人一个喜欢被激怒,砍不了头的。」
齐昊诧异的看向他们的互动,越看越觉得姚笙冯说的有理,明明父皇被秦何唯的胡话气的不轻,但他始终有着淡淡的笑意,秦何唯更不必提了,能让她私下相处抛却礼的人必是她绝对信赖和友好的人。
「算了算了都随你,别太过火就行了,身边留一个人也是好的。」齐桓皇叹了口气。
「这叫什麽,扮猪吃老虎?我身边还有个姚笙冯呢,别开玩笑了。」秦何唯笑的惬意无比,但看在齐桓皇眼中却是奸诈的不能在奸诈。
「让你得瑟。」齐桓皇看向秦何唯,话锋一转,绕回了她身上。
「你和齐昊新婚,要什麽贺礼倒是给朕说来听听。」
「这……」秦何唯语塞了,她倒是没有想要来要些什麽贺礼。
「齐昊你说来听听。」齐桓皇笑的亲切,在齐昊眼中却是个大大的难题。
他是不争任何名权的皇子,根本没什麽好要的。
「我不知道。」他坦承的让齐桓皇一愣,後而哈哈大笑。
「让姚笙冯来当六皇子府的总管家吧,别让他过得太惬意我就纾心了。」
站在旁边的姚笙冯马上苦了脸。
「我的好宰相大人,可别这样玩啊,这让我得减多少寿命呢这是。」
「准了。」齐桓皇连姚笙冯的话听都不听,就直接准了,新婚贺礼附赠两箱奏摺加上三天的调整时间。
「……什麽仇呢这是?」一出了门,姚笙冯的表情就垮掉了。
「你日子快活我就不快活,为了让我快活所以你必须不快活。」秦何唯笑着,绕出了个歪理来。
「我要把六皇子府全部搬空,散尽你们家家财。」
「那我就抄尽全京城的花街酒楼,为你多存一些钱。」秦何唯接的从善如流。
姚笙冯就幽怨了,她怎麽都挑自己的弱点下手。
「……你赢了,只会抓住别人的弱点,算什麽君子。」
「我一直都不是君子,你也不是什麽君子,少说别人了,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齐昊在後面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边走边观察着这二人。
该怎麽描述他们之间的气氛,像是家人般恣意相处和无所罣碍,一言一行都是极为随心所欲而似相交已久的朋友。
「怎麽今天有心情过去御书房?」秦何唯问道。
「还不就是昨天喝得烂醉被皇上逮着了,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在宫中睡了一夜。」姚笙冯笑咪咪的,完全没有一点羞耻的样子,似乎早习以为常。
「死狐狸,又不说真话。」秦何唯笑骂,有些无奈但也没打算问到底。
「我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真话,是你这官做太大学会了猜忌,这可不妥啊。」姚笙冯叹了叹气。
「恭维了,我这功力怎敢与狐狸相比呢?」
「这倒是,我的功力是天上天下绝无仅有的强,为了训练你的能力,那工作就多担待些吧,我等等与你相公去喝杯茶,看看风景,体会体会这大齐的美好。」
「随你,晚上记得带人回来,要是他少了根头发你就给我等着。」秦何唯淡淡的威胁道。
「那就是这样啦,我们在此别过。」姚笙冯不由分说的拉走齐昊,往反方向走去。
齐昊一脸茫然的看着姚笙冯,不知该如何开口。
「走走走,新酒楼可好着呢,那酒可不是一般的香,我带你去喝喝。」姚笙冯饶有兴致的边走边解释道。
「我在这里发现宫人们专走的小道,走出去马车就停在外面没准了。」
「宫中真有小道?」旗号讶异的看向姚笙冯。
「那些宫女太监狡猾着呢,怎麽可能都不出去买买胭脂簪子之类的小玩意,那往往名面上是两个人出去,帮宫中充货的人走侧门,买小玩意回来的就走这条路,东西摆放在地後便在回去当垫後查货的人,个个都鬼灵精的很。」姚笙冯笑着解释,不一会儿果然就走到了外头。
「这事怎麽知道的啊。」齐昊好奇着。
「就之前当个假太监来玩玩呗,後来就知道了。」姚笙冯不在意的说道,并示意齐昊上马车。
「宫中不是很严格吗?怎麽有可能?」齐昊怀疑的问,十足十的像个好奇宝宝。
「严格是严格,可我只要说我是宰相大人的亲信,谁敢怀疑我。」姚笙冯笑的狡猾,让在另一边的秦何唯抖了抖身体。
「谁又在算计我了这是……」秦何唯喃喃自语。
她回到了六皇子府後,迎接她的是眉娘以及叮铃。
「用得着如此?」秦何唯嘴边还沁着笑意,看向眉娘。
她乖巧了很多,只不过不知道花花肠子在绕些什麽。
「姐姐严重了,妹妹是来带路的,所有姊妹都在正厅等了,总不好让人久等。」
