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在回到这世界後,不管滕思悠怎样折磨她,也是逆来顺受的。反正他知道她的真面目,她又何须处处忍让?她不甘心。她回到这世界时还未满十七岁,在四年里,她是多麽努力去做每一件事,她将感情与慾望尽量抛开,为了满足身边人的期待与幸福,做了许多违心之事。为了偿还她欠滕思悠的一年,她成了他的妓女,尊严尽丧。最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她欠他一条命,除非她死在他面前,不然她永远还不清这笔债。
「我杀了你,是我错,所有事都是我不好……我现在把自己的命还给你,下辈子我们就无拖无欠了。」她说着就要跪倒抢回美工刀,滕思悠施蛮力按着她,强把她抱回床上,紧拥着,她在他怀里扑腾得厉害,看着地上的美工刀,就像溺水的人渴求救生圈。
「别傻了,水清澄。」滕思悠压着清清,一想到若刚才自己动作慢一点,现在她的手腕就要血流如柱:「还我一条命?你以为生命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简单的算术吗?要是你死在我房里,会为我带来多少麻烦?不如说,既然你的死亡不能为我带来半点好处,那我当然要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折腾你一辈子。」
清清像是吃了一记闷棍,颓然黯下双眸,眼眶起雾、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地睁大眼,不想在他面前哭。滕思悠一阵鬼迷心窍的,想亲她。是由什麽时候开始?水清澄的眼泪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快感,有时她在情事间低泣,他会停下来,粗声粗气地要她不准再哭,她往往会哭得更凶,他就堵着她的嘴,再以加倍的快感转移她的注意力。现在也是一样,他一见到她的眼泪就心烦,看到泪水滑下她的脸颊,他吻了吻她的脸,嚐到泪的咸涩,在意识到自己想做什麽之前,他已经含着她的唇。
她挣扎,他扶着她的後脑,舌头顶开她的牙关,蓝眸紧锁着她慌乱的大眼。她终於妥协了,合上眼,本来抽抽答答的哭音都被他悉数化去。一吻过後,她因暂时的呼吸不畅而止住眼泪。
「不要在我面前哭,我又没有欺负你。这辈子,我有权对你做任何事,因为你欠了我一条命,不……是三条命。我、清攸、你肚里的孩子。」他记得,清清上辈子捅了他一刀後,带着扭曲的笑容对他说:「滕思悠,我们有第二个孩子了,就在我肚里。只是,他注定不可能出生,我跟你都没机会看他一眼。」
「你到底想怎样?不让我死,却也永远不肯原谅我。」她合上酸涩的眼。
「让你死就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要你一辈子当一个罪人。」滕思悠偎着清清的颈窝,俊美的脸庞带着迷惑的表情,鲜有的显得柔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以前你欠我的,你今生一一还给我,直至我说满意为止。」
水清澄跟滕思悠识於六岁,生命终结於三十岁,换言之,她欠他廿四年的岁月。到了三十岁时,她就不再欠他了,还清了这笔债。这不是无期徒刑,她仍然有可能重获自由。清清忽然积极起来,难得有机会重来一遍,她就乖乖还债,然後重夺自己的人生。
「滕思悠,我欠了你廿四年,是吗?」
「是。」
「这辈子,我会将以前欠你的都还清。相对地,上辈子我没要求你做过的事,你就不能够要求我去做。」她认真地看着他,想要跟他口头立约:「报仇,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以前杀过你,相对地,你有资格要求我自杀,只是你放弃了这个权利。我以前威胁你跟我上床,所以现在你有资格要求我跟你上床。但是,你不能够无止境地要求我做任何事,我只是有责任还债,因此,你不能够要求我……去做一些我以前从来没有要求过你的事。」
这一刻的滕思悠不明白她话语後的意思,模棱两可地点头。日後,他相当後悔自己这时的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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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按:差不多从这里开始,清清就会对某滕发脾气,不想再忍受他
(小剧场)
小睿:妈妈,快点嫁给另一个好男人吧。
清清:我也在找呢。
大谷:好男人?这里就有一个。
小睿:我喜欢大谷哥哥。
某滕:……胡说什麽,你是我儿子,还跟我长得这麽像。
小睿:我姓水的,不姓滕的,你别拉关系!(装鬼脸)
某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