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YOI/維勇】A Million Voices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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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克里斯的话语为起点,勇利开始觉得,在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偶像」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孤单、寂寞,以及好强。

「维克托是一个很要求完美的人,因此他在任何场合都要求自己尽善尽美,就只为了给观众和工作人员一个最好的印象,所以当维克托年纪轻轻便得了葛莱美奖时,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他在所有人心中就是这麽一个完美的人。

但这是在观众与工作人员眼中。」

「在克里斯你们眼里,维克托是一个怎麽样的男人……?」

「幼稚鬼。」克里斯对勇利办了个鬼脸,「他其实远比大家想像的要幼稚多了,尤其是在他喝酒之後。虽然不至於发酒疯、大吼大叫,但你会觉得自己像是在哄一个三岁小孩。」

听见这样的形容,勇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耳边听着克里斯出卖好友酒醉後的种种行为,勇利结合方才听见的话语,他可以大略拼凑出,为什麽一向处变不惊的瑞士人会对维克托在公共场合休息的模样感到震惊。

在听着有更多「未知」的维克托时,勇利开始回想起了参与《TheVoice》後与对方相处的点滴,在这短短的三周之中,胜生勇利对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印象有了革命性的翻覆,不论是对方不拘小节的生活、孩子气的表情,还是那不曾表露在众人面前的睡颜。

勇利可以发现,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维克托近乎是独来独往,除了和克里斯与米菈对话时可以看见他隐藏在门後的那一点童真外,其余的时间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维克托的「难以亲近」并不是反应冷淡,也不是对周遭事物不屑一顾的感觉。

勇利可以从对谈的语气中感觉到,这名俄罗斯男子在面对他人时,总在自己面前画了一条线,如果对方把握着分寸,没有得寸进尺的话对谈过程会很顺利,并且可能拥有下一次与维克托.尼基福洛夫面对面的机会;可若是你跨过了那一条线,那麽你连有没有下一次对谈机会都是未知数。

……虽然,对勇利来说,他似乎从没感觉到那条分界线,反倒像是维克托主动跨过鸿沟,在青年的小小天地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鞋印!

在勇利与克里斯对谈的过程中,维克托其实已经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第一是因为生理时钟,第二是因为他没办法忽视两个人在自己耳边交谈的声音,更何况这两人根本没有要压低音量的意思!

维克托一向很喜欢勇利的声音,即使是在被吵醒的情况下他也完全没办法和勇利发脾气,但克里斯就不一样了!这老损友不只打扰他的睡眠,还一直跟勇利爆料!怎麽能忍!

「克里斯托夫……!」维克托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睁开眼,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越过勇利向方才正滔滔不绝的瑞士男子投了记眼刀。

「喔,天。你什麽时候醒的?」克里斯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就在你讲到我是三岁幼稚鬼的时候。」

「你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名三岁幼稚鬼。」

「你告诉我,全世界上哪去找这麽帅气的三岁小孩?」维克托自豪地用食指拨弄下自己凌乱的浏海。

而勇利在一旁被两人的对话逗乐了,忍不住到嘴边的笑意,「噗哧」二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胜生勇利现在也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人了!」克里斯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我相信勇利现在也会觉得你是个三岁幼稚鬼!」

「噢!不!我不会!」勇利连忙在自己胸前挥舞双手否认,「维克托就是维克托,三岁个性也是他的一部分。」

「勇利!」

克里斯站在一旁看着维克托花了两秒的时间从沙发上弹起来、伸长手环住日本青年的腰间,原先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至地板,而挂在人家身前的三岁宝宝正努力解释自己不幼稚这件事——即便他的行为与嘴边的话一点也搭不上边。

看着这样的景象,与维克托相识多年的克里斯都忍不住露齿而笑。维克托在所有人的面前画下了一条线,即使是最亲近的好友,克里斯也不认为自己跨过了那一条「线」,他甚至不敢说自己「熟识」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维克托的演唱能力绝对是现今同辈歌手中无人能挡的,甚至连老前辈也会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彷佛有了上天所有的礼物,并且拥有成为歌手的所有要素——他有一张能让所有人印象深刻的五官、有不可复制性的独特嗓音、有缩放自如的情感演艺,有所有音乐人都渴望的金援资助、有良好的基础与训练环境、有比同辈歌手们还要丰富的舞台经验。

这些这些,都不是靠着「努力」可以得到的东西,这也造就了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万中选一。

克里斯曾经认为,自己有与维克托竞争的实力与能力,也一直认为透过与对方的竞争,他终有一天会超越憧憬、激发自己的潜能……这是良性竞争,而克里斯也必须承认,若没有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他绝对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成就。

正是这个男人,不断地突破自己後带动了追逐他的人们,将整个音乐界的素质带往了更高的层级。

克里斯明白维克托所缺少的,但最让他对自己失望的是:即便看透了对方所欠缺的事物,自己依旧没办法超越他。

一直待在维克托身边,以旁人的角度,克里斯看着对方从当年年轻气盛的模样到一年前的失落旁徨,再到现在的真诚外放,他怎能不露出笑容?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这个人正在渐渐完整,而这份完整,是经由与胜生勇利的相遇来达成的,这也就代表这名曾经有所欠缺的男人即将展现他最完整、圆满的一面,这个男人将前往一个没有人碰触过的领域,这怎能叫同为竞争者的克里斯不为之心动?

克里斯相信自己不会在这向上竞争的路途上被遗落,可胜生勇利……他就不那麽确定了,同时,他不确定的还有另一件事——维克托在面对胜生勇利时,到底显露了几分的真心?

若说在面对工作人员时,没人能见着维克托那躲在门後的孩子,克里斯与米菈仅能看见对方那姣好的脸蛋与银白色的长发,那麽在面对胜生勇利时呢?

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对话的瑞士男子忍不住好奇,同样一直把自己藏於门後的胜生勇利,究竟看到了几分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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