秦何唯点了点头,说道:「传下去,我所有给的赏赐都拿到正厅,所有人一刻钟後集合。」
叮铃有些尴尬,此时的秦何唯就是是对着空气说话般,她甚麽都不好说出口。
眉娘倒是理解秦何唯的意思,无非就是对着她的手下说话罢了。
虽然是理解了,但本能的害怕还是无法压抑住。
「可真让人好等啊,这是。」在秦何唯开门前,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抱怨。
秦何唯毫不迟疑的开了门,在一旁的眉娘假装什麽都没听见,叮铃倒是有些义愤填膺,但她到底只做了表情,也没说出些什麽。
「跪下。」秦何唯淡淡的,说出了这二字。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讶异了,她们再怎麽说也是比秦何唯早到六皇子府,多少也比她这新人还有点底,她倒是敢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跪。
眉娘不清楚秦何唯葫芦里在卖什麽药,但她可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人家爱怎麽做便怎麽做,她乖乖配合就好。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眉娘与叮铃二人跪下了。
「不愧是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声音柔却尖酸无比,与刚才在外头听到的声音无二。
秦何唯循着声音,看到了一女子从容不迫的跪下,面上进是挑衅。
秦何唯没有理她,而声音从不满的喧哗就到此女子跪下为止,接下来是一片压抑。
等她坐上主位再看向众人时,所有人都已跪下了。
「眉娘,都是齐昊的妾?」秦何唯看向眉娘,循问到。
「是的,妾共有十一人。」眉娘所言,很明显地排除了秦何唯。
妾与妃,绝不可能混为一谈。
秦何唯点了点头,扫过众人一眼。
「皇子妃不好当我相信大家都很明白,可六皇子妾,也将不会好当上多少。」
她的话才说完第一句,进军便已集合完毕跪在外头。
「刚好,一刻。」秦何唯看向为首的人。
「接下来我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好,此後六皇子府不会仅是六皇子府。」
「厅堂的格局不会改,只是厅堂以後会往旁扩大,作为宰相府以及军事处,我会立高墙将你们都保护的很好,基本上女眷所有房间会依然安全。」
「宰相府会有小前厅,前厅之後是书房,书房之後是军事处,若没事可别当後花园逛,逛着逛着止不定逛到见血,先提醒过各位了。」秦何唯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接下来,你们都起身看看後面的禁军。」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与这些人有不当勾搭,我不会动女子,男子当立斩。」
齐昊所有妾的脸色差到不能再差,她们一直被齐昊当作宝,别说屍体了,连「斩」字也没能让她们听过。
「眉娘,说说齐昊是如何称呼每个人吧。」秦何唯这时才想起他还未知晓大家的名字。
她只报了齐昊是如何称呼的她们的,因为她也没打算问真名。
眉娘、婷宁、春嬛、妍诗、姗姗、童童、芷倾、乐雪、嫦香、红娥、花芮。
名字倒是都没有重复,也各有各的美,秦何唯不得不佩服齐昊的眼光。
「秦何唯。你们随意叫。」她这就算是将自我介绍做完了,接下来把话题转到另一边。
「平日是谁在管私钱的?」
「是妾身。」妍诗看向秦何唯,看上去精明和负责,管帐房也应该是好的。
「以後还是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问从明日来管官钱的人,你再向他人学习学习。」
妍诗有些惊讶,难道她没有打算要把所有权利都一手掌握?稍微有点脸面的正房都会把所有窜的紧紧的,生怕其他人与自己抢。
「厨房,衣物,又是谁在管?」
「是妾身。」童童与眉娘回了话。
「那照旧。」
「下仆、丫环的筛选呢?」
春嬛往前移了一步。
秦何唯点了点头,她倒是想多了,皇子府到现在还没败掉有一部份也是靠她们撑起的,也应是各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