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也没办法啊，难不成要我去他家庆祝啊？」
「可以吗？」
「当然不行啊！」若以昕被她的问话惹笑。「吴主任还不知道……」
「你们交往的事可以瞒她多久啊？」
「能多久就多久吧……。」现在虽然见面少，但也因为这样，他们格外珍惜能见到对方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争吵。
只是偶尔想和韩尚正大光明的手牵手走在路上，想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都得提心吊胆，让若以昕有时感到疲惫。
「至少等到我有一定程度的实力，让主任注意到我。」她其实也毫无计画，「到时在向她摊牌，或许她比较能接受……」
「是吗？」梁书葶撇了撇嘴，「我看主任现在中午都会带上廖凌安一起吃饭，没瞎都知道她想将两人凑一对，你怎麽还老神在在的看书？」
「韩尚没动摇就行了。」
若以昕这句话看似洒脱，其实心里也着实不安。他是相信韩尚的，可是对方是廖凌安，无论姿色样貌、成绩实力都不在话下，真要和她竞争，她毫无胜算可言。
「他没动摇，不代表女方没那个心思。」梁书葶摆起专业的模样，「你看廖凌安她上高中後跟谁交往过？还是暧昧？」
若以昕正想回答，梁书葶已早一步拍桌。「没有！」
「……」
「再来，她看起来像是没行情的那种女生吗？」
若以昕想说话，但梁书葶再次拍了桌。「不是！」
「……」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她不喜欢男生。但这机率小，因为她似乎也没跟哪个同性走很近。」她眯起眼，「那就剩最後一种可能了。」
「……」
若以昕这回已经放弃说话了。
「她有喜欢的人。」
「谁？」
梁书葶没好气的看她，「我怎麽会知道。」
「……」
「你就保佑别是韩尚。」
经梁书葶这麽一说，若以昕真的有点担心了。下午与大雄先生见面时，满脑都是这个问题。
「大雄先生，你对韩尚好像挺了解的。」她皱眉，「那你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女生叫廖凌安吗？」
闻言。大雄先生写字的手明显停顿了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写着公式。「听过。」
「你对她这个人熟悉吗？」
「大概就知道她和韩尚的成绩不相上下。」
「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若以昕想了想，都觉得出口的问题没头没尾的。
「你担心她跟韩尚会有什麽？」
若以昕也不太会说谎，点了点头。
大雄先生笑道，「别人我不敢说，但韩尚这麽死心眼的人，绝对不会出轨的啦！即便移情别恋，我敢保证他都会直接说出来。」
听完他的话，若以昕有些放心了，但最後一句话又让她忧郁了。「你说他会不会有天就不喜欢我了……」
若以昕愁巴巴的瞅了一眼大雄先生，对方一愣，才发觉自己说错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説……唉呀！这很难说明。」
她笑了笑，连忙说声没事。「大雄先生也是这样的人吧。」若以昕忽然说道，「所以直到现在都放不下那个女生吗？」
听闻，大雄先生批改的手顿了顿，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半晌，他温煦的脸庞已化为宁静。
「我大概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他的话语字句绝望，然而他的笑脸却笑得温和灿烂。他甘心，他愿意等待。
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圣诞节那天，若以昕早有预料韩尚是出不了门的，所以她刻意提前说了要和梁书葶他们出去玩，让韩尚少一些愧疚。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若以昕望着讯息，耳边是图书馆闭馆的音乐。她盯着讯息的时间，已经五分钟过去了。
这麽久以来，她其实很习惯等他讯息了。短至一小时，长至隔天见面。
他们很少有什麽非说不可的事，或者非要对方回答的问题。梁书葶都戏称他们是远距离恋爱，然而至少人家还会争吵，他们还真想不出有什麽可以吵。
「都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觉得你可怜，谈恋爱像圣人一样。」
那阵子听她这麽说，若以昕还真的有些急了。有几次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向韩尚要求吵一架。
韩尚简直哭笑不得。
「吵架是不理性的，所以我会输。」
从若以昕那听到这句话的梁书葶，频频摇头赞叹，「太厉害了！」
「啊？」
「韩尚不仅哄你开心，也替自己的男性尊严找了台阶下。」
导致那阵子梁书葶不断缠着卲季凯，要他模仿一次説来听。
但若以昕知道，韩尚是以完全理性的角度来说这句话，而他是理性的，不会为了一些事失去理智，并不是真的说来让她开心的。
不过自从得知大雄先生的故事後，她心里的难过没来由的退不去。她不能想像和最喜欢的人分开。
所以若以昕再也不提吵架的事。
她笑了笑，准备关上锁屏键时，已读的字眼忽然跳进她眼底，接着萤幕一黑，韩尚打电话来了。
若以昕顿时手忙脚乱，他、他怎麽会打来？
明明交往有段时间，但他们却从没讲过电话，晚安电话更不可能有。她好几次都安慰自己，反正隔天就会见到他，见面说更好……
但她偶尔也想像热恋的情侣，睡前和喜欢的人说说话，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淡淡的笑语。
话题是今日的琐事片段，没什麽重点，但就是感觉对方在身边，即使有着距离，也明白彼此的惦记。
若以昕一个人瞎想，就这麽错过他的来电。
她快速收拾东西，跑出图书馆准备回拨时，韩尚又打来了第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